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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乱心(求首订)


  慕容安意睁开眼睛,眼前放大的睡颜沉静而美好,叫人不忍打扰。

  轻合的凤眸敛去了瞳孔中深沉的冷意,多了一丝安静荏弱。鼻梁高挺,像是最高耸的山脉,线条流转。瑰丽唇瓣微抿,即便睡着也给人一种严肃不可侵犯之感。

  如此近的距离,她竟然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瑕疵斑点,甚至连毛孔都不见,这张脸简直是上天给的恩赐,鬼斧神工,精雕玉琢。

  乌羽轻扇,昭示着眼前之人即将醒来,慕容安意赶紧闭上眼睛,心跳却漏了一拍。

  萧冷幽幽转醒,看了眼两人额头相抵的亲昵姿态,缓缓抬头,待感到怀中之人有些不稳的呼吸后,淡淡一笑,却并不戳破。

  过了片刻,慕容安意才假装如梦初醒,从萧冷怀中出来,精神不错的伸腰抻腿。

  萧冷也站起身,却不料两条长腿酸麻异常,不稳的向前迈了一步。

  慕容安意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住萧冷,萧冷静静抬头,墨发顺着脸颊滑落将两人的面容挡在一个狭小空间中。

  萧冷看了眼近在鼻尖的红唇,忍不住向前轻探,轻轻贴了上去。慕容安意只觉得轰的一声,似有烟花在脑中炸响,惊的她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萧冷温柔的将唇贴在慕容安意的菱唇上,辗转轻捻,却没有进一步侵略。

  慕容安意眨着大眼,与萧冷睫毛打架,唇上温柔带点凉意的柔软触感,很舒服,很迷人,让慕容安意一时忘记自己身处何方。

  “首领,在附近发现主子留下的记号。”一名暗卫抱拳向席岭汇报。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主子……慕容姑娘。”一群人放声大喊。

  突如其来的呼唤使得慕容安意激灵一下,醒过神来,她在干什么,竟然和萧冷……这一定不是真的。

  “那个……丞相大人”

  “叫我名字”

  “好吧,萧冷,你的属下来找你了。”

  萧冷有些失望的叹息一声,“我知道,走吧。”

  慕容安意盯着萧冷的背影,眼中疑惑不解,他刚才那是什么反应?失望?不会吧,他难道……不会的,不会的,虽然她现在不讨厌他了,但也绝不代表她会喜欢他。只是刚才那失了分寸的心跳算什么,算了,不管了,先出去再说。

  “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冷银牙暗咬,“本相没事,你们来的真是及时。”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觉得主子不是想夸奖他们,反而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呢,莫不是嫌他们来晚了,也不像啊,好像分明是嫌他们来的早了。

  “慕容姑娘,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慕容安意眼神闪烁,“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席岭奇怪的看了眼慕容安意的脸色,“慕容姑娘,你是不是病了?脸好红。”

  慕容安意抬起小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没有的事,我大概是面色红润,说明我健康。”

  萧冷闻言紧张的走过来,扯掉慕容安意的小手,“我看看。”

  慕容安意拍掉萧冷的手,有些羞赧,“都说没事了。”这么多人看着,萧冷这是疯了吗?

  萧冷看了眼慕容安意慌张躲闪的眼神,温柔笑道:“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慕容安意点点头,跟在萧冷身后。

  席岭狐疑的看着二人,他怎么觉得爷和慕容姑娘之间的气氛与之前完全不同,莫不是这一天一夜,孤男寡女发生了点什么。太好了,看来小主子有望了,他要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一路上萧冷和慕容安意相对无言,主要是萧冷见慕容安意东瞄西瞅就是不看他,心中大概明白,也就不说话惹她不自在了。

  马车稳稳的停在丞相府门口,萧冷率先下了马车,伸出修长玉手搀扶着慕容安意也下了马车。

  老管家早早在门口迎接,见两人平安无事,一双老眼水光闪闪。但看见萧冷的脸色,却担忧的皱紧了眉头。

  “主子,您的脸色不好,恐是病了。”

  萧冷扬手阻止了老管家的唠叨,“无妨”然而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甩了甩头。

  席岭见状,忙对慕容安意道:“姑娘,看爷的样子好像生病了,还劳烦姑娘扶爷进去。”

  “可是我得回康安伯府了。”

  季智适时从门口走出,“无妨,康安伯府那边在下已替三小姐打点好。”

  慕容安意看了眼萧冷发白的脸色,无奈的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萧冷总是因为她才生病的。

  席岭见状,忙倒出位置,让慕容安意搀扶萧冷,一行人前后有序的进了丞相府。

  慕容安意将萧冷扶到床上躺好,卫方连忙替萧冷把了脉。

  “没事,就是感染了风寒,吃几服药便可。劳姑娘照看我们爷,我去抓药。”

