181、造出利器,结果狗男女
第二日,就听闻大皇子此次在边漠大破蛮夷,还撸了蛮夷部落的两位圣女,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两位圣女送入宫中。
此举,深的圣人欢喜,当场就称赞了大皇子的孝心可嘉,然,转眼,圣人就让大皇子退下虎符。
有传言,大皇子当即就面无菜色,像死了爹娘一样难看,然,圣人开口,即便再不甘愿,大皇子还是恭恭敬敬地交出虎符。
左右,大皇子回京第一天,企图博得圣人欢喜不成,反而丢了虎符,这一事,一时间成为朝堂笑谈。
楼逆比任何人都先晓得这事,届时他坐在澜沧阁上首,单手摩挲着下颌,飞扬的眉眼带出浅淡笑意。
也亏得他先下手为强,先在圣人面前不动声色的上了眼药,如若不然大皇子这一进献美人之举,怕是就要夺圣人的欢心了。
他还晓得,大皇子从圣人那出来后,第二个去的地儿,竟然是贤妃的重华殿,虽只是平常礼遇,可架不住他还十分有心的带了礼去。
至于皇后那,大皇子可是理也未理,径直就回了皇子府。
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下皇后的脸面,楼逆简直想笑,也不知这人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装。
第二日上朝,皇后无甚表示,只听圣人重重夸了大皇子一番,她冷冷淡淡的应了声,不做表态。
楼逆下朝后,专门拐弯去了长乐殿,罕见的十一早在殿中候着,见着皇后换了朝服,就腻歪在她身上嬉闹着。
皇后哪里不晓得,十一这是怕她伤心,故而才此闹腾。
她心下抚慰,对楼逆的请安也就多了几分的柔色。
楼逆在长乐殿没坐多久,大皇子妃匆匆而来,她脸色不太好,带着苍白,也不若往常那般笑脸迎人。
她见了礼,就牵强笑道,“昨个殿下回来太晚了,身子路途匮乏的厉害,且想着母后多半歇下了就不曾过来叨扰,不过殿下总归是惦记着母后,为母后准备了诸多的礼,另儿臣今个一早就与母后送来,母后不要怪罪才是。”
皇后心里明白着,她也不拆大皇子妃的台,点了点头,“有心了。”
大皇子妃笑了笑,倏地就红了眼眶,她期期艾艾地喊了声,“姑母……”
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母后”,御旻浅喊得是“姑母”。
楼逆神色微凛,御旻浅与皇后出自一家,这关系可是嫡亲嫡亲的,这声姑母,也不知含了多少不能言说的情绪进去。
皇后伸手拍了拍大皇子妃的手背,安抚的意味不言而喻。
御旻浅拿出帕子掩了掩眼角,转头就对楼逆笑道,“让九皇弟看笑话了。”
楼逆摇摇头,并未多说其他。
大皇子妃又道,“三日后,府上有场金桂宴,九皇弟若是不嫌弃,请偕荣华县主一并过来,想来九皇弟与我家殿下也有十来年未见,定有很多话想聊。”
楼逆心头一动,他点头应下,“皇嫂开口,皇弟定然前往。”
一行人并未在长乐殿多呆,楼逆也想早点回府,故寒暄几句,他就借口离开,哪知,大皇子妃竟也是,两人一道出的宫门。
临到出了宫上马车之际,大皇子妃倏地转身就对楼逆道,“还是想多说一句,还指不定不日九皇弟就该多备份礼,我家殿下可是快后继有人了。”
不理会这话让楼逆有多吃惊,大皇子妃上了马车,率先离去。
楼逆眸色闪烁不定,从上次大皇子妃在师徒面前提及大皇子回京的确切时日,他才能干脆利落的先下手,而这次,也是同样先机一步。
他觉玩味,也不晓得大皇子妃这般拖大皇子的后腿,大皇子可是心里清楚?
回了府,楼逆就见凤酌拿着张请帖,坐在小书房里,眉头轻皱。
“师父,这是遇到难事了,不妨与弟子说道。”他换了常服进来,有空闲的椅子也不坐,非要靠坐在凤酌那椅子的扶手上,手臂半环圈椅,将人整个地半拥进怀里。
凤酌毫无所觉,她将手里得金粉朱红的请帖递过去就道,“大皇子府来的请帖,说是金桂宴。”
楼逆瞟了眼,就将请帖扔书案上,不在意的道,“今个我去长乐殿给皇后请安之际,遇到御旻浅,她提过这事,且最有意思的还是,出了宫门,她跟我说,大皇子快要后继有人了。”
说着,他脸上就露出嘲讽的神色来。
凤酌神色一顿,她拿起那请帖,又看了好几遍,未发现其他端倪,“当真?”
