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见
翌日天还没亮,大概五点半左右,操场上就响起了吹哨声。
盛初禾早就已经醒来,此时已经洗漱妥当端正坐在床上。听到吹哨声后,她便站起身,打开了房门,直接下了宿舍楼。
头顶清晨的苍穹还隐约遍布暗淡的星辰,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凉,还透着一股花粉的香。
整个操场上,盛初禾第一个到。
而此时站在前头的吹哨人,长得还挺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干练的黑色西装裤和毛衣,长得还挺周正。
这人上下扫视了盛初禾一眼,眼底透出荒谬的嘲弄,很不友好:“盛初禾?”
盛初禾无比平静:“是。”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我姓启,教你们体能。”
盛初禾对着他鞠了一躬:“启老师好。”
启林又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二人就无声地站在操场上,等着别的学生们下来。
第一天上课,果然有很多学生迟到。
没有准时集合的学生们便一个个都被惩罚做两百个俯卧撑,不做好不准停,连早膳也不让吃了。
剩下的学生们则跟着启林晨跑,沿着操场跑了五圈。
这操场跑道是很标准的一圈四百米,五圈下来,所有人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都累得趴在地上,喘得和肺痨似的。
盛初禾也有些体力不支,可到底比别人要好些,只是脸色有些白。
白勤安走到盛初禾身边,也喘着气道:“他娘的,这日子可不好过。”
盛初禾看着他:“现在退出来得及,你报名时交的三万块,我可以给你。”
白勤安眯着眼双俊眼:“不错啊盛初禾,看来小六爷果然没亏待你,听听你这语气,到底是有底气。”
可不等白勤安说完,盛初禾抬脚就走。
跑完步后,好几个班的学生们重新集合,启林又吹了吹哨子,冷着脸道:“早餐半小时,半小时后重新集合。”
众人一哄而散。
白勤安和盛初禾朝着食堂而去,只是才走出没几步,就听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盛初禾的名字。
盛初禾侧头一看,竟是之前那个见过好几次面的胖子在叫自己。
牛帅飞有些克制地喊道:“喂,盛初禾,给我带两包子,别忘了啊!”
牛帅飞早上没及时起来,现在还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呢,一张胖脸涨得通红,额头全都是大颗的汗水。
盛初禾没理他,收回眼来继续朝前走。
白勤安和盛初禾抱怨着昨日宿舍的床榻睡得不舒服,又说这公用的厕所真是脏到家了,果然男人多的地方就臭烘烘的。
盛初禾一概没理,只埋头大口吃包子和玉米,末了,才站起身来,对白勤安道:“下次再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些,我会打你。”
语气很平静,可眼睛却黑漆漆的,白勤安知道她是认真的,绝对说到做到。
他抹了抹鼻子,这才笑眯眯地又对着盛初禾追了上去。
只是盛初禾竟然真的给那胖子带了两个包子。
她把包子扔到胖子身上,便面无表情地走了,胖子早就饿得快晕菜了,接过包子就埋头啃着,就跟饿疯了的禽兽似的。
倒是一旁跟着胖子一起做俯卧撑的两个少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敢置信地把目光扫向了牛帅飞。
包君卓和聂言全都移到牛帅飞身边来,包君卓拧着眉头道:“牛哥,可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这小矮子你最好还是别接触了吧。”
牛帅飞还在大口吃着包子,头也不抬,含糊道:“怎么了?人就是个子矮了点,你看他长得多俊。”
聂言眯着眼道:“你还不知道呢?你知道为什么她只能住在阁楼吗?”
牛帅飞这才终于舍得把头抬出来,看上去有点傻气:“为什么啊?”
聂言压低声音:“盛初禾你都不知道,你白混黄浦了?”
牛帅飞更怔了:“我才刚从北平回来呢,就被我爹送进来了。”
包君卓脸上的笑意带着丝讨好:“也是,牛哥不知道很正常,毕竟他很多年没在黄浦了,不过你好赖也得先做做功课嘛。”
牛帅飞眉头蹙得更深了:“直说不就完了吗?”
包君卓和聂言又对视了一眼,聂言这才笑道:“认识小六爷吗,小六爷上个月情人节当天和盛初禾表白,但被盛初禾给拒绝了。”
牛帅飞猛得睁大了自己的小眼睛:“敢贺六知的那娘娘腔,就、就是她?”
包君卓和聂言猛点头。
牛帅飞却大笑起来,就像是挖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似的:“怪不得,我说怎么今年青云帮的训练班开课,好端端的怎么连司令部也给掺合进来了……”
牛帅飞远远地望着盛初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行,盛初禾这个朋友,那我可就交定了!”
包君卓和聂言都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牛帅飞气得牙痒痒的:“我家可是北平首富,我在北平就没怕过谁!只有那该死的贺六知,他竟然在我心爱的女人面前,说我是头猪,他娘的——”
当年的屈辱感再次袭来,让牛帅飞感觉很悲痛。
转眼三年过去了,牛帅飞那个心爱的女人谭文文,也成了贺六知的爱慕者,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也正是因为受了情伤,所以牛帅飞这几年一直都很颓废,天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于是就变得越来越胖。
而他越胖,谭文文就更嫌恶他了,于是他更伤心了,吃得也就更多……就这么恶性循环。
他爹早就看他不顺眼,前几天收到消息说青云帮的训练班开课了,这次可是来真的,请的老师都是特种兵,毕业后也是真的有机会能被挑进司令部当官儿的。
于是他爹二话没说就把牛帅飞给送进来了。
想及此,牛帅飞猛得站起身,大步朝着盛初禾而去。
然后二话不说便重重搭上了盛初禾的肩膀,沉声道:“盛初禾,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牛帅飞的人!有我保护你,绝不让你受一丝一毫委屈!”
盛初禾不敢置信地转过头。
只是目光却一路透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
却见在牛帅飞身后不远处的海棠树下,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正斜倚着站在那。
他穿着格子毛衣,大长腿套穿着运动裤,油头梳得一丝不苟,只有略微几丝落在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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