  慕容安意点点头,“你去吧,我会照顾他的。”

  而此时的丞相府正院简直炸开了锅。

  “你小子,这次总算有眼色。”老管家赞赏的看着席岭。

  席岭兴奋的手舞足蹈,“那是自然,再没点眼色爷还不得剥我的皮,怎么也不能耽误小主子……”

  “你说什么,小主子?”本该去抓药的卫方听了声音也跟着一起八卦。

  “可不是,我跟你们说,爷和慕容姑娘一定发生了点什么,你们是没瞧见,爷对姑娘可温柔了,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我一说姑娘好像病了,爷紧张的什么似的。”

  “真的假的?”季智一脸不敢相信,爷好像从来没对哪个女子那般在意过。

  席岭一脸骄傲,仿佛手握重大机密,“我骗你做什么,剑一他们都看见了,不信你问他们。”

  被点名的剑一轻轻点头,众人便一脸撞破奸情的兴奋。

  若是慕容安意在,一定会大跌眼镜,没想到一向沉稳以军师见长的季先生也这么八卦。到底萧冷得多难出手,搞的他的属下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送人。

  而此刻的慕容安意却是全然不知,因为她正在屋里伺候绯闻男主角萧大神。

  “慕容,我想喝水。”

  慕容?萧大神莫不是烧糊涂了,怎么从洞里出来后就一直怪怪的。

  萧冷见慕容安意一脸见鬼的模样,凤眸中闪过无奈,“叫慕容小姐太麻烦了,不如两个字简单,你以后也别叫我丞相大人了,叫我名字就好。”

  麻烦?丫以前怎么不觉得麻烦,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慕容安意还不至于计较。

  “来,喝水。”慕容安意扶萧冷起身,将茶杯递到他面前。

  萧冷没有接过茶杯,而是伸出手握住那只柔荑,就着杯口啜了两口。

  慕容安意抽回手,将茶杯放到桌上,替萧冷拉好被子,坐在他床边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慕容安意等的打哈欠的时候,卫方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萧冷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碗,面无表情道:“拿走,本相不喝。”

  “可是爷,您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

  萧冷凉凉的瞟过卫方,“本相说拿走。”

  卫方为难的看了一眼慕容安意,爷即便病着气势还是那么强,还是让三小姐劝吧。

  慕容安意无奈的看了眼像小孩子一样的萧冷,温柔劝导,“丞……”

  看见萧冷投来不悦的眼神,忙改口,“萧冷同学,病了不吃药怎么行呢?你乖啊。”

  卫方俊脸一僵,努力减少存在感,从来没有人敢拿爷当小孩子一样哄骗。

  然而……

  “黑漆漆的,看起来更像毒药,我不想喝。”

  听着自家主子近乎撒娇的语气,卫方空中凌乱了。

  “三小姐,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这药就交给你了。”说着将碗放到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一下,拿点蜜饯过来。”

  踏出门口的卫方,停顿了一下,脚下生风的离开了萧冷的房间。不一会儿,一个下人送了蜜饯过来。

  “药都快凉了,快点喝了吧,要不然一会儿更难喝。”

  萧冷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

  慕容安意将碗端给萧冷,萧冷皱着眉干了,慕容安意忙捻起一块蜜饯递了过去。萧冷轻启唇瓣将蜜饯含进嘴里,不经意的舔了一下慕容安意的手指。

  慕容安意只觉一股濡湿温热的触感在指尖滑过,快速的抽回手。

  “我把碗拿下去,你睡一会吧。”

  慕容安意起身刚要离开床头,手腕就被五根修长玉指拉住。

  “慕容,我饿了,我想吃你煮的粥。”

  慕容安意笑着点头,“好,我现在去给你做,你先休息。”说完脚下生风的离开了房间。

  萧冷看了眼逃一般离去的慕容安意,眸子里染上点点笑意,衬的他病弱的脸庞愈发柔润优雅。

  话说慕容安意来到厨房,见案板上有和好的面,心思一转,觉得还是做面条更好些。煮粥费时较长,不如煮点热汤面给萧冷,吃到肚子里热乎乎的也舒服。

  “您是?”一个厨娘模样的人从门外走进来。

  “我来给萧丞相做点吃的。”

  厨娘跨进门,笑道:“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您一会儿过来取就成。”

  慕容安意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说着卷起袖管。

  厨娘看了看慕容安意过分纤细的手臂和白嫩的小手,再联系慕容安意娇嫩的嗓音,笑问道:“您是三小姐吧?”

  慕容安意点点头,“是啊,请问您怎么称呼?”

