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疑惑
马小九又找到一个邻居打听，其他几个人也围了过来，她想着多来几个也好，好让自己问问清楚。
“鬼医药铺？关门就关门了吧，那有什么？”一个邻居满不在乎的对小九回答道。
“就是啊，不过是个医馆罢了，又不是没有别的医馆了。”另一个邻居也接话。
小九有些发楞，这几个人之前对自己的态度不是这样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以前邻居们有什么不舒服的都会去药铺，平日里个个态度都很好，若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药铺从来不收费。
可现在倒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了似的，这让小九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刚走几步的时候转角处有人叫住了她。
“这位大娘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小九看她很在意刚才那几个人，便也小心翼翼起来。
“小神医啊，这件事你家人肯定不会告诉你的……”
大娘将事情娓娓道来，然而这个事实却让小九更加震惊不已。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想起周围的人的态度，小九心中倒是信了七八分了，有些失望。
这大概就是人走茶凉？
“师父医死了人？这怎么可能？他的医术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么荒唐的事儿都有人信吗？”小九自然是相信师父的。
“何止有人信
，还被抓走了呢，你看你还能在药铺见到人吗？可是没人帮他说话，都觉得他是真的医死了人，唉……要不是你我也不敢开口啊……”大娘叹息着。
“我们平头老百姓能说什么呢？白大夫真是可惜了啊。”
原来这位大娘是之前一直生病，是小九帮她治好了，她久病后对大夫也是尊敬的很。
所以一直相信白泽是清白的，可一个人相信是无济于事的，也说不上什么话。
小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奇怪的目光，便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既然这样那么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大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不会说出去说是你告诉我的。”
看样子在这里也打听不出什么了，她只好告辞。
小九想来想去只能去找柳如道了，这里的事情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此刻柳如道正在柳记忙着，他紧锁着眉头像是有心事一样。
店里的伙计谁也不敢吭声，都默默的做着事。
没一会儿的功夫，柳如道便听到了小九的声音，但看她脸色很不对。
他赶紧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二人一起去了后院叙话。
小九闷着脸不说话，柳如道仔细一想便知道是因为白泽的事儿，但他却没直说。
“小九，有事那就跟师父说说，别闷在心里。”柳如道倒了杯茶。
“师父，我去药铺看过了，白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柳如道叹了口气，他想起这件事给白泽带来的麻烦，又看小九如此担心的样子赶紧解释。
“小九，我知道你很担心，不过没事了，我已经打点好了，白泽如今的安全倒是无忧。”
这番话的确让小九悬着的心放下了。
不过听说柳如道也见不到人，他便知道这事恐怕不简单。
在宣府时出了事众人围观声讨柳记，在京城出了事百姓也是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连多跟你说一句话都不愿。
小九心中烦闷。
“师父，为何世间医者的地位如此低？”
“我方才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从离开乡下之后，我是很开心的，因为接触到的病患越来越多了，但是……”小九欲言又止。
她将心里话都跟柳如道说了，越说越难过，干脆一吐而快，说医者的地位实在是令人心寒，有时候甚至会让她感觉到疲惫。
柳如道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默默的惊讶了半响，他没想到马小九如此年纪想的竟是比一个大人都多。
“丫头，你小小年纪能悟道此着实不易啊，怪不得你白师父说你是个天生的大夫，依我看也是如此，不过你听我一句劝。”柳如道少见有如此耐心的时候。
对于柳如道来说这条路无论如何都还是要走的，但是小九就不一样了，因为她是女子，如果她确定要一直走下去的话，这条路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若是她要继续走下去他这个师父也会帮忙，但绝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
“你比别的孩子更加成熟，也懂得更多，在医术方面你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你的身份你有知道，女子行医是很困难的，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因为你担心的而让你失了锐气。”
柳如道点到即止，他希望小九能自己选择自己的路，不能被旁人的闲言碎语迷惑了，这一点对于行医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马小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行医是她自己选择的，也从未想过放弃，哪怕如白师父遇到这样的情形她也明白不过是暂时的。
“柳师父，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有自己的决定和想法，至于白师父的事情，还要麻烦你想想办法，他常年奔走给人看病，身子骨不比旁人。”
柳如道自然是不会推辞的，那可是他的好友，当下便答应了。
“放心回去吧，再耐心等上几天。”
师徒二人说完后小九便告辞了，出了门她听到有人喊柳如道，回头一看正是一个病人去找柳如道看病。
那人跪下痛哭流涕的祈求着，小九看着这一幕想起了白师父之前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他向来都不推辞，可如今呢？
小九一路回家都在想着心事，邻居见到她也没打招呼了，好在现在的她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在想更加重要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那么我会一直学下去吗？”马小九内心开始问自己。
师父的医术当然是比她高的，可尽管是师父都会让人诽谤抓走，那么她这个徒弟呢？若是有一天她被抓进去还会一如既往的给人看病吗？
思及此，小九停下了脚步，她抬头，看到的正是自家的大门匾额，不由得忽然笑了出来。
“医者仁心，我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去治病的，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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