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师父,我们成亲吧
往日雍容华贵的贤妃,除去那身皮相,就显露出恶毒的狰狞本质来,她睁大了眼睛,怨毒从眼瞳之中弥漫而出,就成是世间最丑陋的景色。
她翘嘴角,看着楼逆笑了起来,分明是扭曲的快意,可到这境地,她依然笑的无比克制,还竭力保持着她后妃的威仪。
“不过,好在她最后出了皇宫,如若不然,本宫还真舍不得下这个手。”她翘起指上护甲,轻描淡写地抚了下鬓角,仿佛刚才那等歇斯底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凤酌偏头,看到楼逆半隐在袖中的手捏成了拳头,又松开,他胸膛起伏不定,显然很是愤怒,然他面上无波,只那双深邃的凤眼是分外的发亮,“那也真是姨母的手段高招,下毒暗害圣人之事,都嫁祸的这般炉火纯青,便是连皇后都蒙蔽了过去。”
凤酌晓得这是试探,楼逆并不能确定当年这件事的真相,时隔多年,要查探,也是不那般轻松。
贤妃掩唇一笑,欢快地笑了起来,“当年下毒之事,本就是苏婉筝一手算计,方便她逃出皇宫罢了,可不关本宫之事。”
“不可能!”楼逆当即反驳。
贤妃蔑笑了声,“哼,信不信在你。”
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楼逆与凤酌两人,“我今日来,可不是与你闲扯这些往事。”
“本宫将昔年苏婉筝的东西都还你,同样的,楼逆你需的答应本宫一件事。”贤妃说的无比自得,似乎笃定楼逆无法拒绝。
岂料楼逆飞快收起心里多余的情绪,甚至他还勾了勾嘴角。
贤妃捏了捏长袖滚边,“放大皇子一回。”
这话一落,凤酌心头诧异莫名,她看着贤妃,完全不晓得这又关大皇子何事。
看得出楼逆同样惊讶,可他只轻笑了声,玩味地看着贤妃,“原来大皇子的命就只值这么点,且逆儿可不晓得,连大皇子的亲生母亲——皇后都大义灭亲了,怎的,我的好姨母,却这般的多管闲事。”
贤妃眸色一霎锐利,她盯着楼逆,一字一句的道,“东宫那贱人,当年害得本宫一辈子不能再有孩儿,本宫早就发过誓,这辈子定要让她的孩儿亲自杀了她,才能消本宫的心头之恨!”
这种浓厚似实质的仇恨,粘稠如墨,叫凤酌好生心惊。
楼逆有愣,好一会都没说出话来。
贤妃继续道,“十多年了,如今大皇子与那贱人几乎反目,也惹圣人厌,可这些都还不够,区区这点间隙,如何能弥补本宫那出世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过世了的孩儿,这些都远远不够!”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眉目之间的疯狂若疯癫,实在是可悲又可恨的很。
楼逆抿着唇,唇边的笑意淡去,面无表情,他就那么看着贤妃,一言不发。
贤妃却无意在继续说下去,她好似这般发泄了番,眨眼之间就又是那个眉目贵气逼人的后宫宠妃。
“本宫用苏婉筝的东西,换大皇子一命。”她说完这话,也不管楼逆最后是否同意,径直拂袖离去。
良久,整个正殿,都不见楼逆再说一句话。
凤酌走过去,伸手轻轻拉了拉的袖子,小声唤道,“止戈……”
楼逆手一抬,顺势就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包进掌中,每根指头挨个揉捏过去,他眼底才流露出疲惫来,“原来,她也是有过孩子的……”
凤酌应了声,她眉尖又习惯的蹙起,想了好一会才道,“话是那般说,可我到底还是觉得皇后不是个会暗害子嗣血脉的性子,毕竟十一,也不是她所出,可她教养在膝下,视如己出。”
楼逆伸手揉了揉眉心,看着凤酌的脸,顿觉一阵轻松,不过还是不忘念叨,“师父哪,除了弟子,莫要轻信他人。”
见凤酌乖巧地点点头,显然有将他的话给记心上。
他才又道,“且皇后如今能掌控半壁江山,本身这一步步的,就是靠诸多的手段与鲜血尸骨爬上去的,世人都是如此,也就莫说谁的性子好与坏。”
凤酌看着楼逆,见他深邃如黑曜石的凤眼之中,只倒影出自个的模样,心间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涨意在发酵,涨满整个胸腔,让她很是欢喜。
楼逆伸手摩挲着她下颌软肉,眯着眼,微扬头,倏地就道,“师父,我们成亲吧。”
凤酌本很是放松地眯着眸子,猛然一听这话,那眸子一下睁圆,瞧着楼逆,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楼逆叹息一声,将人搂到怀里,这才皱着眉头道,“这宫里贤妃一不管不顾地闹将起来,以皇后的手段,挪出手来要对付他们,约莫圣人就没几年好活的,弟子担心,此时不成亲,往后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况,”他似想到什么,将头拱到凤酌身上,闷声道,“弟子想师父的紧,一日不成亲,一日就得不到师父,弟子心头不安,师父若被人抢去了,弟子要怎么过活。”
凤酌脸瞬间就黑了,与之相对的,却是粉到透明,红到滴血的耳朵。
她扇了楼逆后脑勺一记,冷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谁能抢我去!”