  “三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我姓周,府上的人都叫我周婶。”

  “周婶,我要给萧丞相做点吃食,用下你和的面。”

  “三小姐用就是了,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吩咐。”

  慕容安意点点头,拿起和好的面擀成薄饼,用刀细细切了。

  然后让周婶帮忙生了火,待锅烧热,舀了半勺菜油,又扒了根葱,细细切碎,做成葱花,待油烧好,将葱花扔进去爆锅,一股子香气瞬时溢了出来。

  慕容安意舀了两瓢水添进去。待水滚了又下了点绿叶蔬菜,然后打了个荷包蛋,水完全烧开后,将擀好的面条扔进锅,煮了半晌,白色的面条便变得油光透亮。

  慕容安意拿了个大碗盛了满满大半碗面,然后将荷包蛋捞起,最后倒入面汤。

  随后又拿了一个小碗替自己盛了一碗,用托盘端着回到萧冷的卧房。

  慕容安意刚一进门,萧冷就闻到了一股葱花的香气,坐起身。

  慕容安意将托盘放到桌上,招呼萧冷过来吃,萧冷掀开被子,长腿落地,起身走了过来。

  “你感冒了,应该多穿点。”

  “在里间,你自己去找。”

  慕容安意翻了个白眼,敢情这大爷是趁着生病使劲使唤她,不过看在萧冷是因她而病的份上,慕容安意还是起身走到里间。

  一个木制的大衣柜显眼的立在一旁,柜子呈紫红色,泛着打磨后的光芒,莹润柔和。柜子做工精致,上面有许多刀刻的花纹,古色古香。

  慕容安意打开柜子,里面有许多衣裳,慕容安意随手从里面拿了一件深紫色大氅出来。

  “喏,披上吧。”慕容安意将大氅递过去。

  萧冷接过大氅,细细的系好带子。深紫色的大氅使他本就病弱的脸色愈发莹白,而他瑰丽的唇瓣则愈发艳红,有些病态的妖冶。

  慕容安意眼睛闪了闪,将碗推到他面前,“快吃吧,煮粥时间太长,怕你等太久,就煮了面。”

  萧冷端起碗,碗面上飘荡着点点油光和绿色的葱花、蔬菜,而面条白且透亮,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

  萧冷拿起筷子搅动了一下,发现碗里有一个荷包蛋,又瞥了眼慕容安意那碗,并没有荷包蛋,于是伸出筷子将荷包蛋夹了出来,放到慕容安意碗中。

  “你身体不舒服,多吃点有利于恢复。”慕容安意有些不习惯萧冷突然之间的体贴,因为以往每次见面两人都是横眉冷对,额,准确的说是慕容安意对萧冷横眉冷对,而人家根本不说话就足以气死人。

  萧冷挑起一根面条,不容慕容安意拒绝,平静的道:“你太瘦,才应该多吃。”

  慕容安意诧异的抬起眼,这货是在关心她。仔细看去,却发现萧冷正面无表情的吃着面条。

  “什么味?好香啊!”齐夙一踏进房门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你鼻子倒灵,是我煮的面。”

  “你来干什么?”萧冷不满的皱起眉头,仿佛十分嫌弃齐夙这个时候来。

  “你个没良心的,听说你们出事,我昨个一夜没睡,要不是我一动则有人关注,怕给你添麻烦,我说什么也要亲自去找你们。”齐夙一脸你不识好人心的看着萧冷。

  慕容安意看了眼齐夙眼下淡淡的青色,心头温暖,“这不是没事了嘛,面条还有,在厨房,你自己去盛。”

  萧冷听说齐夙要抢他的面,本有些不高兴,但转念想到什么,生生改了语气,一副关心的姿态,“你最好动作快点,若是席岭知道,还有没有汤给你可不一定。”

  齐夙本来还想问问两人这一日怎么样,孤男寡女待了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八卦一番。然而听了这话,哪还顾的上问东问西,一溜烟消失在房中。

  慕容安意侧头看了眼依旧冷淡的萧冷,默默低下头:她怎么觉得他刚才是故意支开齐夙。

  察觉到慕容安意狐疑的眼光,萧冷轻咳一声,“你之前不是想要银子吗?过两日来取吧。”

  一听说萧冷要提前给她支银子,慕容安意瞬间把齐夙抛到脑后去了,连连点头。

  萧冷见状笑了笑,又道:“一会儿我挑个人跟在你身边吧。”

  “不用了,多谢好意。”慕容安意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好像一言一行都被人监视一般。

  萧冷似是料到她会拒绝,幽幽道:“作为合作人,本相不想你有什么意外,而且你身边有个人,有事传达也方便些。”

  慕容安意沉思起来,萧冷训练出来的人,别的不说,武功自是一流,想来日后自有用的到的地方。

  “如此,就多谢丞相大人了。我想要前几日去传话的那个人,不知可否?”

