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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夜情?还是早有预谋


凌晨三点,吴庆秋起床梳妆,强打精神值机,刚坐就入睡。头发一寸一寸长,不复少时毛躁,半扎微卷垂在锁骨处。她已经连轴转半个多月了,等落地后,跟上司老张汇报完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两天,已决定一睡不起。

偶有气流颠簸,后排有老外不懂状况,对着空姐嚷嚷,庆秋皱眉醒来,一看时间才起飞两小时,行程不到一半,被扰得困意全无,合上眼罩冲着发难着喊,对方像是吓到了,四处张望声源,最终锁定在前两座的黑衣女子身上,还想冲过来继续交涉,被同伴拉住。机舱渐渐归于平静,吴庆秋左翻右蹭,想寻惬意的姿势继续入睡,终究失败。邻座男人递来一小板颗粒药,庆秋微眯着眼疑惑,随即对方给她看背后的字。

“哦,褪黑素,谢谢,不用了,回去再睡。”吴庆秋淡淡拒绝。

那人也没坚持,自己含了一片,又喷了点什么,也侧身睡去。

是香水吗?庆秋觉得像是木质调的,气流平稳,在助眠气味里睡去,再醒来时,空姐已在轻声提醒她及时离开。

“行吧,就先这样,小吴,你继续跟着这个项目,拿下来的话年底给你大红包。”上司打断她的汇报,急着去参加晚宴,“对了,女伴你重新联系一下,上次那个太聒噪,要个懂事安静的。做完后回去休息吧,过两天去广州一趟,张总要来,帮我准备开会资料。”

上司走后,吴庆秋回到工位,仔细擦拭近日来蒙上的灰尘。她的位置正对上司,方便派活,邻座是Simon,他们同属总助,近三年内明里暗里较量。念书的时候庆秋不会想到,死对头除了春夏那种坦坦荡荡的,还有面前这位花孔雀那样的笑面虎,也不会想到,职位膨胀得比货币快,董事长大能富可敌国,小则是被子女推上去的无实权法人代表,名义上她是总助,实际是中年油腻男上司的全方位保姆。每年经手几百几千万的合同,留给她的只有不匹配的“红包”。

算了,工作是无穷无尽的,先回去睡会儿。走到公司楼下,才发觉下起了小雨。稍等几分钟,网约车到了,吴庆秋正接着上司的电话,纵是心里千般烦躁,也得柔声响应“好的,明白。”

没办法,天选打工人,她关上车门,叹气道:“师傅,这单我取消了,麻烦换到这个地址,尽快到。”没听见对方反应,又承诺,“双倍。”半小时后,已到湖心酒店。

“师傅谢谢。”庆秋下车,司机调整了下后视镜,熄车开窗,静静抽着烟。

又过了半小时,吴庆秋扶着喝得烂醉的上司,在门童的帮助下送他上接待车,柔声告别,一路目送,转身略显不满地整理衬衫上的褶子,再抬眼,面前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正是之前坐的那一辆。

吴庆秋心想,有钱人的生活真没意思,来体验生活的吧,那自己刚才岂不是班门弄斧?算了,这里不好打车,先回去休息。

和刚才的火急火燎相反,这次庆秋注意到司机,也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不好意思师傅,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小姐,第一次见。去哪里?”声音尽管沙哑,但听得出来很年轻,也许是个二代,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也亮晶晶的。路程较远,吴庆秋偶尔瞥向后视镜,不时对视。

“小姐,有何吩咐?”

“没,有点闷,开窗透透气。”

风吹起额前碎发,庆秋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已经很糟糕了,她不要回到出租屋憋屈度过,临时改主意,她直视对方的眼睛,翘起二郎腿说:“今早从米兰回上海的那趟飞机上,是你坐我旁边的吧。”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换地方,我要去那里。”她指向一家巨大招牌的连锁酒店。

吴庆秋醒得较早,蹑手蹑脚地离开,匆匆赶到思明书店。

台上林渝瞅见了偷摸进来的她,不动声色地打了招呼,捋了捋额前碎发,继续谈起创作新书《边缘来客》的灵感起源。庆秋本就休息不足,在大串概念夹击下更是困得眼皮打架,差点摔下凳去。待分享结束开始签售时,才清醒过来。

“咋样,木³大作家,又听到多少彩虹屁啦?我的那些签好没,可是诞生之处就预定了的。”

“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要被称老师,你就别揶揄我了,就只是发表了一点点而已,离作家还远着呢。不过感谢捧场,那一百本就放在我家里,随时去拿。”

“好嘞,待会儿就给阿姐寄去,她有好些学生都喜欢科幻呢。当然,你放心,我没说木³是你,老借口,托人买的亲签版。”吴庆秋察觉到林渝的头发又剪短了,她想起从前,感叹道:“长发及腰说断就断,你妈恨不得飞过来指着骂,说起来你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短发,我俩就像是灵魂互换了一样。对了,阿姐上周还跟我说没能来参加你的婚礼很抱歉,喏,这是她给你的贺礼。”

