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堂堂王爷洗手做羹汤
业子骞也笑了两声：“你啊你，待在安阳这种小地方，当真是屈才了。”
彭方国有些激动：“能得王爷赏识，是下官之幸。”
业子骞成功把彭方国忽悠得晕头转向，期间他和姜晩娴互换了一下眼色，突然又笑意收敛道：
“不过本王的心头肉，就这么被人欺辱，彭方国，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彭方国目光落到业子骞玩弄姜晩娴的玉指上，当即拱手：“下官明白，下官定会让王爷满意。”
言下意，张武的下场您就别操心了，他铁定活不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死法，是会让业子骞满意的死法。
业子骞颔首，他故意半搂着姜晩娴，看似亲昵：“既然此间事了，咱们也该来谈谈筹粮之事了。”
彭方国没想到业子骞那么快就谈起了粮食的事，有些讶异，不过他此刻有些脑袋飘忽，心里还美美地想着升官发财。
安阳这种小地方，他是真的待够了，若是能搭上业子骞这条线倒是不错的出路。
于是他又一口应下了业子骞筹粮的要求，但等业子骞带着姜晩娴离开后，师爷立马跑过来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
“哎哟我的大人啊，粮食都在黑庄卖掉了，如今您哪有余粮给靖王？”
彭方国终于冷静下来：“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把心一横：“不行的话，就把粮食调换成陈米给那黑庄上的买家。”
“这……这样一来，咱们苦心经营多年的黑庄口碑就要没了呀。”
“没了就没了，只要能傍上靖王这艘大船，咱们还怕没好出路？”
师爷闻言，仔细想了想：“也是。”
“就听我的，快去办。”
师爷无奈，也只能听命行事。
当晚，姜晩娴乔装去了城中原先住的客栈，拿到东西后她立即悄然折返回驿馆。
支呀一声开门，再关门。
业子骞见她回来，给她煮了茶。
一室茶香中，温润如玉的男人在桌案对面放下一杯茶盏。
“如何？”他淡淡问。
姜晩娴走过来，摘下斗篷上的帽子：“皇叔猜对了，黑庄上的人给客栈送去了一些粮食，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那些粮食中大部分是陈米。”
她说着饮下一口茶，不痛快道：“这个彭方国还真是够黑的，竟敢卖人陈米，就不怕黑了自己的招牌？”
业子骞：“他自是不怕的。”
姜晩娴了悟：“因为他觉得，已经搭上皇叔这条船，所以本地的生意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就这么坚信，皇叔能把他调离安阳？”
“那就得看后面几天，他有多卖力了。”
“也是，皇叔直接许诺反而会弄巧成拙，他若有心，必会十分卖力讨好，到时皇叔再给些甜头，此人必定上当。”
“轻敌是大忌，别忘了贾正旺可是他老师。”
“嗯，贾正旺此人城府极深，确实比较难对付，不过也不用担心。”
业子骞抬眸，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为何？”
“因为他们的对手是皇叔和我。”
“呵，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都有在夸，听不出来吗？”
业子骞鼻笑笑，但笑不语。
县衙这边，师爷刚办完事回来复命，同时带回来一封来自河南州府的书信。
彭方国一看署名：“老师的笔迹？”
他立刻展信看完，师爷观其眉头紧锁，不由追问信中内容。
彭方国去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老师让我提防靖王，莫要上了他的当。”
“上当？”师爷恍悟，“难道贾大人已经料到了什么，特此寄信过来是为了给大人提个醒？”
彭方国没说话，他一个人在屋里想了许久，一般这个时候师爷都不敢打搅他。
直到灯油渐无，师爷在一旁站着都打起了瞌睡，彭方国才突然想通开口：“去，命人将粮食调换。”
师爷瞌睡虫刚被惊飞，脑子还有点不转：“大人是说，把黑庄的陈米调给靖王？”
“对。”
“可您不是要讨好靖王，从此平步青云吗？”
彭方国给了他一巴掌：“你傻啊你，老师的话什么时候出过错？老师不信这个靖王，我也不会信，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把新米高价卖掉，然后把陈米换取靖王手上的三十万两白银。”
师爷脑子被抽醒了，捂着脸连连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次日一早，鹊鸣枝头，晨光入帘，看着就是个喜庆的日子。
业子骞习惯性比姜晩娴先醒，他侧卧凝视身旁熟睡的美丽女子。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唇角就没下来过。
即便什么都不做，每日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她，真是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姜晩娴眼睫颤动，当即吓得闭眼装睡。
后见没动静，才又重新睁开眼。然而他不是睁开两只，而是悄咪咪地先睁开一只。
发现对方没醒，才放宽心的睁开两只，然后再度勾起两边唇角，也不露唇，可但凡有人在场，皆能从他脸上看出浓厚的宠溺。
可他只是再欣赏了一会儿女子的睡颜后便强忍不舍地起身了。
他去了小厨房，挽袖洗手做羹汤。
当厨娘过去的时候，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了人，走近一看认出是靖王，她们吓得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
业子骞没看她们，手上的动作没停，嘴上温和道：“本王不过是做做饭，不至于杀人。菖蒲嘴挑，吃不惯安阳的米面，都起来吧。”
厨娘们相继无语地起身，她们都想说：这比杀了她们还震惊好吗？堂堂王爷，还是大周唯一的亲王，给一个宠婢亲自下厨，简直旷古烁今，闻所未闻好吗？
有嘴大的厨娘，忍不住借故跑出去，将在厨房里看到的四处宣传，不一会儿业子骞给姜晩娴做早饭的事，就传到了彭方国的耳朵里。
然，当业子骞带着做好的吃食回去时，却发现姜晩娴早已不在床榻上。
床面是已经被铺好的整洁。
他特地摸了摸，已经没有人的体温，足见姜晩娴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就醒了，而且醒了之后没多久也离开了房间。
他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似是就想通了。
他安然地将碗筷摆好，果然没多久，外出的人便回来了。
“皇叔，您又说对了。”姜晩娴关好门，便大步往里走。
“昨夜留在客栈的人说，黑庄的人连夜将陈米换走，现在客栈里堆放的都是新米，不过还需两日才能全部运送过来。回来时，我还探子说，发现贾正旺给彭方国寄来了信，我猜多半是提醒他，故才有了连夜换粮，这些都被皇叔您说中了。”
姜晩娴说了半天，一眼也没往桌上的吃食上瞧。
业子骞故意将一个盛红糖糍粑的碟子往姜晩娴手边推了推：“还没吃吧？尝尝这个。”
他满心期待，怎料姜晩娴推拒道：“我吃过了。”
业子骞笑容一滞：“？”
姜晩娴：“刚才外出遇上常大哥，他请我吃了面。”
业子骞表情不变：“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糙粮做的吃食。”
姜晩娴讶异：“皇叔连这个都知道？不过那是以前，我后来在北……北边守陵那几年，已经习惯了，现在什么都能吃。”
业子骞又将红糖糍粑往她那里推了推：“既是如此，要不尝一块？不喜欢的话，也可以试试别的，我保证，都很好吃。”顿了顿，“绝对比你在外面吃的更好吃。”
“？”姜晩娴看着碟子里的红糖糍耙陷入不解，她回来说了彭方国换粮的事，业子骞无动于衷，他好似更在意这满桌各异的精致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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