  “可以,晚些我会让她过去。”

  “小姐,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在山谷下面怎么过的啊?”晚晴绕着慕容安意看了好几圈,生怕漏掉一处。

  慕容安意素手轻抬,拉住晚晴,“好了,晚晴,你绕的我头都晕了。快给你小姐打点水梳洗一下。”

  晚晴高兴的点头,“好,我马上去。”

  慕容安意在晚晴的伺候下洗了脸,换了身衣裳,刚要坐下喘口气,小丫鬟来报说管家来了。

  “请管家进来。”

  “三小姐,老爷请您去正厅。”管家礼貌有余,敬重不足。

  “可有说什么事?”慕容安意有些狐疑,自从上次不欢而散,李长昭已经许久不曾在她面前出现过,久到她几乎忘了这个人。如今他又起什么幺蛾子,见她?她还真不知道和那个便宜爹有什么好说的。

  李管家摇摇头,拱手道:“这小人就不知了,老爷只让小人请三小姐过去。”

  “行,我就跟李管家走一趟。”她倒要看看李长昭想玩什么花样。

  “三小姐这边请。”李管家将慕容安意让进正厅。

  李长昭看了李管家一眼,“本伯要与意儿说说话,你先退下吧。”

  “是”李管家倒退着出了正厅。

  慕容安意笔直站着,就那么静静看着李长昭不说话。

  李长昭的三角眼中闪过幽光,没想到他这个多年不见的三女儿小小年纪倒是沉稳,仿佛之前那个动辄就哭的人不是她一般,而且看她的样子,竟像一点不好奇他找她所谓何事。这可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做派!

  慕容安意任凭李长昭打量,一派岿然不动,李长昭到底忍不住了,开口道:“意儿,为父听说萧丞相病了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回来之前季智已经跟她说过了,她和萧冷不见的这一天一夜,席岭到府上以她侍奉生病的萧冷为由,为她的夜不归宿做了解释。

  李长昭又问,“你一直照顾萧丞相吗?萧丞相可有为难你?”一副慈父关心女儿的姿态。

  无事献殷勤,慕容安意冷嗤一声,“丞相大人日理万机,身边又有专人伺候,我哪有机会得见,自然谈不上为难。”

  李长昭脸色一变,慕容安意倒是乖巧,有问有答,只是说的却不是他想听的。

  “意儿,之前为父只是一时气怒,其实为父也是为你的未来担忧。”

  慕容安意轻扯唇角,这种话,当她是小孩子吗?

  但她还是假装惊讶感动的样子看着李长昭,“父亲?”

  李长昭见慕容安意被自己打动,话音一转,“意儿,你与萧丞相接触多,可知道萧丞相的喜好?”

  慕容安意眸光微凉,终于说到重点了吗?

  她想了想,天真道:“丞相大人喜好什么安意不知,但安意知道丞相大人讨厌什么。”

  “哦?是什么?”

  慕容安意温柔笑了笑,一字一顿,“丞相大人最讨厌……阿谀奉迎之人。”

  李长昭脸色剧变,一阵青一阵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对着慕容安意语重心长道:“现在你伺候萧丞相左右,切要好好做事,如有机会记得在萧丞相面前进言两句,你要明白,女子一定要有母家做依靠才能嫁的好。你大姐平日闲着无事,有机会你带她去丞相府走走,省的她在府上无聊。”

  慕容安意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点点头,“有机会我一定会在丞相大人面前‘好好’提提父亲和大姐。若没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早点休息,明天早些去丞相府,萧丞相信任你,留你在身边,你切莫辜负。”

  慕容安意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厅。

  她漫步在青石小径上,抬头看向漆黑夜色,冷冷一笑,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看李长昭的意思,恨不得李天骄能自荐枕席,早日爬上萧冷的床才好。

  在这一点上,李长昭和李天骄这对父女倒是出奇的一致。

  “小姐,那个姑娘又来了。”晚晴在院门口等着慕容安意,一见到慕容安意立马上前拉住慕容安意的衣袖。那个姑娘太冷了,每次她一出现,房内的温度都要下降几度。

  慕容安意听了晚晴的话,越过晚晴大步走近房内。果然见一个英气的女子双手环抱着站在房中。

  感觉到身后注视的目光,女子缓缓转过身,乌眉圆目,英气逼人。

  “属下见过小姐。”女子很恭敬的向慕容安意抱拳行礼。

  慕容安意满意的笑笑,女子虽然面冷,言行举止却没有轻视自己的意思。

  “想必萧丞相已经跟你说了。”

  “是,从今以后小姐就是属下的主子。”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花影。”

  “好,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平日躲在暗处便可,对此你可有何意见?”

