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十倍流速


84、十倍流速

周隐不得不冒着暴露空间的风险这么做。

一来是段文清伤势很重,根本没办法一路颠簸着回祝家庄。

而秦思远还在等着自己回去救命呢。

虽说祝明月的真身也能治病救人。

可她毕竟还没满十岁,就算她不怕惊世骇俗,那也得病人家属同意让她动手才行啊。

再则,昨晚那伙人明显是想要段文清的命。

对方人多势众,难保不会派人蹲守各大医院、各个路口。

周隐若真明晃晃地推着段文清回去,运气好的话,可能半路就被截杀了。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准就被人跟到祝家庄,给乡亲们带回去天大的麻烦。

事实证明,祝明月的担心不无道理。

周隐离开县城时,果然在路口看到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抄着手站在路边,盯着过往行人看。

但凡来个行动不便的路人,那几人都要“热心”地上前盘问一番。

周隐背着一背篓米面粮油,不紧不慢地走着,跟普通路人并无任何区别,没引来丝毫怀疑。

待走出一里多地,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他才收了背篓,朝着祝家庄极速狂奔起来。

夜里八点多,周隐终于回到祝家庄。

到家后,他连忙进入小世界,查看段文清的状态。

好家伙!这才几个钟头没见,段文清看着却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原本白白净净的帅小伙儿,这会儿却蔫儿嗒嗒的,活像根脱水的腌黄瓜。

瘦得连纱布都松了。

祝明月顿时想起来,小世界升级的时候助手曾提醒过,时间流速为外界十倍。

当时她只顾着那十亩耕地和十亩养殖场,倒是没重视时间流速的问题。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傀儡,进小世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原本在她看来根本不重要的事情,这会儿却成了个大坑。

没坑着自己,却是险些把段文清这家伙给埋了。

周隐连忙把段文清挪出小世界,把人放到炕上躺平后,再替他把了把脉。脉象比白天虚弱了好多,但勉强还算平稳。

咳,至少还活着。

周隐把段文清脑袋上的银针拔了,片刻后这货就醒了过来。

“叔,我昏迷很久了?”

周隐老神在在地拿酒精给银针消毒后收起,淡然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段文清脸有些红:“我感觉像有两天没吃饭了似的,饿得很。”

祝明月心想,可不就是饿了两天么!

从下午四点把人塞进小世界里,到八点多取出来,四个多小时,十倍时间流速之下,那就是四十多个小时,整好两天。

愧疚吗?

那是肯定的。

但如果时间退回到下午,她还是会这么做。顶多在扎晕他之前,给他吃饱一点。

祝明月从自己家里装了一盅温开水,放进小世界的仓库里。

周隐连水带茶缸取出来后,兑成盐糖水拿给段文清喝。

在确定病人的脱水症状已经彻底解除后,他才去灶房生火,熬了小半锅白米粥。

这十斤大米,还是他拿十五斤精白面跟人换的。

祝明月琢磨着,是不是该在小世界里种一两亩水稻了。

毕竟白米饭还是挺好吃的。

夜里十点多,周隐才总算把段文清安排妥当,喝药吃饭排泄,一条龙服务。

然后,他拎着药箱,踏着月色,去了严家院子。自打秦思远受伤后,老李家便安排了人轮流守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没离过人。

今晚守夜的人是秦思远的姥姥,赵老太太。

虽然俗话说“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意思是上了年纪的人,瞌睡就变少了。

但其实并非如此,老年人反而更容易犯困,只是睡眠质量不如年轻人好,没办法一觉睡到大天亮而已。

比如这会儿,赵老太太便坐在炕沿上,背靠着墙,脑袋一点点地打着瞌睡。

听到敲门声,赵老太太顿时惊醒,木然了一瞬后,才连忙起身去看秦思远。

这时,周隐又敲了第二遍门。

赵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先前的敲门声不是做梦,于是连忙开了门。

见到周隐后,她顿时激动不已:“周医生这么快就买到银针了?您是来给思远治病的吧?快屋里请。”

周隐放下医药箱,先给秦思远把了把脉。

情况没有好转,但至少没有恶化。

他从医药箱里取出皮套摊开,将所有银针全部取出来,放进分装酒精的小瓶子里泡着。

又另取了一份酒精,开始给需要行针的穴位消毒。

赵老太太生怕打扰到周隐施针,从看见他拿出银针开始,就站得远远的,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往这边看。

准备妥当后,周隐便果断地下针了。

这一套针法是祝明月六十多岁时才从一本古籍上学到的。

自打学会以后,她的医术简直有了质的飞跃。

原本只是个医术尚可的老中医,在行业内,她的业务水平顶多也就是中上水准。

整个华国,像她这样的老中医多如过江之鲫,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

但学会这套针法后,她便从普通老中医一跃成了神医。

绝大部分疑难杂症,甚至是绝症,都有了治愈的可能。

而祝明月也成了杏林圈子里,最顶尖的存在。

几分钟后,行针结束,但银针还留在秦思远的头上,得等一刻钟后再拔。

赵老太太见周隐起身了,这才敢凑过来,小声问:“周医生,这就成了?”

周隐笑了笑,找了根凳子坐在炕边,摇头道:“哪儿有那么快,这套针法是化瘀的,具体要扎几次,还得看他颅内淤血的程度,化完瘀,还得再扎一套排瘀的针法,快的话一两天就能醒过来,慢的话,可能得三四天。”

赵老太太听得云里雾里,但一两天和三四天她还是听得懂的,当即红着眼眶重重点头:“能醒就好,能醒就好。”

一刻钟后,周隐用特殊手法依次拔出银针。

处理好银针后,才又给秦思远把了次脉。

不得不说,这套针法果然强大,哪怕隔了一辈子再用,依旧霸道无比。

才只扎了一次针,脉象就好了许多。

这功效,简直已经脱离了科学的范畴,在朝着玄学进发了。

但,管他科学玄学,能救人,那就是医学!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开始上工,计分员便拿着个大喇叭,挨个通知队员们到晒谷场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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