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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九哥老了


  就是欺你又如何!

  短短一句话,震的嘉琳郡主后退好几步,脸色发白,她回过神来,瞧着凤酌居高临下的轻蔑神色,顿觉颜面尽失,勃然大怒。

  瞧着她又想动手的模样,凤酌一挑眉,骂道,“蠢货!”

  好在总有拎的清的,忠勇侯继夫人,轻描淡写地开口道,“嘉琳,不得无礼!”

  所谓继夫人,自然是忠勇侯原配过去后,续弦另娶,自然也就不是嘉琳的亲生母亲,若是往常,她自然不必理会这位继母的话。

  然而,忠勇侯继夫人又说了句,“你父亲稍后会来接你一道回府。”

  嘉琳也不是没脑子的,她心头一顿,就从起先的暴怒中清醒过来,顺着台阶冲继夫人道了句,“是母亲,是女儿失礼了。”

  说完,她又提着裙摆转向贤妃笑着道,“嘉琳也是很喜欢娘娘,只是十分可惜……不过,日后,嘉琳挂念娘娘了,娘娘不要将嘉琳拒之重华殿就好呢。”

  那可惜之后的言语,嘉琳并未言明,可整个殿里的各家夫人,又有哪个不是人精,岂会有听不明白的道理。

  “嘉琳!”忠勇侯继夫人冷着脸厉喝一声,十分不满她竟说出那等不顾女儿家脸面的话来。

  哪知嘉琳上前,拉着她袖子,做小女儿娇态,“母亲,莫要恼,人心非石头,嘉琳年纪小,一时情迷,自然情理之中,日后还望母亲能时时提点,莫要让嘉琳再走错路了。”

  这一番作态,嘉琳又将起先丢的脸面给圆了回来,还拿捏着小姑娘的懵懂无知,日后再说起,谁又会怪她呢,端的是手段不凡。

  忠勇侯继夫人,就算心头不这般作想,可面上也做出慈母派头,拍着她手,颇为语重心长,“你知晓就好。”

  一番风波消于无形,凤酌复又坐下,眼瞧着能动手出出气,眼下好了,嘉琳反应过来,没了机会,也让贤妃的打算落空。

  她抬眼看过去,瞧着贤妃与嘉琳又不冷不热的说道了几句,眉眼慈母,雍容高贵,可谁又知这人是什么颜色的心肠。

  许是凤酌的目光太过直白,贤妃转头,就与之对视上,她精细的眉梢都没动一下,就那么拿出帕子按了按嘴角。

  凤酌冷笑一声,她盯着贤妃,执起竹箸,手下用力,只听的叮的一声脆响,那竹箸穿过小饼,并透过了白玉骨瓷盘,其中的杀伐之意,叫人心惊。

  贤妃动作一顿,拿帕子的手僵在半空,她毫不怀疑若是可以,凤酌定是想将那竹箸插在她身上。

  她不自觉皱起眉头,开始思量起对楼逆的掌控来,是否还在她的算计之下。

  凤酌很快收回视线,边上御曦之凑过来,小声的跟她说,“那贤妃,你远着点,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还是端王的亲姨母,日后怕是……”

  御曦之没说完的话,凤酌哪里不明白,无非是担心这人日后会为难自己,若是再影响了与徒弟的之间的感情,却是不美。

  她没法跟御曦之说,自己同楼逆之间,并不能一概而论,可真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你莫担心,止戈他不会。”想了想,她眉目舒展,对御曦之这样道。

  两人正说道间,凤酌就听闻一绵软嗓音响起——

  “荣华县主?怎的不过来让本宫好生瞧瞧?本宫可是常听闻逆儿说起县主来着。”

  凤酌扭头,就见贤妃笑容满面地看着她,周围原本好上一些的氛围瞬间又安静了。

  她皱眉,眉目之间隐现出不耐,接二连三的,这些人当真没玩没了了一般。

  然,她还是款款起身,站了出去,在距离贤妃丈远的地方站定,提着裙摆行了一礼。

  并抿了抿唇,十分正经的道,“娘娘长乐无极,端王殿下可是未曾与我提及娘娘,不知娘娘是?”

  这样的话,哪里是会让人高兴呢,分明的藐视,贤妃脸上的笑意一僵,但很快,她眸色一闪,又翘起嘴角,“逆儿也真是,约莫不是什么重要的,故而未放心上。”

  “不过,荣华县主好生有气度,生的这般水灵,真是让本宫喜欢,再过来,让本宫好生瞧瞧。”贤妃自然是个拐弯抹角的好手,明里暗里的将凤酌贬低一顿,又口蜜腹剑一番。

  凤酌最是不耐这样,她脚步不动,淡淡的道,“荣华乡野出身,举止粗鄙,不敢近前,若冲撞了娘娘,倒惶恐无措了。”

