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做媒
53、做媒
等周隐把两百斤精白面全部换出去后，功德挣了一万四千多。
余额有五万二，离升级小世界所需的十万功德，只差一半了。
靳家庄还有许多队员排了老半天队却没换到粮食。
周隐只得再三承诺，过几天还来，粮食管够。
余下众人这才悻悻离去。
回到祝家庄时，天还没黑，正是村民们提着凳子拿着扇子串门唠嗑的时候。
周隐径直去了严家院子，把祝有德和钱素云叫到一旁，瞅着左近没人，这才小声问：“有德叔，钱婶儿，靳家庄的靳文娜你们认识吗？”
祝有德从不关心这些家长里短，他只关心地里头的庄稼。
闻言只是摇头。
钱素云却微微颔首：“认识，老李家的大闺女嫁到靳家庄时，我去吃酒见到过。”
老太太其实心里好奇得紧，但她偏偏啥也不问。
说完就闭上嘴，老神在在地等下文。
周隐只得自说自话，“我今儿去靳家庄换粮食看到她了，模样周正，还认得老多字儿，听说是个勤快本分的姑娘，永福兄弟是不是还没说亲？”
这话东一句西一句的，但钱素云却听懂了。
她摇头道：“若单讲那姑娘，倒是个顶顶好的。但她家里不太平，她爹娘放了话，没个几百斤粮食几百块钱，甭想娶他家闺女，咱庄户人家，哪里出得起那彩礼钱。”
还有更难听的话她没说：就算出得起也不能出，有这样的爹娘，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家子祸害。
祝明月却没领悟到她奶的未尽之意，反倒是放下心来：起码奶对四婶儿本身没啥意见，这就好。
周隐小声问：“若是不考虑彩礼，不考虑她娘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儿，您乐意给永福兄弟说这个媳妇儿吗？”
钱素云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谈不上乐意不乐意，她娘家的人可不好打发。”
其实，她原本是想说不乐意的。
但厚道了一辈子的人，还真说不出来那么不留情面的话。
因此说得有些含糊。
周隐就直接当她同意了，“她娘家人您甭管，我来处理，您要是同意了，这事儿便交给我来张罗，包管免除后患。”
钱素云张了张嘴，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周隐已经欢欢喜喜地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阵，钱素云才转头去看祝有德：“这事儿闹得……老头子，你觉得周医生能把这事儿说成吗？”
祝有德想了想，颔首道：“多半能成，要说现在十里八乡谁最有威望，那肯定是周医生，恐怕就连公社主任都没他受欢迎。”
钱素云一听就犯愁了，“那要真说成了，咱家还真娶那闺女？万一她家里隔三差五来闹腾，咱们家不又成笑话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家里出了个祝永淑，早就是十里八乡的笑话了。
“你操心得太早了。”祝有德背着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算成了，将来过日子的也是永福和那闺女，她娘家人就算闹，她自己立住了，闹几次没结果也就算了。你瞅瞅咱们家永康媳妇和永寿媳妇，是不是这个理儿？”
永康媳妇就是刘小丽。
刘小丽的娘家人看上去倒是挺好的，每次来祝家庄，不吵也不闹。
但人家就是有本事，哄着刘小丽没底线地贴补娘家。
永寿媳妇儿严秀敏，就是祝明月的三婶儿。
他俩刚结婚的时候，严秀敏的娘家人上门来借粮食和钱，说要给她弟弟娶媳妇。
老祝家的钱和粮食都是祝有德老两口管着的，严秀敏一个刚嫁过来的新媳妇，哪里拿得出来。
她娘吃准了祝有德两口子是老好人，好欺负。
一言不合就在老祝家撒泼打滚，闹得没完没了。
严秀敏气狠了，直接拿了包老鼠药放桌上，直言：要钱和粮食没有，要命有一条，反正是他俩生了她，他俩若是不想让她活了，就把命还给他们。
严家两口子是知道自家闺女儿性子的，人狠话不多。
若是逼急了，搞不好真吃老鼠药。
他们是来要钱的，又不是来要命的。
于是两口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此后几年，严秀敏的娘家人再也没有登过老祝家的门。
但每年初二回娘家的时候，严秀敏还是会拎着该有的节礼回去。
甭管他们给不给她好脸，她年年都去。
这两年，她爹娘好像也转过弯来，不再把她往外赶了。
可见，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
钱素云也想到了这一层，心里没那么排斥了，反倒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若真能娶到这么个识文断字的媳妇，以后生的娃娃肯定也像他们娘一样聪明，是读书的料子。
读书好啊，能干最轻松的活儿，拿最高的工钱。
还有机会考进城里当工人，吃国家粮。
……
第二天一早，周隐早早去了生产队办事处，趁队员们领农具的时候，开始筹备修房子的事儿。
“各位，我徒弟家里买了庄子东头的废宅，准备趁着还没开始农忙，请各位帮忙搭把手把房子盖起来。各位乡亲也知道，他们刚分家手里没有余粮，没法管饭，但不会叫乡亲们饿着肚子来帮忙，每人每天两块钱伙食费。”
众人一听，每天两块“伙食费”，那一个月不得六十块？
城里的工人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工资吧？
这活儿可以啊！
周隐等他们消化一阵后才又道：“另外，土砖和大梁也得跟各位换些，土砖五分钱一块，大梁二十块一根，土砖得劳烦各位送到后才结算，大梁不用，上梁那天我们自己去抬。好了，就是这些，愿意换的中午上工前早些来这里，我好登记一下数量，这就不耽误各位上工了。”
说完挥挥衣袖，十分潇洒地走了。
壮劳力们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把这事儿定下来。
人群中，向秀安和祝永禄面面相觑，只想时间退回到刚才，趁周隐还没开口之前，把他嘴捂上……
他倒是潇洒了，大方了，一开口就许了这么好处出去。
可这些好处，最后都会变成小二房头上的饥荒！
向秀安掰着指头也没算明白到底要花多少钱。
只知道，很多很多，不知道啥时候才还得清。
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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