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劳烦师父帮弟子纾解一二
楼逆的面色很不好看,他其实也没沉着脸,况一直薄凉的嘴角边还带着浅淡,与生俱有一种让人犹如飞蛾扑火的蛊惑,即便将他凤眼之中的冰寒看的透透的,可还是忍不住想朝他靠近。
至少,眼下坐他右手边的风月姑娘便是如此。
凤酌花费了好些心思,不仅挑选的花楼是海城最有名的,还使重金找来身子干净的花魁姑娘相陪,为了徒弟日后不遭媳妇儿嫌弃,她这师长可谓殚精竭力。
此刻,为免徒弟不自在,凤酌还十分体贴得让那花魁姑娘弹了几首小曲,她坐了不到两刻钟,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整个厢房里,唯剩下楼逆与花魁。
那花魁名曰合欢,二八年华,妩媚又羞赧的面庞,上挑的眉眼,琼鼻樱唇,嗓音酥软,嘤嘤地唱喏着江南小调,又娇又嗲,当真让人身子都能麻了去。
她身上穿着薄薄的纱衣,只能看清妙曼的曲线,如此欲语还休要遮不遮,更能激起男子的血气。
但楼逆就是一动不动,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慢条斯理地喝酒。
合欢弹了四五首曲子,抱着琵琶的手指略有酸软,她音一顿,娇弱地咬了下唇肉,染出诱人的水渍来,一步一娉地到楼逆身边,“公子,奴家可否稍歇片刻?”
说着,她伸手执着青花瓷酒壶,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皓腕来,美目盼兮地瞥了楼逆一眼,为他斟满酒。
楼逆下掩的睫毛一颤,右眼睑的小黑痣灵动勾人,他拉了拉嘴角,蜜色的薄唇在酒色的掩映下,就成诱惑的弧度,“去,把香燃上。”
花楼里的燃香,懂行的都晓得,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催情助兴作用的。
故而合欢一听这话,心头一喜,俏生生应了声,纱裙划过娇媚的弧度,素手燃香去了。
楼逆起码喝了有半壶的酒,酒不太醉人,可终归带了酒性,加之馥郁的幽幽燃香很快充斥整个厢房,满眼就都是房中暧昧的粉色纱幔,当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兴头。
合欢挨着楼逆坐下,满眼春情荡漾,浑身滚烫,媚眼如丝,真真是勾人狐媚子。
哪知,楼逆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笑意加深,他伸手指腹从合欢面颊一划而过,“清倌?”
听闻这话,合欢脸上红若滴水,她螓首一低,小声的道,“嗯,奴家从小就是当花魁清倌养着的,今日得遇公子,奴家便知,奴家一直等着的良人到了。”
本来,楼逆皮相就是一等一的俊,合欢站他面前,本就有种自行惭愧的羞耻感,可隐隐的只要想着与这公子春宵一度,又止不住的心神荡漾,毕竟,她的初夜,日后卖给糟老头子是卖,这会给楼逆也是给,这一比较,她自然愿意伺候楼逆一场。
“懂行道?”楼逆微微靠在椅背上,闲散又慵懒的气息外露,越发的让人心动。
合欢已经羞地头快低地上,可她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得让自己抬头,眸色晶亮无比地看着楼逆道,“奴家都懂,公子不用费心,奴家定会让公子蚀骨销魂,欲仙欲死。”
闻言,楼逆眉头一皱,不过很快,他又舒展开,扔了手里的杯盏,一甩袖子就往纱幔罩下的里间去。
合欢心头悸动的慌,她跟着起身,为楼逆挑起粉色纱幔,就见里面那大的离谱的床榻,缠枝并蹄莲的床柱,便是连银钩子都是仕女光裸的模样,就莫说床帏那些镂空雕刻的男女交合图纹来。
斜飞入鬓的眉梢一挑,楼逆负手而立,就站那当口不进去了。
合欢呵气如兰,低声解释道,“公子,莫嫌弃,这厢房实为奴家香闺,公子之前,并无入幕之宾。”
楼逆点点头,他踱进里面,衣袖一甩,动作优雅地坐到床沿,对站着的合欢勾了勾手指,“过来……”
缱绻的尾音带出勾人的弧度,叫合欢一霎呼吸就屏了,她着魔地望着楼逆,一步一步靠近。
“你当说说,这人伦之事,如何能另女子欢喜?”楼逆边说边指了指自个脚下,合欢机灵,她顺势偎过来,靠坐在他脚下,像只讨主人欢喜的爱宠一般。
“女子么,大多喜甜言,爱蜜语,”合欢姿态柔顺,伸手抚着楼逆袍摆,微微侧头,就露出好看的脖颈来,“而对鱼水之欢,当应让女子感受到顾惜爱怜,极尽温柔之行事,切莫因女子心口不一的言词顺着走……”
彼此的凤酌,本想站厢门口等着,然她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又是花楼,哪都能听闻让人面红耳赤的低吟喘息,她皱眉站了不到一刻钟,就干脆跟老鸨要了隔壁清净的房间,自个喝酒去了。
那老鸨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凤酌是女扮男装,她也不揭破,总归来花楼只要肯花银子,就来往皆是贵客。
她特意寻了老实的丫头伺候,又将那房间里乌七八糟的物什腾挪了出来,好酒好菜的置备上,末了还挑了个琴艺不俗的姑娘相陪。
凤酌自是满意,她抿了口酒,发现是口感偏甜的果子酒,不会太醉人,最适女子喝。
但才放下酒盏,她就不自觉会去想楼逆,也不晓得徒弟这会怎么样了,她之前找老鸨问过,挑的那合欢花魁,身子干净清白,伺候男子的本事也是不小,故而这样的姑娘才是适合徒弟的。
她摇了摇头,又满上酒,心不在焉地用了口菜,顿觉无味的很,压根就没徒弟做的合她口味。
于是,边上的婢女,就见着凤酌菜用得少,酒喝的多。
至少喝了整整两壶酒后,房门口有了动静,却是合欢理着鬓角从厢房中出来,她面色颇有古怪,看凤酌的眸色更是十分有兴味。
“公子请。”合欢伸手虚引,示意凤酌过去,她自个却是去找老鸨去了。
凤酌皱眉,她粗粗一算,这不过才小半个时辰,徒弟竟然就已经完事了?
