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长期生意
78、长期生意
“这么大一车，全是猴头菇？”
采购员一边帮周隐下货，一边难以置信地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采购员没忍住好奇，惊叹着问了一句：“嘶，这么多，是你自己去山里采的，还是去乡下收的呀？”
周隐下货的动作一顿，没应声。
自己采的倒还好说，若是下乡收的，那可就是投机倒把了。
所以他才不想总在一个地方出货，担心的就是这个。
年轻的采购员顿时惊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忙补救道：“嗐，肯定是自己采的呗，叔您别生气，我就是嘴里跑火车，瞎咧咧。”
甭管这些猴头菇是从哪儿来的，怎样来的，只要不是贼脏，他收下就不算违规。
前一阵乡里交上来一批猴头菇，县里机关单位的干部们听说了，就想叫采购站留点配额给县里。
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千叮咛万嘱咐的。
结果没成想还是被市采购站一朵不剩地全划拉走了。
弄得机关单位的领导们，对采购站意见大得很。
但他们县采购站哪里做得了市采购站的主，这一顿白眼真是挨得冤啊。
今儿这一大车猴头菇收进来，怎么也得给县里分配些了吧？
可算能交差了！采购员态度好得不得了，愣是比后世提倡的“微笑服务”还热情三分。
等拆开麻袋看了看货后，态度就更好了。
甚至还拿干净的搪瓷杯给周隐倒了杯白开水。
“叔，您且喝着水坐一旁等着，我得先给这些猴头菇定等级称重。”
周隐倒也没那么大爷，就真听话地坐那儿着等。
年轻采购员在那儿分等级，称重，他便在一旁搭把手递麻袋。
再加上采购站里另外一位采购员也来帮忙，三个人效率倒是挺高，十几分钟便把一百多斤干猴头菇都过了称。
一百四十五斤干猴头菇，全是一等品，每斤九十块，总计一万三千多块。
年轻采购员笑道：“叔，得亏您来得早，要是下午才过来，站里怕就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了。”
采购站每天的现金流都是有数的，超出的部分得等第二天的现金划拨下来，才能支付。
而且像这种几乎能一次把现金吸光的采购订单，通常是不会付全款的。
卖家跑个几趟才能拿到钱，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也就是猴头菇这种供不应求的稀罕物，才能享受钱款一次结清的待遇。
主要还想图个下回不是？
卖方市场，就是这么牛气。
年轻采购员算清款项后，十分爽快地开了柜子上的锁，拿出十三摞大十黑，另外再点了五张散的，一起推到周隐面前。
“叔，您点点，共一万三千零五十。另外，采购站对药材采购还有补贴，每斤猴头菇补贴一张票。五斤粮票、一斤肉票、一尺布票、一斤油票，四种票，由您选。”
这几种票据的市场价值各不相同，结合数量不难看出，每斤猴头菇的补贴，应该在五毛钱左右。
祝明月是不缺肉和粮食的，毕竟有小世界做后盾。
油暂时也不缺，上次才换了二十多斤油票呢。
而且如今耕地面积足足有十亩，等油票用完，她打算种两亩花生，用控制面板自己榨油。
这么一看，也就布票还能有点儿用了。
家里被褥枕头衣裳鞋袜什么的，早就旧得没眼看了，补丁摞补丁的。
每次缝补的时候，她娘都要伤半天脑筋。
无他，因为布料朽了，不好下针。回头得把家里的旧衣裳旧被面全部改成罩衫，新衣裳全穿在里头。
低调奢华有内涵。
拿到钱和票后，周隐对年轻采购员道：“我明儿还能拉一车同样的货过来，你们还收不？”
他本来计划着今天就把所有的干猴头菇全拉过来，但听采购员说现金告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可不想收一张欠条回来。
年轻采购员正要给市里领导打电话，闻言忙把电话机一扔，朝周隐连连点头：“收啊，怎么不收，您明儿只管送来，放心，钱和票我都给您留着。”
周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银针得明天晚上才能拿到，明天白天闲得无事，再送一趟货多挣点儿现金囤起来，也挺不错。三百斤猴头菇，两万七千块，只要不瞎折腾，应该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离开采购站后，周隐又溜达去了不远处的供销社。
县供销社有许多东西是乡里供销社没有的。
比如蜂窝煤炉子。
乡里没人烧煤，家家户户都是烧柴火。
但县里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都烧煤。
倒不是说煤炉子比柴火灶好使，真要论起来，柴火灶炒菜可比煤炉子炒菜好吃多了。
只是柴火灶占地不小，城市里还真没多少人家儿有地方砌那玩意儿。
祝明月对蜂窝煤炉子倒是很感兴趣。
主要是，空间里小鸡繁殖得那么快，要不了多久就有吃不完的鸡肉了。
烧鸡炖鸡，那香味儿可是关不住的。哪怕新宅子离隔壁邻居不近，但也防不住被路过的人闻到。
若是天天这么香气飘飘，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所以，她打算弄个煤炉子，再买点儿蜂窝煤，就放小世界里。
以后隔三差五炖一锅鸡汤。
就在小世界里炖好，稍微放凉一点再拿出来。
这样的话，莫说院子外面，就算是走到灶房门外，也闻不到味道了。
煤炉子倒也不贵，不要票，十块钱一个，但是供销社不卖蜂窝煤。
而且去煤站买煤，还得有煤炭票或者煤本。
这两样东西，祝明月都没有。
于是周隐买好炉子后，又转身回了采购站，打听能明天能不能要点儿煤票。
原本是不能的。
这个年代，工业产能跟不上，像煤炭这种物资都是限购品。
但那位年轻采购员才刚给市里领导通了电话。
领导让他务必把这单收购做成长期买卖。
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一些，不必拘泥于形式。
因此，周隐一问，采购员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敲定了煤炭的事后，周隐便彻底闲了下来。
逛完供销社后，他又去了趟集市。
县城的集市没有当集一说，天天都那么热闹，天天都当集。
集市上也是卖什么的都有，他甚至还看见有在人卖人参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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