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真是她吗?


姜晩娴被业楚齐弄出的动静吸引望去。

视线相交的瞬间,业楚齐被她那熟悉的眼神弄得原地一怔。

“……”姜晩娴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立即别开脸,去到业子骞身旁跪坐。

业楚齐见状,更加火大。

真是她吗?

好哇,她瞒着自己的事还没算,现有当众去到他叔叔的身边伺候,是嫌他头上不够绿。

他刚要冲过去,贾正旺带头起身,恭敬而闻:“敢问齐王,可是觉得饭菜酒水不合口味?下官这就派人给您换!”

贾正旺的话,倒是让业楚齐寻回了一星半点儿的冷静。

他逐渐压下怒火,告诉自己,别冲动。

如今只是怀疑,那菖蒲究竟是不是姜晩娴有待证实。

如若现在冲动行事,得罪业子骞不划算。

若是证明菖蒲就是姜晩娴,那绿帽子他就摘不下来了,所以当众揭短,也非明智之举。

想了想,他终是坐回了原位,抬手挥了挥手,贾正旺等人等着落座。

接着,歌舞继续。

但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对面女子的身上。

姜晩娴这边,假装没看到。

她一坐过来,之前还围绕在业子骞身旁的莺莺燕燕顿时散去。

她低眉给业子骞剥橘子,压声问:“业楚齐那边怎么回事?”

业子骞不动声色:“不知道。”

“皇叔一直在这儿,怎会不知道?”

业子骞想起墨清漪还在时的情形,怀疑道:“或许,是墨清漪跟他说了什么?”

姜晩娴:“何以见得?”

业子骞便将自己观察所得说了一遍,顺带附赠了自己的猜想:“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很有可能,你的身份已经暴露。”

姜晩娴剥橘子的手一滞,即使没抬头,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对面那双能把她盯出窟窿的视线。

她没抬头,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剥橘子,剥好后放在了业子骞跟前,可还没抽回手,就被业子骞一把抓住手。

“喂我。”

“……”姜晩娴知道他是想要做戏,便依着他,拿起剥好的橘瓣,喂进他嘴里。

业楚齐那边,再次无声地捏碎了一只酒杯。

姜晩娴即使不看,也感受到了。

她尽量唇线不动地对业子骞说:“皇叔真是好胆量,既然知道东窗事发了,还敢当着他的面跟我举止亲密,你就不怕叔侄反目,或许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业子骞勾唇道:“无碍,他目下多半是怀疑,后面一定会找机会跟你确认身份。这段时间,你最好跟我形影不离。”

说完,正常音量便是:“乖乖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本王好等。”一副深情的样子。

姜晩娴也接住戏的回道:“奴婢自罚一杯。”说着拿起一只酒杯,饮下。

业楚齐那边,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都快气炸了。

流血的手还没被宋永重新包好,他便用力挥开:“滚!”

宋永看出业楚齐在气头上,只得顺着,退去一旁。

姜晩娴这边,她在演戏中,将此前发生的都汇报给了业子骞。

得知崔兰新险些晚节不保,业子骞打趣道:“你就应该把他扔给那个十三娘。”

姜晩娴:“……皇叔认真的?”

“他成天跟我抱怨,说与我为伍后,都快赶上做和尚了。”

姜晩娴想到来的时候,业子骞身边的美人可不少,本着真心回了句:“那就是皇叔的不对了,皇叔平生红颜知己不少,怎好让挚友形单影只?”

噗!

业子骞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姜晩娴立即照顾着,递去手帕:“您怎么了?”

业子骞擦完嘴后,顺势将她半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谁跟你说,本王红颜知己不少?”

“?”姜晩娴愣了愣,“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

业子骞脱口:“那是因为……”

他看着姜晩娴欲言又止。

后者也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最终,业子骞松开她,也别开了俊脸。

“算了。”想了想,他又忍不住加了句,“总之,你别听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嗯。”姜晩娴嘴上应,心里却在打鼓。

皇叔此话何意?

他是在说自己并非纨绔?

身边也没有红颜知己?

可这种事为何要与我说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墨清漪那边。

离开后,她便借故支开了丫鬟绿意。

今日正是营救红雀十三娘的大好时机。

她带着贾正旺给的人,一路杀进府衙大牢。

“红雀大人,属下来迟了。”她正要给十三娘开锁。

十三娘却道:“计划有变,我命令你,把阿契布也救走。”

“魔人阿契布?他也在这里?”

“对。”

“可,”墨清漪为难,“如今时间紧迫,援兵不知何时回到,您若不离开,说不定就走不掉了!”

十三娘蹙眉,冷不丁扇了墨清漪一巴掌:“我以红雀的身份命令你,救,阿契布!死都要把他一并带走!”

“………”

墨清漪捂着脸,忍着气地转回头,她目光始终望着下面。

尊卑有别,官大一级就是能压死人,她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想杀人的冲动早就埋下,如今又增添了一分。

贾正旺的人来到她身边小声提醒:“现在必须走,恐迟则生变。”

现在这里,墨清漪说了算。

大家都在等她的决策。

墨清漪眼见十三娘态度决然,她又怕十三娘出去后,会杀了她跟陈实。

可是要忤逆十三娘的命令,不去救阿契布,出去后也是个死。

左右都是死,墨清漪当即抬起冷眸。

“你们先出去守着。”

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只会听命行事,当即什么也不问,极速退出。

十三娘身上的锁链解了一半,墨清漪便没再解了。

十三娘察觉到不对:“还不快拿另一把钥匙把我右手上的锁也解开?”

“是。”墨清漪二话不说,从头上摸了一根簪子,十三娘原以为是解锁用的钥匙,不像是催她命的利器。

只见墨清漪一声不吭地扑来,将手里的长簪扎进她的心口。

“你!”十三娘口角流血。

墨清漪清丽的小脸泛冷道:“属下几番拼死来救,红雀大人始终不识好歹,就莫要怪属下以下犯上了。”

“小小……青雀……你竟敢……啊……”

墨清漪拔出簪子,再次捅进了同一处。

鲜血溅到了她的小脸上,衬得肌肤分外白皙。

她面无表情道:“隐雀楼楼规,上级被困,实在救不出,可视条件转为抹杀,一切应以保守楼中机要为首要,属下不过是按规办事。”

她将簪子又大力摁进去几分,任十三娘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阻止。

因为她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被锁链锁牢了。

手腕都勒出青紫,掌心泛白,她也无法阻止墨清漪两只手的力道。

口角流下的血越来越多,十三娘转怒为笑:“哈哈哈哈……墨清漪,你够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下场……下场比我惨十倍……我要你也……”

话未说完,墨清漪手腕一转,将簪子插得更深,再猛地拔出,大量鲜血从十三娘的心口喷出,她后话都没说完,便直接咽了气。

哗啦——

链条晃动。

十三娘身上的鲜血拉丝的滴落到地面。

墨清漪头也不回地离开:身为隐雀楼的女人,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好下场。

无他。

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诅咒我的人不计其数,但只要我死在这些人的后头,多活一日是一日。

我想要的,只是陪在那个人的身边……

她一出去,贾正旺的人见到里面的情形便什么都懂了。

正要掩护墨清漪离开,不料门口放风的人来报:“不好了!我们被团团围住,出不去了!”

“糟了,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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