楼逆抬起头来,眯着眼瞧她,忍不住心头发痒,伸舌舔了她唇尖一下,哑着嗓音道,“师父,弟子很快就十七了,最近老是梦见师父,一直憋着,听闻对身子不好。”
起初凤酌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紧接着楼逆就以行动告诉她是何意。
他温温柔柔地啄着凤酌嘴角,几次亲密下来,他多半已经晓得自家师父吃软不吃硬,特别还是在情事上。
一般他十分温柔地来,多半凤酌也是觉得这种亲近很是舒服,故而并不会多有抗拒。
比如这会,凤酌就半眯起了眸子,享受着楼逆温柔的碰触,这让她有一种被人时刻都宠着的感觉,懒懒的,就什么都不想动了。
他吻到她眼睑,手下却很是不安分地蹿进衣摆里,碰触到凤酌腰身上的暖玉环,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手指头竟然继续往上,连贴身的亵衣都不能阻止他。
凤酌就那么晃了下手,这人的手已经到了她的重要部位了,并十分无耻地流连不走。
叫凤酌身子一颤,她震惊地看着楼逆,瞧着他上翘的眉眼,无法掩饰的风流韵味,犹如三月桃花。
偏生他还缱绻而情深地唤着,“师父……”
凤酌脸腾的就红了起来,她扳着脸,一个拳头朝着楼逆眼窝砸下去,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捂着衣襟,直到这瞬,她才明白楼逆那话是什么意思,晓得什么叫憋久了对身子不好。
她恼怒的咬牙,徒弟的无耻程度破了她的想象,叫她实在难以置信。
楼逆捂着眼,痛的抽冷气,他心头也起火,可哪里敢对着凤酌发,还非的装出可怜无辜的模样,“师父,这种事发乎于情,弟子没办法。”
“发乎情,你就不能止乎礼么!”凤酌怒喝道,她又觉得徒弟竟然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这样下流的手段,分明就和那等逛勾栏院的纨绔一样,好生生的徒弟定是不知被谁给带坏了。
楼逆顿觉头疼,“师父,弟子也是男儿,心里是想止乎礼,但日后成亲后,师父还不是要与弟子像刚才那样。”
凤酌已经让楼逆说的话给臊的不行,而且这还大白天来着,实在叫她难为情的死。
“你……闭嘴!”她说不过,纵然晓得楼逆说的都是事实,可就是觉得羞恼,便是瞧着楼逆那双手,都能让她想起刚才的事,继而耳根又是烧的厉害。
如此不好面对又羞于说出口的事,凤酌干脆直接道,“我不成亲!”
楼逆闻言,这还得了,瞧着凤酌有转身就想逃的架势,赶紧一个箭步上去,将人给截进怀里,这才低头正正经经的道,“师父莫闹,是弟子心急了,别的事都可等师父有准备在说,可这成亲之事,弟子不能由着师父。”
凤酌斜眼看他,感觉脸上没那么烧了,这才理直气壮的敢与楼逆对视,“哼,我就不成亲,你待我如何?”
那等不能胁迫的嚣张模样,叫楼逆好生暴躁,眼下凤酌内伤未愈,打又打不得,这一宠就将人给纵成这等谁都不怕的性子,即便是手段了得,心机深沉的楼逆,也是毫无办法,无可奈何的很。
他眯了眯眼,倏地笑了起来,“弟子哪里能将师父如何,师父想怎样都好,弟子可以等,等师父想了再成亲。”
凤酌让这样的话给抚慰了,她也顺势收了外露的爪子,掂起脚给楼逆揉了揉被砸的眼窝,难得温柔的道,“记住了,下次再这般对为师,就不是砸一个眼窝这般简单。”
必要的时候,她毫不吝啬的搬出师长威严,而暗地里她则很是不优雅的啐了口,十分想说,慢慢等去吧。
而楼逆则心头冷笑不已,他就不信了,找个合适的时候,先将人给啃了,即便都到那地步,她还不想成亲,那么更好办,日后结了珠胎,哪里能由得凤酌不想成亲就不成的。
心怀鬼胎的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起先的争执都是镜花水月,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又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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