  “但凭小姐吩咐。”

  “好,你也不用太严肃,这的人都很好相处,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晚晴。”

  花影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慕容安意也不强求。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安意在康安伯府可谓过的滋润,受李长昭的吩咐,那些下人不敢怠慢慕容安意,写意院的吃穿用度好了不止一个层次。

  慕容安意对此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李长昭必是想利用她达到与丞相府交好的目的,所以对她态度才会变这么大。这样也好,正好吃别人的省自己的。

  之前写意院的吃穿用度水准较差,慕容安意少不得自掏腰包添补,如今李长昭肯出血自然再好不过。要不然她一味的自己出钱,早晚会坐吃山空的。她从临边镇带回来的银票如今已所剩无几,好在萧冷答应提前支银子给她,她也该研究一下开店铺的事。

  接下来的两天,慕容安意一直为开店的事情思索。

  “小姐,你已经想了一天了,成天闷在房里会憋出毛病的。”晚晴有些担忧的端着茶盏而入。

  慕容安意恍若未闻,现在钻石没有开采完,要先做些什么才能快速的敛财呢?哲学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打下自己的经济基础,在京城开创一片天地,只有她自己有能力,别人才会忌惮她。

  虽然现在她可以借萧冷的势来压制李长昭和慕容媚儿,但也难保有朝一日他们不会狗急跳墙。现在李长昭想借她搭上萧冷这条船,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早晚有一日,他知道她帮不上忙,难免恼羞成怒。

  再者说,别说她左右不了萧冷,就算萧冷真肯听她的,她也不会帮李长昭,什么有母家做依靠,那种屁话除非她傻了才会信。

  所以,目前这种脆弱的暂时的和平,早晚有一日会破裂。在和平破裂之前,她要努力培养自己的势力。因为到时很有可能她不仅要与慕容媚儿为敌,与李长昭为敌,还要与永宁侯府为敌。更何况,她曾经说过要帮慕容隽在永宁侯府搏一席之地。

  真是越想越烦,好似一种过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突然发现自己要做的事好多,偶尔会生出些力不从心之感。

  “小姐,我跟你说话你有听到吗?你这两日睡的少吃的少,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耳边传来晚晴的唠叨,慕容安意心头一暖,伸手拉住晚晴的手,“好了,我知道了,小管家婆。”

  “那你喝点安神茶,早些睡哦。”

  “知道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

  晚晴点点头,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小姐,要早点休息啊。”

  慕容安意好笑的摇摇头,“知道了,去吧。”

  ——

  “小姐,不好了……”秋月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春花眼疾手快的搀扶住有些刹不住的秋月,以防她撞上慕容安意。

  “做什么急匆匆的,险些撞到小姐。”春花一贯沉稳,见秋月冒冒失失的出言提点。

  慕容安意倒了杯茶递给秋月,“怎么了?慢慢说,别急。”

  秋月喝了茶,气总算顺了些,皱着眉头缓缓道来,“现在外面到处在传小姐不想嫁给杨分,巧计退亲的事。”

  慕容安意秀眉紧锁,“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也是听人说的,今日府上一个与我素有交情的小丫鬟对我说的,说是现在京城都传遍了,康安伯府三小姐不欲嫁给恶霸,巧施计策退亲,大家都传您有勇有谋呢。”

  慕容安意揉了揉太阳穴,都传遍了?那也就是说杨分也该知道了。这回真是麻烦,虽然她并不怕他,但被他那样的人盯上着实让人烦闷。

  从游船那天的事情来看,杨分此人十分不喜别人耍他,不将他放在眼里。若让他知道那日的事都是她有意安排,到时候为了面子,杨分也会纠缠不休,当真麻烦。

  晚晴见慕容安意眉头深锁,也跟着着急,“小姐,你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杨分,如今这该怎么办,怎么会传出去呢!”

  春花看了看慕容安意的脸色,低声开口,“小姐,那个杨分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小姐今后还要多加防范才好。”

  慕容安意闻言冷了一张净脸,“我那好姨娘真是煞费苦心,生怕我嫁不出去,看来她是急着要喝喜酒了,也不怕呛着。”

  “那小姐,我们?”

  “不必理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再说我只要不出了康安伯府,那杨分也没办法,难道还能上门找我算账不成。”

  春花还是有些担忧,“话虽如此,但这总不是长久之计。”

  慕容安意点点头,声音平静,“春花,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等我处理完眼下的事,再想法子。”

  想到此,慕容安意的杏眸镀了一层冰,那个杨分如若识趣不来惹她,她也不想找麻烦,若是他不识趣,到时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来到这个异世越久,慕容安意就越明白,若想生存下去,少不得要心狠一些。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如那次遇刺,如若不奋起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她虽然不能做到如同萧冷一般不眨眼的取人性命,但也是心硬如铁。

  慕容安意举起自己白嫩的手,这双手现在已经沾染一条人命,以后可能还会沾染更多,但她并不害怕,她只是想好好的生存下去而已,若有人威胁到她的安全,她一定会取那人性命。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眼前这个一脸冷意盯着自己双手的小姐,无端让人胆寒。

  慕容安意回过神,见几人噤声不语,脸色缓和下来,“好了,你们先出去吧。花影。”

