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药渣
小九见状，便拔掉了手上的银针，对着身旁几人道。
“还得多谢你们了！”
几人将老妇人放好，妇人替老妇人掖好了被角，神情之中带着欣喜。
刚才还抢着闹着要来伸张正义的那些人，如今都闭了嘴，态度转变了不少。
妇人见母亲情况见好，激动的差点给小九跪了下来，好在是周围有人拦着。
“小神医，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愿意医治我的母亲，我感激不尽呐！”
别家药行的人似乎还有些不死心，看情况好转，故意在人群之中提了一嘴。
“老妇人如今情况好转那是有人医治，但老妇人确实是吃了你们柳记的药材才会这样，还越来越严重了，这也不是我们在胡说。”
那人挑事的语气让小九听了十分不喜。
众人都知晓小九是初到宣府，跟这事没有关系，但如果这件事情不查清楚，柳记怕是脱不了干系。
小九看向了妇人，妇人也觉着旁边帮衬着的人说得有理，弱弱地点了点头。
“小神医今日救了我母亲，我理应感谢才是，但我母亲确实是吃了你们柳记的药材后才又腹痛的，所以……”
在场的情况有些僵持不下，小九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初到宣府便抛了这么大一难题给她来处理。
“先前我便说了，那药材之时，我定然查清，不会让柳记的招牌落了污点，但如若不是，那也只能送到官府老爷那儿去处理了！”
平民老百姓间这官府还是能起些作用，小九既然敢如此许诺，便是做好了打算。
妇人一心系在了母亲身上，想起来母亲病重可能和柳记药材行有关系，感激之情都消散了不少。
没过一会，妇人便拿出一个钱袋子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碎银子。
“多谢小神医将我娘救好，家穷但志不穷，这是我娘教给我的道理，这些银子本就是小神医应得的诊治钱。”
一时间小九还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将妇人的手给推了回去，浅浅的笑了。
“来的时候我便说了，既然是免费医治，那定要说话算数，况且我来也并不是只为了医治你娘，关于柳记流出去的药材是否有问题一事，我也是定要查清楚的。”
妇人有些不知所措，捏在手中的银子被握得有些温热了。
“那怎么能好呢？现在我娘的情况好转了些，这问诊的钱，小神医还是收下得好！”
还想将钱递给小九，小九却拦住了她。
“柳记信守诺言，我也是，说好的免费。”
她转身对着旁人讲。
“既然情况已经好转了，还劳请几位大哥将床重新抬进去，多谢了。”
几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将床抬了进去，刚才那般态度，不过是为了凑个热闹罢了。
一行人让开了道路，几人将床重新抬了进去，妇人站在一侧不停地感谢着帮忙的人。
“来时我便说要调查关于药材一事，不知您现在那儿还有多的药材没有？”
妇人皱起眉头，认真地回答小九。
“从柳记开出来的三副药都已经熬完了，但是这件事情一出之后，我便将最后一副药的药渣留了下来。”
小九请妇人拿出药渣，妇人也不再推辞，重新进了屋子，在屋子里面翻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妇人手中握着一块粗布包起来的东西，面上带有一丝抱歉的神色。
“小神医，因为当时想拿去给懂医的人瞧瞧，这药渣子便让我用布给包了起来，还请小神医莫要嫌弃。”
小九摇了摇头，表示自然不会，接过了那人手中的粗布包，她摊开来放在桌上。
由于天气燥热，粗布包着的这些药渣子，被闷着的时间久了些，潮湿的被放在一角。
小九刚一打开，一大股酸苦的中药味儿便散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带有潮湿的霉味。
不少人凑上前来的，却被熏得往后退了几步，小九也不禁用手扇了扇面前的味道。
几个都懂药的大夫也跟着凑了上来，小九将布包摊开，从一旁抽了双筷子，将药材给摊开。
他们一行人在药材之中选出了几种，分好了类，虽然已经熬得有些变色了，但也不难认出。
小九一边刨动着药渣，一边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药材的名字。
“这些都不是相冲的药物，为何吃了之后便会让人有那种反应。”
小九在心中腹诽着，眉头微蹙，那几个懂药的大夫捏起药材，凑到了鼻尖闻了闻。
“不知姐姐是否还留有在我们柳记问诊留下的开药单子？我想要拿出来与药材中来对一对。”
妇人听到了小九的请求，想起了她将问药单子一直收在柜子中，赶紧点了点头，应了小九的话。
“是有的，本想的是柳记的药，定然贵些，若是这药吃了有效果，我便将药材单子留着去其他的铺子开药，或许会省下一笔钱，我这就进去给你拿。”
她说的坦荡，小九也十分理解，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留得有问诊的单子。
妇人进了屋子，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从柳记拿出来的药单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小九。
接过单子，小九将单子摊开放在桌子的一侧，用一只筷子挑一个药材划一个名单。
最后查下来，可判断这药渣里的药材跟单子上是对得上的，小九迟疑地放下了筷子。
她直起了身子，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摸着下巴。
“若是这药材对得上，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几位懂医的老大夫也奇怪，问了那妇人。
“你母亲在吃这些药材的时候，中途之中有没有碰其他的东西？这些药材虽平常，但也有要忌口的东西。”
“是啊，若是两位药材相冲，或许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妇人肯定地摇摇头，面对着几位大夫，信誓旦旦道。
“旁的不说，但这件事情我可以肯定，母亲病后总是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因而我才断定是喝完柳记开的药后才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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