林渝接过,那是一把小巧精致的银镜子,是毛向晴托寨里久不出山的非遗传承老人亲手打造的,镜背镶着蓝绿色蝴蝶,手柄处雕刻着娟秀的“林渝”两个字。她反复摩梭着,良久才开口,“毛毛真好,我们也许多年没见了。”然后顿了顿,收拾好笔纸与心情,挽住吴庆秋:“庆秋,走,带你去吃好吃的,你看你,都瘦了。”

自林渝在毛向晴的婚礼上送亲之后,已过去六年。这六年里,她都是从吴庆秋的口中知晓她的近况。

“阿姐当班主任了,像个青天大老爷一样给小屁孩们断案,整个班像是上蹿下跳的猴山,不过她倒是乐在其中,还说比教高年级好。”

“那全奎明隐藏得真好,追求的时候热脸贴冷屁股,到手了就放在一旁。还有他那个妈,我都不知道怎么评价……”

“姨母看上女婿,公公看好儿媳,两边一合计就凑桩姻缘,谁问问阿姐的想法了?都现在了还玩指婚那一套,我阿哒说得对,当初就应该让阿姐填报得远远的,若有可能,现在我们就是三个人一起吃火锅了。”

吴庆秋叽里咕噜地讲着,诺大的城市里,只有在林渝面前,她才能释放真实的一面。以往对方都会捧哏一样接话,此刻眼色却越来越暗,她停下捞毛肚的筷子,用手在林渝眼前晃了晃,“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你妈找茬还是那位哥要找你打掩护啊?”

“不完全是,但也有点相关。”

林渝按照家里的安排,高考后回到了苏州,她的成绩比预估的更好,能和吴庆秋填同一所大学。母亲和继父正在准备妹妹的申请资料,考虑到妹妹年纪小,母亲还打算到大洋彼岸陪读几年,草草翻看林渝的志愿表,同意了。大二过年继父到书房提醒她,还可以玩几年,等适婚了,就得听家里的,不能任性。林渝瘪嘴无所谓,初八早上就跟着林渝去她的工作室帮忙打包货品。剩下的时间如高中一般,泡在图书馆看小说,看得久了觉得作者脑洞欠缺,自己开了小号在网络上续写,渐渐积累起粉丝,又被编辑顺藤摸瓜找到,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后,才同意以“木³”为笔名签约。第一本书毫无波澜,到了第二本时,与当时的大热探险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经过营销公司的推波助澜和网络骂战后小火一把。中午签售会上是她的第三部作品,事业已慢慢步入正轨。

其实林渝可以更早完成作品的,但中途结了个婚。她在继父的意向圈子里精挑细酌,最终锁定小时候的玩伴邹医生。不为别的,就图他是个愿意与她逢场作戏的gay。

邹医生长发,时常扎起小辫,家里在上海开了几家牙科医院,自己偶尔去其中一家挂职就诊。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宛若普通的家庭聚会。上午领证,下午就离了,虽然他是铁板钉钉的gay,承诺只是演给父母看,但林渝很清醒,有了名就没必要摊上财务与子宫风险。若真到那一步不可,她就去领养一个孩子。

但眼下,让林渝担心的不止于此。

“庆秋,有人扒到了我另一个号,虽然我已经被隐藏了,但订阅者还是蛮多,也有人在我的大号评论区粘贴之前的文字,毕竟我没有公开出柜,更何况已婚,我担心多多少少会影响正在发售的作品。”

吴庆秋拉低了声音,“哪个号?写le文的那个?”

“是。”

“别担心,先冷处理吧。每天都有新乐子,人很快会忘记的。”

林渝高考前确定了取向,吴庆秋是第一个知道的,她当时还吓一跳:“你这不是跟我表白吧!我才稳定成绩没多久,可别说这是尤春夏派你来打乱我的战术。”林渝白眼一翻:“你想多了,我是喜欢女的,但也不是是个女的就喜欢,就像你喜欢男的一样。”那天晚上她们聊了许多,第二天又像没事人一样跳入题海里。

这些年林渝也一直有女朋友,只是吴庆秋脸盲,有次弄混了3号与4号,直到刚工作时看她写的文字后,才后知后觉0号是毛向晴。

吴庆秋没觉得诧异,毕竟阿姐这么好,喜欢上她很正常,只是对她们两个感到遗憾。

毛向晴边补教案边打喷嚏,也许又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了。她下意识制定两个人——婆婆妈妈。结婚多年,两边都盯着她的肚子。婆婆见她的第一面就表态,希望嫁到全家的是干净懂事,老实本分的女孩。