楼逆为凤酌理了理发髻,手心的细软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多半是真的,我接到密报,此次随同大皇子回京的,共有三名女子,其中两名是所谓的蛮夷圣女,这剩下的,竟神神秘秘的,连进府,都是大皇子亲自抱进去的,斗篷遮掩着,没人看得清。”
“况,他去边漠将近一年,总不至于是皇子府里头的妻妾有孕来着。”楼逆低声道来。
凤酌摩挲着请帖边缘,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大皇子妃,不像个不好的。”
听闻这话,楼逆低声笑了,他低头双手捧起她的脸,额头蹭了蹭道,“管她好不好,不碍咱们的事,要对付的也是大皇子,她识相的站皇后一边,倒也不会将她如何。”
凤酌略一想了想,立马就将此事从脑子里甩出去,她不适合想这些勾心斗角的,有徒弟在,怎么都不会吃亏就是了。
对凤酌这般满心的信任,楼逆品出微末的味来,是以,他唇边的笑意越发浓了。
待到三日后,恰好楼逆也休沐,不早上不紧不慢的起来,他还十分有闲情地练了套拳法,又冲洗了番,这才在小太监的伺候下换上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头带灵蛇玉冠,凤眼长眉,越发显得俊美非凡。
凤酌的衣裳照例是楼逆早就置备下的,一袭湖青绣杏林春燕锦衣,下是月白飞燕衔柳的湘裙,纤细腰际坠着他从前雕的红玉狐狸压裙。
两人并肩而站,倒真像是一家人的意味。
随意用了点早膳,楼逆带着凤酌往大皇子府去,临出门前,他不太放心,又让十分玲珑懂各种门道的玄十五易容成婢女跟着凤酌。
对于身手,楼逆是不担心的,他就怕凤酌不小心着了歪门邪道的。
巳时中,到了大皇子府,不想连十一也出宫过来了,他老早等在门口,垫脚张望,瞧着端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凤酌都还没下来,他就冲的过来撩起车帘,喊道,“美人,可算等到你了。”
楼逆一挑眉,显然颇为意外,“你怎在此?”
十一瞥了他一眼,见凤酌下了马车,就要往她怀里拱,还口齿不清晰的道,“母后让我出来见见世面,说许久未见大皇兄,怕我想他了。”
说到最后一句,连十一这样的小孩都苦着脸。
楼逆顺势道,“正好,女宾在后院,你与阿酌一道,务必要护好了,有狗眼不识泰山的,你就狠狠地招暗卫出来打!”
凤酌沉默,她轻轻拉了拉徒弟的袖子,这皇子府门口正人来人往,虽都对着楼逆行礼招呼,可徒弟一来就放狠话,总让她觉得面上无关,简直丢人至极。
楼逆回头,借着宽大的衣袖,捏了捏凤酌指尖,笑着道,“阿酌尽管同十一去,晚点回府之际,我差人来叫你。”
凤酌点点头,带着玄十五,一手还牵着十一,率先进门,绕过影屏,径直往后院去。
到了垂花门,不想大皇子妃竟亲自相迎,若换了旁人,约莫该觉得受宠若惊了,可到凤酌这,她只淡淡地点点头,半点神色都不露。
十一见着大皇子妃,自是好一阵的黏糊。
大皇子妃带着凤酌往宾客处去,这金桂宴,可不就是赏金桂来着,皇子府,后院遍种金桂,除却金桂再无旁的花草。
“我家殿下,自幼喜爱金桂的很,自开府以来,这府中就依着他的喜好,系数栽种的都是金桂。”大皇子妃问声细语的道。
凤酌鼻端嗅到金桂的馥郁幽香,她顿了顿,干巴巴地道了句,“香是香,可总是太浓,就觉刺鼻。”
她自来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谄媚巴结,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也不怕得罪人去。
好在大皇子妃多有了解她的性子,也不恼,“可不就是,但殿下说了,府中的雪侧妃身形高洁,只容得金桂,且嗅了旁的花香,是要郁结于心的。”
闻言,凤酌顿脚,她转头看着大皇子妃眨了眨眼,实在不晓得要说什么话接下去才好。
大皇子妃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是从掩映在金桂之中的凉亭,正有几位妇人在嬉闹,只见她撇嘴,就不无讥诮的道,“让荣华县主见笑了,实在是这雪侧妃可是个难得的妙人呢。”
这话才落,凤酌顺着大皇子妃的目光看过去,就听闻身后传来陌生的嗓音,“可不就是妙人,矫揉造作的贱人,还有那个畜生,早晚我要造出把利器来,结果了这对狗男女,与姐姐消恨!”
如此杀气腾腾的话,倒叫凤酌生出莫名的熟悉来,她侧身就见走上来位霜白棉麻长裙的女子,那女子年约十六七,面目冷清,眸子黑白分明,唇红齿白,身上端的是一股子的大家贵女的气度,让人一见就喜欢。
大皇子妃愣了下,这才拉过那女子,嗔怪地点了下她的额头,对凤酌介绍道,“这是我家妹,明羲之,平素没个贵女的模样,就喜捣鼓一些暗器利刃的,在京城,不知被多少人笑话了。”
凤酌眸子一亮,她却是更为喜欢这个御羲之,且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对暗器利刃同样是爱的,“造出来的利器不若再淬点毒,不致人性命,可却非常折磨。”
御羲之仿佛见到了知己一般,她猛地拉住了凤酌的手道,“先前,我就是这般设想的,不过不了解毒物,一时之间,倒不晓得该淬哪种。”
说道这个,凤酌十分在行,她张口就到,“闽南有种红蜘蛛,肚囊有毒,混着北疆蚺蛇,便能成让人生不如死的剧毒。”
这两玩意,她虽没见过,可是架不住在江湖上听的多。
两人旁若无人大赤咧咧地讨论这些,除了听不懂的十一,大皇子妃和易容后的玄十五皆眉心一跳,觉得,这两姑娘实不该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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