  “属下在”花影不知从何处飘落,双手抱拳站到慕容安意面前。

  “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你在暗处跟着我,我不叫你不用出来。”

  “是”说完如一阵风消失在慕容安意眼前。

  慕容安意无声笑了笑,这个花影不会多话,一心照吩咐办事,让她很满意。这次她倒是欠了萧冷一个大人情。

  不久,一个俊俏公子哥从康安伯府出来,穿过正街向着京城最贵的地段走去。

  “三小姐,你又来了。”守门小哥笑嘻嘻的与慕容安意打招呼。慕容安意经常出入丞相府,府内上下都认识她了。加上慕容安意性子活泛,一来二去,就与众人都混熟了。

  “怎么,不欢迎?那我走了。”

  “三小姐就会开我们玩笑,快进去吧。”守门小哥嗔了慕容安意一眼,一张白皙小脸让慕容安意觉得自己又做了一回负心汉。

  “呵呵”慕容安意干笑两声,暗自腹诽:这丞相府的主子跟个大冰山一样,属下倒是都很活泛。

  “慕容”慕容安意刚一踏进正院,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从空气中传来。

  慕容安意闻声抬头,心跳漏了一拍。面前男子一袭黑色锦衣,显得尊贵而神秘,他衣襟微敞,露出优雅而雪白的颈子。流畅的剪裁使锦衣极其贴合他的腰身,衬的他本就颀长的身姿愈发挺拔,一根黑色锦带将他身材的完美比例很好的分割出来,再细看去,他的衣领、袖口都绣有暗红云纹,胸口和下摆则绽放着朵朵曼珠沙华,妖冶异常。

  他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束发,任凭墨发随风轻扬,根根飘起,如同最密的蛛网,绵柔却致命,只待猎物靠近便会收紧包裹,将猎物纠缠致死。

  此刻,他那双温柔凤眸正泛着不寻常的幽光,深邃而神秘,仿佛能勘破世间人心。

  在那样一双眸子的注视下,任谁都会被其迷惑,甘愿沉沦成为那双眸眼的俘虏。

  慕容安意立时错开视线,“丞相大人,我今日来拿银子的。”

  萧冷闻言却并没有让慕容安意去取,温柔而不满的道:“我以为我们共过患难,该算是朋友的,慕容怎么还如此客套?”

  慕容安意惊讶抬头,却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一些嗔怪,只好中规中矩道:“多谢丞相大人厚爱,只是安意不敢高攀。”慕容安意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跟他同处一方院落都令她呼吸不畅,所以下意识想要用客气做疏远。

  萧冷见慕容安意似乎铁了心的躲避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啊,本相明白了,慕容不想与本相做朋友,莫不是想与本相……”萧冷没有说完,却越发让人浮想联翩。

  慕容安意一下子想起山洞中那个轻薄,恼了起来,“萧冷,你够了,你丫一大男人还有公主病,你以为你是银子啊?人见人爱。”

  萧冷全然不在意慕容安意的不敬,轻笑道:“像这样叫我名字就好,就像你叫齐夙那样,何必厚此薄彼,难道本相这张脸不如齐夙?”

  慕容安意见鬼的一样看着萧冷,刚才那话她怎么觉得萧丞相在……嫉妒!没错,就是嫉妒!

  萧冷似乎会读心术一般,慕容安意刚看向他,就出口道:“本相大概有点嫉妒。”

  慕容安意狐疑的盯着萧冷,“你是谁,萧丞相在哪?”

  萧冷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相第一次发现慕容这么……嗯,可爱。”

  “可爱你妹啊,你确定不是前些日子把脑袋烧坏了。”今日的萧冷让慕容安意觉得他是齐夙上身了,满满的骚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后还是少跟齐夙一起吧。”

  “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安意,你讲我坏话。”齐夙桃花眼忽闪忽闪的,明显不满慕容安意损他。

  “呵呵,你来的正好,我有点事要与你说,走,咱们一边说去。”慕容安意不由分说的将齐夙拽走了。

  萧冷默默的看着慕容安意拉着齐夙的手腕走远了,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爷,这是给慕容姑娘的银票。”席岭拿着从老管家那取来的一叠银票递给萧冷。

  萧冷接过银票,拿出十张给席岭,“这些送回去。”

  “可是爷,您不是让我取两万两的吗?”

  “本相现在觉得多了,不行吗?”萧冷眸含冰霜凝着席岭。

  “是,属下这就拿回去给丛叔。”

  然而,刚走出几步,又被萧冷叫住,“回来。”

  “爷还有何吩咐?”

