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逃过一劫


第57章  逃过一劫

客栈门被一脚踹开,几个官兵大摇大摆的走进。

“官府办事,无关者避让!”

方才客栈大厅还闹哄哄的,这时一下子静下。

怕被殃及,大多人悄声离开。

伙计心里叫苦,连忙迎了上去:“官爷,你们怎么来了?”

官兵鼻孔朝天,推了伙计一下:“我们是来查要犯的,别怪我没提醒你,窝藏要犯与要犯同罪的,我问,你如实回答。”

“我们哪敢呢?”伙计点头哈腰。“不敢最好。”官兵手握着刀,粗声问,“你们今日客栈里可有行迹鬼鬼祟祟的人?”

“这……应该是没有?”

“应该?”官兵立即横眉竖眼。

“官爷,你可别为难我了。”伙计苦笑道,“我们客栈人来人往,我哪能看得这么清楚?”

“哼!”

问不出什么,官兵推开他往里走。

“那本大爷亲自查。”

伙计一看不对,连忙去叫掌柜的。

过了一会,掌柜的一边系衣带一边急急忙忙从后堂走出,上二楼一看,两眼一黑。

只见官兵粗鲁的闯入房中,二话不说到处翻。

“让开。”

“不许动。”“扒干了他的衣服,给我搜!”

客商们是敢怒不敢言,见掌柜的过来,一股气把怒火撒在他身上:“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南县的待客之道?”

“不知道的,还当我们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呢!”

衙役们可不管,把屋子翻成一团糟,只听一片“丁零当啷”声,翻不出什么,就甩手去下一屋。

连句道歉也不曾有。

掌柜的只能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弯腰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张老板息怒。”

“待会我自掏腰包给各位送几壶茶,各位老板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啊?”

一路过去,一路道歉。好一会的兵荒马乱后,总算到了最里头这间。

官兵之首一脚没踹开门,又补上一脚,气势汹汹的喊:“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房门摇摇欲坠,掌柜的欲哭无泪,上前拦了一下。

“官爷,就当我求你们了行不行?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你们闹成这般,往后谁还敢住我的店?”

然而官兵们可不管。

他们是奉命办事,焉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眼看他抬脚又要踹,掌柜的心尖一颤,幸好房门及时打开。

“谁啊?”

踹房门的那人一时收不住势,直挺挺地栽倒进房里,魏央儿及时推开几步,任由他摔了个狗坑泥。“啊——”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扶他。

“没事吧?快起来。”

男人摔得青一块紫一口的,浑身骨头痛,起身一看,面前竟是个小白脸。

他本就恼羞成怒,这下更气势大涨了。

“突然开门做什么?想摔死你老子我啊?”

“官爷,可不能这样咒自己。”魏央儿文文弱弱的,抿唇一笑,“我老子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你!”

官兵只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瞬间憋红了脸。

偏偏魏央儿一脸无辜,让他发作不得。

他脸上挂不住,大手一挥:“你这小白脸倒是伶牙俐齿,可别被我发现什么马脚,搜!”一声令下,其余衙役就四散开来。

进了门,一群人才发现屋内还有燕危楼二人。

在魏央儿的巧手化妆下,两人皆是面色灰白,倚在床边一副命不久矣样。

官兵们先骂了声“晦气”,便放下了疑心。

这三人娘们似的,绝不会是通缉犯。

可他们也不肯离开,一寸一寸翻过去,知道的明白他们再找粮食,不知道还当在找蚂蚁呢。

巴掌大的地方,硬是耽误了一炷香。

“老大,没找到。”

“怎么会?”男人浓眉紧皱,直挺挺的站着,故意道,“我看这三人不正常的很,还是得带回衙门严刑拷问一番。”

掌柜的暗道“不好”,连忙上前一步。

“官爷……”这时小二的自楼下“噔噔噔”跑上来,看见屋内的三人,猛的刹住脚步:“你们三位……”

他分明记得这间房是两男一女。

如今怎变成三男了?

糟糕!

魏央儿敛起了笑意,千算万算,没想到在这漏了破绽。

这下可如何是好?

燕危楼和燕棋对视一眼,后背不宜察觉的挺直了几分。

官兵也察觉了小二的不对,用力拽过他逼问:“他们三位怎么了?告诉我,有何不对?”

小二在他的手下更鹌鹑似的,战战兢兢:“他们……”

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连忙摇头:“官爷,没什么,小的只是看这三位客官似是生病了,所以才愣了一会。”

是吗?

官兵半信半疑,可又实在查不出异常,于是问。

“你们不是本地人?”

燕危楼掩唇咳了几声,流露出一股病态,虚弱道:“回官爷,我们确实是外来人,兄弟与我得了病,这次是特意来南县求医的。”

他暗中掐了燕棋一下,后者会意,也装模作样咳了几下。

“咳,咳!”

两人的咳嗽声此次彼伏,不似作假。

魏央儿适时上前一步,朝男人手里塞了几个铜板:“官爷这么晚还在外头办差,实在辛苦,这是我孝敬你们的。”

男人本只有三分疑心,这下一分不剩了。瞧这几人也做不了什么事。

他掂了掂铜板,笑得两眼眯成了缝:“算你们识相,这里搜完了,兄弟们,我们走!”

掌柜的总算送了一口气。

一群官兵蜂拥离去,屋内空了大半。

魏央儿关上门,回头时见燕危楼已经起身,目光冷冽,哪有方才的半点虚弱相。

“这些人拿着朝廷俸禄。”他面无表情,“却仍不知足,竟吸百姓的血,实在可恨。”

流放三年,魏央儿早已习以为常:“他们不过是江山蛀虫的九牛一毛罢了,不必在意。”

燕危楼袖下的手握成拳,寒声道:“可若不能为国为民,他们又何必为官?”

魏央儿恍然发现,平日无所不知的燕公子,竟有几分……天真?

水至清则无鱼。天下哪有那么多大公无私的人?

她无声叹了一口气,到底没把这话宣之于口。

官兵在客栈闹了好一会,直到拿足了油水,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这时夜色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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