  说是那般说,然凤酌口吻之间毫无半点的唯恐之意,那等云淡风清的模样倒惹人恼怒。

  贤妃眼不眨地盯着她,瞧着凤酌瓷白的面庞宠辱不惊,她冷笑了声,“倒是有自知自明的,逆儿顾念旧情,让你住进亲王府,那是逆儿心善,莫要拿捏着旁人的善意狐假虎威,该是什么出身就该是什么样的。”

  撕破了脸面,再羞辱恶毒的话都能信口说来,况贤妃自来高高在上,往常谁敢像凤酌一样不给她几分薄面的。

  凤酌同样冷笑,她早不耐烦了,当即一转身,坐回自个的位置上,“同样的话,奉劝给娘娘,莫拿旁人的善意狐假虎威,该是什么出身就该是什么样的。”

  这话一落,当即整个殿里都是抽冷气的声音,无不觉得凤酌简直是太过大胆。

  众人揣揣地看向贤妃,只见她面冷如霜,眸色深沉,恍若暴风雨之间的宁静,越发让人心头惊惧。

  然,这样的情形下,贤妃蓦地展颜一笑,她竟能平澜无波,半点都看不出怒意来,“这样的话,本宫倒想知道,是你的意思还是逆儿的意思?”

  凤酌哪里不晓得贤妃的心思,分明是怀疑楼逆了,她叹息一声,心头暴躁的不耐烦已经搅合成一团乱麻,实在叫她觉得皇宫这样的地儿难受的慌。

  她沉着脸,倏地道,“娘娘已经多年未曾省亲回过苏府了吧?对于苏翁,约莫也是早忘记了,自然也不晓得,哪样偌大的宅子里,连半个下仆都没有,您昔年的闺房,苏翁可是每日都清扫,一景一物,从前是何模样,眼下也未曾变过。”

  “这些,”谁也没到凤酌竟然提起苏府来,毕竟这算是贤妃的禁忌,这么多年,就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可都是娘娘的出身呢。”

  “善事父母为孝,从前听闻圣人对太皇太后,那也是十二分孝心的。”凤酌抬了抬眉眼,然后起身,抖了抖裙摆,无事贤妃的神色,开始往外走。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没人敢这时候吭声,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贤妃冷笑一声,尔后那笑从她嘴角蔓延到眼梢,透入眸底,就成阴冷毒蛇的暗芒,可在旁人眼中,贤妃娘娘脸上的浅笑,可是向来亲切,“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竟让本宫也无话可说。”

  凤酌瞥了她一眼,不想与之虚以为蛇,就很是不客气的道,“端王殿下还在宫门处等着,想必贤妃娘娘也不忍殿下久等,容荣华先行告退。”

  话落,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三两就出了长乐殿,即便贤妃心头在不痛快,可这不是在她的重华殿,故而她也顾忌几分。

  凤酌走了,御曦之颇为担忧地扯了扯大皇子妃的袖子,生怕凤酌在半途遭了贤妃的暗算。

  大皇子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正欲差宫人追去看看,就见十一皇子腾地起身,小小的人,背剪双手,扳着脸很不开心的朝贤妃娘娘冷哼了声,继而嫩生嫩气的道,“撵走了本殿下的美人,真是扫兴!”

  说着,他带着自己的侍卫,跟了出去。

  这下,御曦之彻底放心了,有十一皇子在,贤妃怎么也不敢轻易下手,大皇子妃瞧着十一皇子出去的背影,眸色微亮,似乎没想到十一竟是那般维护凤酌。

  凤酌没走多远,十一就追了上来,他拉着她袖子,仰着头,抚慰凤酌道,“美人不必介怀,那老妖婆和大皇兄一样讨厌,有本殿下在,她不敢将你如何。”

  凤酌抿唇一笑,她再认真不过的对十一道,“那真是谢谢殿下的心意了,日后我的安危就全仗殿下回护了。”

  十一葡萄黑的眼睛一亮,这种被委以重任的新人让他很有一种长大了的感觉,故而他点点头,拍着胸脯道,“美人放心,有本殿在,谁也奈何不了你。”

  他还自顾自地点头,“等本殿有九哥那般年纪的时候,九哥一定就都老了,美人不若你那会跟着我可好?”

  凤酌眉心一跳,她一抬眼就见站宫道角落阴影中的一抹银灰色,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那抹银灰色恍若水银般流窜出来,现出楼逆那张俊美无双的皮相来,以及他那眯起的凤眼。

  “我老了,嗯?”拉长的尾音,带出无比的危险来。

  十一胖滚滚的身子一抖,他转过身,果然就见楼逆笑眯着眼,活生生跟个笑面狐狸一样,“九哥不老,九哥最是俊美了。”

  他说完这话,瞅着空当,一溜的从两人中间钻了出去,眨眼之间就跑的来没影了。

  “师父,也是觉得弟子老了?”楼逆双手环胸,他并未靠近凤酌,半臂的距离,就那般微扬下巴地看着她。

  凤酌眨了下眼,见着徒弟,起先心头得烦躁这才沉静下来,她认认真真看他,还记着贤妃给她的为难,故而很是实诚的点头道,“是挺老,年纪比我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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