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席面
二娃晃了晃，只觉脸上一阵凉，整个人在原地站住了。
而其他人看着二娃的脸，齐齐“噗哈哈”笑乱抖做一堆。
“二娃，你成个小老头了！”
二蛋“噗嗤噗嗤”笑得缺了牙的黑洞洞一览无余。
众人笑完二娃又笑二蛋，笑得脸都要抽了。
“都怪你，你进来推我差点让我摔跤了。”
二娃摸了下脸，墨迹在脸上荡开，手上也粘上了墨迹。
小九为了帮他稳定身形，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圈，又在他脸上额头上各添了几笔，就变成了个三花脸小老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站在门口的。”
二蛋还在笑，但多了许多不好意思。
“哼，姑姑，你也画他！”
二娃还有点小生气，除非二蛋和他一样他才原谅二蛋。
小九没客气，二蛋也没躲，又一个三花脸诞生。
二娃看二蛋脸上的小老头哈哈笑，二蛋看他不生气了也跟着笑，两张三花脸都活了起来，逗得其他人又是大笑不止。
“怎么样，这个位置好不好？”
对联写完了，大家都来帮忙贴。马老五站在梯子上，一群孩子在下面指挥。
“五叔，再高一点！”
马老五把手往上慢慢移，二娃赶紧喊：“对，就这里，不要动了。”
用刷子粘上浆糊，在木柱子上抹了抹，先按住红纸两只角，再一手压住，一手往下拂对联，如此就贴牢了。
“小九，过来！”马老太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
小九蹬蹬蹬小跑过去，手里还拿着一张喜字。
马老太拿了块鱼，塞进她的小嘴里：“尝尝，看好吃吗？”
小九咬了一小口，油汪汪的鱼肉，吃得她嗦手指。
“好吃！”
“奶！奶！我也要吃！”
二娃闻着味儿，摇头晃脑跑跳过来。
“好，去叫你哥和大哥三哥！”马老太拍拍孙子的头，干脆进去找了个碗，给他们一人装了一块，就连二蛋也有。
几个孩子刚吃着，厨房里飘出一阵一阵的香味。
“唔，有鸡蛋，有肉！好香啊！”
二娃满身冒着嘴馋的光芒，两腿骑在门槛上，脖子恨不得伸进厨房里。
“不能吃了，这是明天做宴席的。”马祥劝着弟弟，就是再馋也得忍着。
“走，我们去看包红纸！”
小九指着大嫂的房间，马祥去送碗，其他几个一齐到了马大媳妇的卧房。
屋中摆了个四方桌，桌上是红纸剪刀浆糊和一个木匣子里的铜板子，旁边还有放了包好的红包。
“哇！好多钱呀！”二蛋惊叹。
“怎么到这里来了，外头对联贴好了？”
“贴了。”
马大媳妇招手让他们进来坐，家里办喜事借了不少椅子，坐是够的。
“这个红包明天要发出去吗？”二娃问着马大媳妇。
“对。发给送亲的人的。”
大娃抓头，“那我们迎亲的没有？”
马大媳妇笑，“有，不过那是你关叔母家给的。”
“娘，我们也来包，这要包多少？”马瑞拿出一张四方纸。
“不用，我们数好的有数别给我抓乱了。你们要是不烤火就出去玩。”
几个孩子眼热的看了会儿，马祥把他们都带了出去。
“我明天不知道能收到几个红包，是不是使劲夸好话就会多给？”
大娃在想要用什么法子挣红包了。
“说不定哦，三嫂家肯定一高兴就多给。”
小九给大娃打气，几个孩子都决定了，要想一箩筐的好话明天用来夸人。
厨房里的各种洗干净的菜被一筐一筐的搬进去，猪骨香鸡肉香，香味叠着香味，厨房里真像一个大宝库。
“诶，让让！不要站在过道上，小心碰到啊！”
一个出菜的大红木盘子从几个孩子头顶飞过去，又有各色碗碟进去出来。
热闹又喜庆，所有人都兴奋得不得了。
“这席面做得出客，马家真是大气！鸡鸭鱼肉样样有，财富双喜齐全这是要富贵盈门啊！”
“我们村有钱的人家可不少，能摆出这种席面的，还是马家舍得。”
“可不，我记得以前张家办喜事，一桌八碗菜，三碗坛子菜一碗野菜，还有一碗是青菜，最后三个，肉没熟，鱼半边，还有一个清水蛋。生怕人吃他一筷子。”
刷洗桌子椅子的妇人闲聊着哈哈笑，手上利落的把桌子用稻草把子抹干净。
“所以说这做人还是得大方些，越大方越有，越是鸡眉小眼的越过得吃不开。”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话头一转说道马家送到关家的各种礼了。
“听说光开门钱就拿了二十两。”
“嚯，这倒是给得体面了！”
“还送了好几块猪肉，正腰条上的。”
“这算什么，我们刚才在后面准备的，一对鸭，一对鹅，还有一对羊呢！”
大家越聊眼睛里越冒光。
“马家这是舍大本了啊！早知道没把家里的姑娘说到马家了。”
“你现在想也不迟啊，听说还有一个马老五还没有定出去。”
“去你的，现在哪是人家瞧上我们家丫头，这马老三的婚事就办得这样好，马老四的听说还是城里的，家里有间大榨坊。这幺儿子断不能比几个哥哥娶得差，我才不自找这个没趣儿！”
妇人一拍桌子一扭腰，可把众人乐死了。
马老二同马老四又去外头把酒搬进来，忙得完全没功夫站脚歇一歇。
厨房碗碟不够，马老五又出去跟人去里长家借了一趟，洗出来，就该所有帮忙的人吃一顿晚饭。
等所有人散去，马老太还领着几个儿子儿媳到处查看。
“你们明日把该收起来的东西都锁起来，不要明日被人给顺走了。”
“还有后头的地窝子，把门锁好，别给什么不长眼的人摸进去糟蹋了东西。”
“衣裳鞋子都再看一看，别到出门了出岔子。”
马老太一样一样点过去，确定都差不多了，才放大家去睡觉。
小九抱着枕头，来到了马老太的卧房。
“娘，我要睡你们中间！”
“怎么，怕冷啊？”
马老太把床铺展开，招呼小女儿挤进来。
“嘿嘿，我有点睡不着，太高兴了。娘，你说新娘子这时候能睡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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