毛向晴略显心虚,同桌真的与她都考了省内的大学,是彼此初恋。写毕业论文时她泛起恶心,一阵干呕,男朋友怂了,这个孩子显然不在他的规划之内,也不再责任归属中间。毛毛答辩后独自去了小诊所,望着天花板,像读一册绝望的判词。

“哪有,我们毛毛可懂事了,品学兼优人也善良,这全主任知道的,上学时还教过她一阵儿。”全主任对毛向晴印象深刻,当初他严抓早恋,没少从学生的嘴里听到她的名字,甚至还有一个校花候选榜单。毛向晴扯着母亲的衣角,不想让她太热情,就像自己是一尾待顾客出价的鱼。全主任在毛向晴大学毕业那年做了校长,还是实习教师的毛向晴因为公开课得到考察领导的赞赏,鼓励教师队伍年轻化创新化,由此全主任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接触下来也认同这个孩子充满灵气,谈吐大方。

全奎民对婚姻没什么想法,在父亲的建议下和毛向晴接触过几次,他觉得与念书时差不多,毛向晴说什么都淡淡地笑,每月雷打不动去陪外婆,高马尾披散下来,给本就稳重的她添了几丝娴静。形象不错,挺合适的,他的前辈也暗示过,这样的女孩对他将来的道路也有帮助。婚事提上议程,婆婆小声让毛向晴往全奎明那边多靠靠,尽量用捧花遮挡他的肚腩,免得摄影师修。母亲拉着父亲还有弟弟也往中间挤,她很开心能和全家攀亲戚,县里人都说女婿有潜力,过几年就会升上去。哪怕远的暂时看不着,眼下,她眉眼温柔地看向小儿子,能托硬关系进快班学习也足够了。一张全家福上,只有婆婆和毛向晴笑得苦涩。

回忆将思绪拉得格外如雨一样绵长,等写完教案时天色渐晚,毛向晴离开学校,独自开车前往村寨。父母在她初三那年打工返乡,背后牵着个挂长命锁的小弟弟。爷爷奶奶很高兴,给了点钱支持父母在县城开音像店,二楼就作为起居室。阿哒说,你俩一个要做生意一个要照顾小孩,店里人来人往地会打扰晴儿学习,她还是留在我这里吧,跟秋儿做个伴儿。

毛向晴点点头,毕竟那所谓的新家,一开始就没有自己的房间。嫁到全家后,丈夫经常去别的区县考察,婆婆也不待见自己,公公人倒是不错,但走得近了也怕人说闲话,还是阿哒这里好,静静坐着,看小秋买的大尺寸高清电视。

“阿哒,小秋说她下次出完差后就能提前休年假回来陪你,高不高兴啊?”听者没反应,毛向晴又提高声量再说了一遍,然后阿哒笑着比划要做的吃食。

立冬到了,毛向晴喜欢冬天,有假期可以多待一段,但感情也很复杂,阿哒身体不好,请不要太冷好吗?

吴庆秋基本上是凭借气味认出陈生的。

那天听林渝聊完下部作品构想后,她在路上被一个男人拉住手腕,她回头看向他,认出后笑了。

“怎么,念念不忘?都成年人了,好聚好散。”

陈生松手,莞尔,“你误会了,这是你的东西吧。”左掌心向上摊开,是一只珍珠耳坠。

吴庆秋的笑容停滞,随后又恢复如初,“我以为掉在别处了,另一只早丢了,这只留给你纪念吧,或者丢那儿也行。”她指向马路对面的垃圾桶,转身离开。

“吴庆秋。”

“你怎么知道我的……”话未说完,她就看到了他手里的名片,而他递过来的,是另一张。

“陈生。这是我们第三次见,下次再见,请记得我的脸和名字。”今日不是偶遇,他有备而来,名片和耳环都还有他的体温,而那人早已离开,剩吴庆秋独自风中凌乱。等她次日在会议室再看见陈生时,准备好的方案在汇报时不时结巴,庆秋不禁想,这人不会因为那事报复自己吧,所幸在商言商,陈生和他的团队也很专业,会议后程如以往的项目一样,双方不断交涉妥协,Simon也收起敌意,还给吴庆秋的方案做了必要补充,首先得达到公司获利前提,他们才能暗暗交锋。

事后,一行人到湖心饭店预祝合作能圆满成功。氛围比会议桌上轻松,但吴庆秋还是不敢松懈。上司举杯说初次见面就能交谈默契,值得喝一杯,对面的陈生冷不丁说一句:“其实不是第一次,我和吴小姐之前见过。”

差点呛到庆秋,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只得硬着头皮上。

“圈子不大,多多少少有些交集,或许在某次展览会上见过。陈先生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Simon,那次你也在,我还让你陪我去递名片呢。”