  “拿来”

  啊?席岭愣住。

  “银票拿来。”

  席岭这回总算听懂了,将银票双手递给萧冷。

  “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席岭如获大赦,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正院。

  爷这两天精神不太好,他还是离远点为好。

  这厢萧冷被席岭当精神病一般避而远之,另一边齐夙和慕容安意两人却聊的开心。

  “好,到时你愿意的话可以投资,赚了钱我给你分红。”

  “好,一言为定,这回本皇子可以靠女人吃饭了。”

  额……要不要把吃软饭的理想说的这么直白!

  ——偶是齐夙的最高理想——

  “她走了?”

  萧冷虽然没有念出名字,却不影响席岭心照不宣。

  “慕容姑娘已经回府了。”

  “可查出来了?”萧冷眸光幽幽,他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回爷,那日将慕容姑娘打下山崖的是太子的人,他可能知道了我们在开采铁矿的事。”席岭面容严肃,将暗剑打听到的消息和自己的猜测报告给萧冷。

  萧冷凤眸轻抬,姿态慵懒,“呵,想不到齐锐竟然和尹流觞有来往。既然他这么惦记本相,本相也不能失礼,去,给太子送份大礼,本相记得水云斋好像是太子的产业,让剑一他们去光顾一下。”

  席岭兴奋抱拳,“是,属下这就去办。”

  大雍十二年秋,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水云斋失窃,一夜之间所有囤货不翼而飞。

  “殿下,不好了。”水云斋的管事匆匆跑进太子府正厅。

  被叫做殿下的男子回过头,看起来二十四五的年纪,乌发黑眸,白面粉唇,虽不及齐夙的万千风华,倒也算是清俊美男,只是他的神情和眸底的颜色,远不是看起来那般清隽。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殿下,昨夜水云斋失窃,所有存货全都不见了。”

  齐锐蹙眉,“你说什么?全都不见了?知道是谁吗?”

  管事如丧考妣,“小的问了看守库房的人,说是没见有人进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齐锐粉色唇畔勾起一个冷嘲的笑容,“呵,若是他的人你们没发现也是正常,下去吧。”

  管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齐锐的脸色,“殿下,您知道是谁?”

  齐锐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管事,“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孤自会派人处理。”

  待人走了,齐锐周身散发出一阵阵阴风。萧冷果然是好手段,这么短时间就查到他头上了,看来这次是他操之过急了。

  ——

  “主子,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萧冷轻轻靠在椅背上,舒缓劳累的筋骨,“不见。”

  老管家有些为难,那可是太子殿下,岂能一句不见就打发了。

  萧冷斜了眼老管家,“你就说本相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老管家这才退下,不一会儿又再次回来。

  “主子,他说要跟您谈笔交易。”

  萧冷似乎早有预料,面不改色,“请他进来。”

  齐锐走进正厅,看了眼上首端坐的萧冷,见萧冷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细长的眸子微眯,射出点点寒芒。

  萧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若是齐锐以为可以在他面前拿乔,可真是太不明智了,没有筹码在手,谈判怎么能占据主动权。

  “太子请坐,来人,上茶。”

  萧冷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一直静静的品茶,将齐锐晾着,也不问他执意见自己到底何事。

  齐锐到底没有萧冷的耐性,只好率先开口,“听贵府的管家说,萧丞相最近身体不适,孤很担心,萧丞相是大雍的栋梁,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萧冷松散的靠在椅子上,不冷不热,“多谢关心,本相并无大碍。”

  齐锐见萧冷意兴阑珊,试探着开口,“萧丞相一向身体良好,不知这次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

  萧冷凤眸上抬,“我以为以太子的聪明应该知道,本相公务繁忙,没时间与太子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齐锐清俊的脸僵了一下,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孤也就直说了,有件事还请萧丞相帮忙。”

  萧冷冷眼看着底下的人,沉声道:“太子抬举了,本相未必帮的上忙。”

  齐锐清隽的笑笑,“萧丞相不要推辞,孤自然不会让你白忙。”

  萧冷端坐起来,“不知是何事?”

  齐锐回到座位上坐下,“孤丢了点东西,还请萧丞相帮忙找找。”

  萧冷用手抵住额头,“不是本相不想帮忙,实不相瞒,本相前几日遇刺受到了惊吓,到现在头还时常疼痛。”

  齐锐嘴角抽了抽,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不知要怎样萧丞相才可以好?”

  萧冷似笑非笑的看向齐锐,“自然是把幕后主使……”萧冷优雅的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齐锐面色一沉,黑着脸看着萧冷。

  “不过本相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本相也不想费那个心力。”萧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和遗憾。

  “那可有其他办法能让萧丞相稍微宽慰?”

  萧冷正了神色,一字一句道:“那人使本相遭受了惊吓,自然要赔偿本相的精神损失费,因为那人一时之举,本相这几日寝食难安,就算有心帮助太子,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齐锐愣住,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冷,像是强盗无赖。

  不过他今日来是为了正事,只好主动开口询问,“那不知萧丞相觉得多少合适?”

