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灭门惨案
95、灭门惨案
有道是“响鼓不用重锤”,杜卫国显然是个响鼓。
被李如松敲打过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就出去了。
弄得老李家的人不上不下的,觉得自家恩将仇报,怠慢了恩人。
周隐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赶往连桥乡搭班车到县城去寄信。
其实乡里就有邮局,但段文清再三叮嘱,不能在乡里的邮局寄信。
就怕万一信件被人拦截,追根溯源,找到祝家庄来。
那伙亡命之徒手里可是有灭门血案的,难保不会迁怒无辜百姓。
周隐也担心这事儿,因此段文清一说,他就同意了。
抵达县城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先去邮局把信寄了,过程倒是顺遂,没有任何意外。
寄了信后,他又开始惦记起奶粉来。
溜溜达达去了黑市那边。
黑市这条街,比上次要热闹得多。
各个巷子口和街边,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可这样子看着也不像是在交易呀?
周隐心头疑惑,堆起笑脸,凑到几个老头子跟前,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几个老头子也不排斥陌生人,见周隐在旁边探头探脑,便索性拉他过来。
“你也是听到灭门惨案过来看热闹的?”周隐:啥玩意儿?灭什么门,惨什么案?
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茫然和震惊,那几个老头子也不瞎,一眼便看出来了。
“看来你是还不知道这事儿,那你是来找黑市的?”
周隐一脸懵逼地点头。
其中一个老头子一脸唏嘘地道:“那你是找不着了,县里的黑市恐怕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他说着,摇头叹气:“你还不知道吧,管黑市的李老三,昨儿夜里,一家六口都叫人给……”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说不上来是兴奋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周隐悚然一惊。
段文清出事之前,不就正好在打听黑市的李老三么?
这才几天,李老三竟然就被人灭了满门!要说这其中没有关联,谁信呐?
难怪段文清不让他在连桥乡寄信,敢情他调查的是这般心狠手辣的角色!
你要问周隐怕不怕?他就是个傀儡,自然是不怕的。
但祝明月却隐隐有些担忧。
她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如果被那伙人发现自己跟这件事有所牵连,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甚至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该给傀儡换个马甲了。
只能说,不愧是“苟王”。
几个老头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似乎有些同情李老三的遭遇。
但那点儿同情心,到底没敌过对八卦的热情,只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又接着聊起来。
“听说连两岁的孩子都没放过,家里六口人,老的小的,全被割了喉。”
“李老三手底下不是有好几个打手吗,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摸到家里来了?”
“人家起了心要弄死你,哪里防得住,打手又不是住他家的。”
“……”
周隐只是听着,既不评论,也不瞎打听。
人家说啥,他就听啥。
然而几个老头子翻来覆去说的也就是那些话,半点儿实质性的内容也没有。
周隐又换了一个小圈子扎堆,听来听去也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得,听这些老头儿老太太八卦,还不如去派出所听墙角呢。
他怕在这里待太久会引人注意,还没到午饭时间便离开了。出了黑市街后,周隐去了趟供销社,买了三十尺水红色花布和三十尺白布。
打算等小世界的棉花成熟后,给家里做几床新棉被。
分家的时候,虽说把祝永禄两口子屋里的东西都分给了小二房。
但也就只有一套旧得发硬的被褥。
倒座房里的被褥和枕头,是几个女娃娃共用的,分家的时候留在老祝家了。
如今,祝明月和几个妹妹的炕上,铺的还是草席和谷草,盖的是各自的衣裳。
夏天这么凑合着倒也没啥,冬天如果还这样,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午饭过后,祝明月正在跟她奶抢洗碗的活儿,却见李正芳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思远……发热了,周医生……没在家,明月,你快去帮忙看看吧。”祝明月一惊:秦思远头上的外伤几乎已经痊愈了,怎么可能还发热?
她上辈子行医几十年,愣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当下不敢多耽搁,假装回屋拿药箱,实际却是从仓库里取了周隐的药箱拎着,跟李正芳同路,小跑着去了严家院子。
秦思远的状态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虽然确实是在发热,而且还是三十九度高烧,但瞧着却像是即将醒来的样子。
自打伤口愈合后,祝明月便没再让他趴着了。
他这会儿仰躺在炕上,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双眸紧闭,但眼皮却时不时地动一下。
五官也随之而动,变换成各种各样的表情。当然,那些表情,与幸福无关。
全都是不同程度的痛苦。
这种情况,祝明月也不敢下针,只得让秦暮云打来热水,替他擦汗降温。
而她则抓起他的手臂,各个穴位揉一揉,促使他尽快产生应激性反应。
约莫一刻钟后,祝明月揉得手都酸了,正准备歇一歇。
秦思远却蓦地睁开了双眼。
就像是做了噩梦被吓醒似的,那双漂亮的凤眼一瞬间瞪圆,眼神里没有茫然,只有恐惧和懊悔。
祝明月松了口气:呼,总算醒了,不然自己这神医的招牌,就得砸他手里了。
她松开秦思远的手臂,打算重新给他把个脉。却没想到,秦思远竟然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走!”声音干涩得像漏气的风箱。
祝明月一头雾水:啥情况啊这是,你这一句缠绵悱恻的“不要走”,搞得医患关系有些串味儿了啊!
“我不走,正打算给你把脉呢。”
她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考虑到对方是个病号,且昏迷多日,她只得面带微笑,好脾气地问:“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信。”
他哑着嗓子说了一个字,手却依旧没松开。
祝明月以为他病迷糊了,只得让秦暮云拿温热水来给他润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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