Simon满脸疑惑,但也不好驳面子,也就附和下来。

会议结束时彼此例行添加了微信,吴庆秋此时收到一条消息:“贵人多忘事啊。”再抬眼,陈生正跟她隔空碰杯。吴庆秋表面假笑,案桌下手指飞舞,把陈生的备注更改为——头号麻烦。

众人离席后,吴庆秋发现陈生在等她,代驾还有一会儿到,他问:“要不送你回去?”保持了半天微笑的吴庆秋终于不耐烦:“你到底想怎样?我们俩的事怎么解决都行,别牵扯到我工作。”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交个朋友,这个项目是三月前就拟定的,比我们初见还早,所以是工作把我们牵扯进来。我昨天跟你见面也是想今天不要太尴尬,没想到弄巧成拙,这瓶本来是见面礼的香水也算是赔礼,你睡眠不好可以多闻闻。放心,成年人的事有成年人的法则,项目完之后,我们各不打扰。”

代驾到了,陈生坐车离开,风一吹,吴庆秋清醒了一点,或许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坏?回到出租屋,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望着香水,她不时想起那个夜晚,辗转反侧睡不着,而后关灯,拿起床边林渝送的玩具,一番摸索后安稳入眠。

梦里,她总会想起从前。

沉浸在爱情里的人都觉得自己格外特别,旁的事都要让位于彼此。

吴庆秋在做生意上无师自通,但没有人告诉恋爱该怎么谈,和初恋在一起时道德感很高,也计划着如表姐一样毕业回老家结婚。阿哒摇摇头,咬死彩礼不松口,男方给不起也就没坚持下去。吴庆秋不解,绝食三天反抗阿哒,阿哒端来饭菜,抹干眼泪说:“秋儿,你太年轻了,想事情天真得可爱,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怎么不会希望你幸福呢,你没有父母我总是要多操心些,不给你多拿点钱咋个能行。阿哒我毕竟活这么多年,什么腌臜事都见过,总的来说,女子总比男子过得不容易些。就拿你姨母举例,她的日子也是有了小宝才好了些。毛毛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很不满意这段婚姻,一年半载没啥动静,她婆婆还熬偏方……爱不爱的总是说得好听,算计一分也不会少,不事先多拿点钱傍身,到头来吃的亏更多。你还小,多去外面看看世界,毛毛那里我不好再插手,我就剩你了,能护一段是一段,百年之后……”

林渝遇到了写作瓶颈,她不知道新作里人机的伦理点怎么处理,便约吴庆秋做按摩放松,放空大脑顺便找点灵感,聊着聊着就开始谈情说爱。

也是,爱不爱的有那么重要吗?放到秤上,能有几斤几两呢?没什么意义。承认自己没有爱情又不犯法。但肉体和精力都旺盛的年代,不做点什么就浪费了。吴庆秋是这样认为,也这样跟身边人协商的。“只做,不爱。”

吴庆秋抬抬胳膊,关节被技师按得酥酥麻麻。她说:“上爵士课时老师教的我觉得很受用,看着镜子里,你要取悦的不是对方,而是通过舞步动作释放自信,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性魅力。拉拉小手谈谈心事对我而言都是过去式了,我就想和聪明人有来有回,逐渐咬钩的过程简直是兴奋剂。性感也不是脱光了干站着,而是盈盈一握与触不可及的反差,又或者包裹着的想象。我才不想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浪费时间,就一个暗示,他两眼放光就好。”

年轻的技师听着脸红,力度不慎重了些,林渝笑了:“倒是直言不讳,不愧是你。”

林渝的手机不时震动,吴庆秋疑惑是不是有急事。林渝回答:“不急着回,就是编辑反馈读者评论罢了,每天都会挑几条有代表性的发给我,让我据此斟酌下一部的构思。”

“他们都说你些什么?”

“一点都不硬科幻。啰里吧嗦,篇幅过多侧重于人际关系。夸大了爱的作用,导致对抗外星文明那部分有些降智。诸如此类,编辑私下跟我说,公司有些生气,说这算是女作者的通病。”

“算了,说点开心的,你项目中的甲方怎么样,相处如何?”

吴庆秋和陈生其实没有太多交集,上司决定让Simon和他对接,庆秋主要忙别的事,正是启动之后只能算是辅助。私下倒是有联系,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在双方出差间隙吃个饭,带点伴手礼之类的。“七七八八快结束了,估计他也和之前的合作伙伴一样,在好友列表里躺尸。”

按得困了,吴庆秋眯眼入睡。一阵铃声响起,迷迷糊糊地接,悉悉索索响起毛向晴的哽咽,第一遍没听清楚,第二遍时,吴庆秋大脑空白,还是林渝拍拍她的脸,再次转告了噩耗——阿哒走了,在杨梅开花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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