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元宵节
这可怜巴拉的在自家没受到的委屈在外面全受到了。
马祥马瑞也给大娃二娃夹面疙瘩，把两小孩感动得痛哭流涕。
小九看他们这样开始忏悔，白天她不该发小脾气的，家里已经够好了她还想要有人陪她，她真的太不懂事了。
外面下雪，大家只能在家团着烤火。
“姑姑，我们去堆雪人。”
大娃不顾冻得通红的脸，非要去外面雪地里滚。
马老三童心未泯，指使大娃去捡东西，他一脚踹在树上，兜头的雪灌了大娃一头一身。
嘴巴眉毛都是白色，意识到被骗，大娃喷了一口热气，抓起雪报复马老三。
两人一来一回，二娃马瑞也凑了上去，马老三带着几个孩子往马老四马老五身上招呼，不小心砸中了路过的马老爷子。
大家一惊，马老爷子拿住一坨雪捏了捏，直接一个大雪饼盖马老三脑门正中。
一群人又笑又叫，雪球乱飞。
打完雪仗，马老太插着腰大骂：“谁把雪丢到屋里来了！还不给我把院子收拾干净？”
正团雪的马老爷子，“听到没，谁丢的雪谁收拾！”
然后手一扬拍拍衣服走了。
刚才您不是丢得最起劲吗？
马家儿子们一个个斗败公鸡的，各自拿扫把。
“这么多雪，我们堆个雪人吧？”
马瑞划着下巴点子上来。
反正雪会融化的何不让他们好好玩个高兴。
马老三一力支持，“行，那我们一个人堆一个。”
几个人各自用手上脚，把雪团成各种形状，不一会儿院子里就竖起了一个个的雪人。
“四叔，我的雪人还没有嘴巴，你能不能帮我摘一片叶子。”
二娃指着树上未落的叶片。
马老四抱着他摘。
小九依样学样坐在马老三的脖子上够冰凌子，她堆的雪人是所有人里最小的，她要给她的雪人装上最漂亮的鼻子。
冰凌拿在手上又滑溜又冷，只一会儿小九的手就冻红了，但她没用松开，而是把冰凌扎进了雪人脑袋里。
堆完雪人院子里的雪也扫干净了，马老三做的最大，一群雪人围着他的立着，样子稀奇古怪，但都是张扬的笑脸。
雪没下了傍晚变成了下雨，一夜过后院子里的雪人都融化了。
侄子们早上去找秦猎户练习开弓，小九在家里读书练字。
马家的人一边修补院子，一边照顾地窝子里的韭黄。
时间一晃已到了元宵节。
“城里的粮食有降价吗？”
粮食涨到一个极限后不再涨了，但每日只卖个上午就没有了。
马老爷子每逢儿子们进城都要等他们回来问上一句。
“没有，粮商去外面调货，但我们整个州府都糟了雪灾，大家都缺粮，粮食根本就调不进来。”
马老大去城里打探了一番消息，让家里人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再等半个月就开春了，地里的菜能种出来，灾情能够缓解一些。”
“我们家的粮食是够了，我就怕再出个什么岔子。”马老爷子背着手在屋里踱步。
小九从揉搓的汤圆中抬起头来。
“没有岔子，爹，我们好好种地就行了，以后会好的。”
马家人都看了一眼小九，心中微微诧异，这是小九又预知了？
“别胡思乱想了，都过来揉汤圆，做不好的不要吃。”马老太看着屋子里一群的闲人。
有功夫操心别的，随便揉两下这汤圆也吃进嘴里了。
马老太做了好几个馅儿的，有包的糖，有包的豆沙，还有芝麻的。
大娃包的大一个小一个，坑坑凹凹。
二娃包的奇形怪状，还有长条儿的。
“姑姑你看我这个，我这个还有眼睛鼻子呢！”
“你捏的什么？”小九看了半天没看出来那是什么。
“嘿嘿，我捏了一条龙，厉害吧？”
大娃“噗嗤”一笑，脸上沾了糯米粉。“你这是龙，是条虫还差不多！”
马瑞举起他的，“看我的，小小的兔子，像不像？”
大娃一看那四条腿的东西，噗嗤噗嗤连喷气。
“居然拿王八混兔子，马瑞你什么眼睛！哈哈哈！”
小九也瞧了一眼，那一团只能看出四条腿，扁扁的还真像王八比较多。
三个男娃吵吵闹闹，马老太看见气笑了。
“我给你们分开下，谁做的谁吃。”
没过多久，大家就端到了属于自己亲手所做的那份汤圆。
做得奇怪但拌上调料后，一家人还是吃得有滋有味。
元宵节要挂灯，马老二编篾，做了两个灯笼，马老大给糊上红纸，往上面题字，再在灯笼里放上两段蜡烛。
灯笼挂在堂屋屋檐下，垂着红流苏，在风吹中昏黄的光晕晃来晃去。
“哦！过元宵节咯！”
大娃骑在门槛上拍手，大家都抬着头看大红灯笼。
各自心中期许着更美好的明天。
正月二十，学堂又恢复上课了。
但这一次回归学堂的人除了马家自己的孩子，就只有秦乘风，二蛋和里长家的孩子，其他人都没来。
“这么点人学堂还怎么开？”
马老太替大儿子着急，学生太少那点束脩根本不够马老大两口子过日子的。
“没有人也要开，学堂不能闲置着。”
马老大十分稳得住。
“大哥，这么点人你再守着学堂就是浪费钱。还不如花这时间去做别的。”
马二媳妇上心得很，马老大可是家里的摇钱树，这要是学堂不挣钱，还不如不做学堂，哪怕去做个算账先生也不少月例钱。
马老太虽然不喜欢马二媳妇，但对她的这些话却很赞同。
“做不下去我们就歇一歇，过段时间了再试试。”
马老爷子咳嗽一声。
“你们知道什么，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关闭学堂。如若关了，这里还在读书的孩子不学了？我们不能因别的孩子没来，就让所有的孩子都没得书读。”
马老爷子话糙理不糙，要是学堂真关了，就违背了一开始对村里的承诺失了大家的信任。
“如今大家日子不好过，老大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让他们迟些交束脩，或是少交一些。娃娃们的书，是一定要读的，不然走出去容易吃不识字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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