  “八万两。”

  齐锐吐出一口浊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冷,“这有些多了吧?”

  萧冷精致的脸严肃而平静,“本相身系民生,太子难道觉得本相的安危不值八万两?”

  齐锐自然不能说不,也知道萧冷开出的价码不允许他讨价还价,只好忍痛应了。

  “孤也觉得八万两合适,孤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还请萧丞相尽快帮孤找到失物。”

  “那是自然,太子相求,本相自然要尽心。”

  齐锐看了萧冷一眼,轻拂衣袖,离开了丞相府。

  直到走出很远,齐锐才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的大门,黑着一张脸。

  萧冷果真不一般,连那批货大概值多少银子都知道。他也是今早才知道丢失的货物一共折算八万一千四百两,萧冷一开口就是八万两,就是笃定他一定会同意。

  虽说重新进一批货价钱差不多,但水云斋每天出货量很大,进的少自然供应不上。为了防止其他店铺趁机起势,他必须尽快找到大量货物。而现在去进货,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七八天,萧冷知道他等不起,所以漫天要价。

  “管家,派人给萧冷送八万两银票,大张旗鼓的去,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萧冷的嘴脸。”

  “殿下三思。”齐锐身边的第一谋臣蒋覃忙出声阻止。

  “有何不妥?”齐锐现在迫切的想将萧冷敲诈他一事捅出去,他不好过萧冷也别想好过。

  蒋覃看了眼脸色墨黑的齐锐,知道他气糊涂了,才会犯这样的错误,忙劝道:“殿下,您将这事传出去,于萧丞相是有影响,但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分毫,而殿下您,公然给朝中权臣送银子……”蒋覃点到为止,他相信齐锐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事实上,齐锐能稳坐太子之位,自然不是无脑之人,他只是被萧冷气的一时失去理智而已。等他缓过劲来,自己都觉得这招太昏。

  先不说他的那帮兄弟虎视眈眈,等着抓他的错处。就是那些言官,被他们咬住,不死也得脱层皮。

  “多谢蒋先生及时拦住孤,才使孤不至于犯错。”太子微微拱手,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蒋覃果然被触动,扶住齐锐的手臂,“殿下使不得,为殿下分忧是蒋覃分内之事。”

  “爷,刚才有人送了这个。”席岭手里拿了个小木盒。

  萧冷接过,刚要打开,却被席岭叫住。

  “爷,我来吧。”席岭担心送东西的人会对萧冷不利。

  萧冷不置可否,见席岭十分紧张的盯着他手中的盒子,便递给席岭。

  席岭谨慎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小叠一万两的银票。

  “爷,这是?”席岭不知道萧冷敲诈齐锐的事。

  萧冷拿起银票过目了一下,放回盒子里。

  “这是太子派人送来的,一会儿你交给管家。”

  席岭看着手中的银票,想起昨天萧冷吩咐的事,明白了这是齐锐用来赎货物的银子。

  “爷,太子知道了?”席岭虽是问句,但心中已经肯定,不然这银票如何解释。

  “嗯,他做过什么他心里自然有数。”

  “哦”席岭猜想这其中必有内情,太子才不会这么痛快的送银子过来,这事他还要问问剑五他们。

  席岭将银票交给老管家,便去找剑五他们,也就是经常在树上出现的黑影。

  “剑五,今天都发生什么了,你给我讲讲。”

  剑五兴奋的将齐锐进门到走的过程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我跟你说,咱们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直将太子说的没办法,不得不答应用银子来换货。”

  席岭同意的点点头,这画风怎么似曾相识。当初慕容姑娘就是这样坑了尹流觞二千两,今日爷用同样的办法敲了太子八万两。两人真是一样的黑心,越来越相配了。

  爷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大概也是跟慕容姑娘学的。果然像慕容姑娘说的那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觉得有必要替那些人默默哀悼一下,这两人一样毒舌黑心,如今凑到一起,简直是黑上加黑。

  另一边,萧冷收了银子,自然不会再扣着那批货,当天晚上就让剑一他们把货送回去了。

  “殿下,好消息,今儿个一早,小的查看库房,发现丢失的货已经全回来了。”管事激动不已,丢了那么多货他是有很大责任的,现在货全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他的罪过就轻了许多。

  “孤知道了。”齐锐的态度却不怎么热切,仿佛早就料到。事实上,他已经不担心这件事,萧冷收了银子,就一定会办事,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种交易手段。

  管事见齐锐不怎么放在心上,悻悻的停了嘴,再想起昨日齐锐的态度,隐隐抓住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毕竟敢动然挑衅东宫的人寥寥无几,而看太子殿下的反应好像还拿那个人没办法。

  管事停止了猜想,那些大人物的你来我往跟他没有关系,知道太多的人往往短命。

  “太子殿下,店里还有事,小的就先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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