即便她不太懂男女那档子的事,可也晓得这用时太短了些,要知道玉矿山里那些汉子经常挂嘴边的便是自个多勇猛,什么一夜七次郎,同御几女不在话下之类的。
她起身往厢房那边去,脑子里却想着有的没的,诸如莫非徒弟身子有不可细说的隐疾?还是被伺候的不舒爽?
想着如果是隐疾,那可就难办了,她也没听闻有哪个大夫能治这些。
厢房中,浓郁的燃香酝酿不去,凤酌推门而入,隐约见拢着纱幔的里间有道斜卧的人影,她顿了顿脚,没注意嗅了燃香进肺腑,踟蹰了会,靠屏风边道,“还说是花魁,依为师看,不过是浪得虚名,徒弟不喜欢,来日为师再与你找更好的。”
凤酌说完,等了会,不见里面有声音。
她一转头,就见那六幅屏风上竟然毫不知耻地绣着各种男女行巫山云雨的图案,有在书房的,有野外苟合的,更有在两人共骑马背上行那羞耻之事的,简直应有尽有,让凤酌睁大了眸子。
她从来不晓得男女之事,能有这般多的花样。
要知道她晓得男女睡一块了就会有孕,也明白女儿家的贞洁很重要,可却当真不明白,这男女睡一块是要如何去睡,本来这种事,她上辈子没遇到过,凤宁清也不曾说过,而这辈子,她也没想那么深远,秉着日后嫁人了,自然而然就晓得了。
她脸不知不觉地烧了起来,浅色琉璃瞳瞪的像猫儿一样,她倒不像平常姑娘家那样,羞赧了掉头就跑掉,反而一脚踢出去,哗啦一声响,将这个屏风几脚踹的稀巴烂。
嘴里还怒不可止地骂着,“下流!不知廉耻!”
斜卧床榻的楼逆看的清清楚楚,他眸色深邃几分,有气无力地朝外喊了声,“小师父……”
凤酌的动作一顿,尔后她冲进里间,打算和徒弟走人,日后再也不来这种下流的地儿。
哪知,她一进去,人还看清,就见眼前黑影闪过,再定睛之时,人已被衣衫完好,连发丝都没乱的徒弟拥在怀里,压在床榻间。
她似乎反应不过来,越发觉得这纱幔笼罩下的里间,那股子燃香的味香的来让人头晕目眩,身子更是古怪的发烫起来。
“师父,”楼逆不断双手钳制住她的手腕,并拉高到头顶,整个头颅都蹭到她的脖子上,微凉的鼻尖与喷洒出的呼吸热气形成让人手脚无措的氛围来,“师父怎的将弟子交由其他女子,师父这是不要弟子了?”
凤酌干笑了声,觉得事关徒弟自尊和脸面,这种事怎么好解释,“不是……”
楼逆撑起点身,他让凤酌清晰地看到他发红的眼角,“师父分明晓得,弟子除了师父,再不识旁人相貌,是以,那些女子在弟子眼里,就跟路边的石头一般无二,是以,师父是叫弟子将童身就交由个石头么?”
他口吻分明没质问,可配着那委屈泛红的眼梢,就叫凤酌心虚到无法直视。
她动了动,挣扎了下,想起身,“你先起来,好生说话。”
哪知,一想乖顺听她话的徒弟,竟很是不合时宜的冷笑了声,也不晓得他在床头哪里摸索了下,就拉出两根长长布条来,趁凤酌不备,三两下就将人手腕绑的结结实实,“师父如此伤弟子的心,而今这满屋子都是催情助兴的燃香,弟子没法和旁的女子纾解,故,只有劳烦师父帮弟子一二,何况……”
他顿了顿,单手撑凤酌面颊边,瞅着她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神色,俯身轻轻啄了下那垂涎已久的粉嫩樱唇,另一手解下身上的腰带,一不做二不休,顺带一并绑了凤酌的脚踝,如此即便她拳脚再厉害,也是反抗不得。
“何况,阿酌是师长,弟子也不懂这男女之事的很,唯有像师父求教。”他说着,还慢条斯理地一指就挑开她束发头绳,如瀑青丝披散下来,映着粉蓝鸳鸯的锦被,当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美,惊心动魄的能爆裂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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