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王，命中“克星”

“哥哥，老八王哥哥很好玩哦，你们是好朋友吗？今天老师教我们什么是好朋友了，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一定是好朋友吧？”“不是，我是他哥哥，”正巧王相莫从厨房出来，“我听到了啊，老张。”

        妈妈有些好奇的问道，“老王，你是和小祈同一年的吗？我好像还真的没有问过，”“对，小妈，我是九月份开学，他是六月份放假，”显然，对于小妈这个称呼，妈妈有些没反应过来。

        “哦，老王刚刚是在叫我啊，哈哈，乖儿子，给你一条小肋骨，那你比小祈小三个月呢，”张祈摆弄着手机，“来，叫哥哥，给你们拍一张全家福，”“好啊，”王相莫也不客气。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吃过后陪着小香香看一会电视就又要上学了。

        “害，真累啊，要是可以当一只猪就好了，每天吃吃睡睡，”王相莫背上的书包仿佛有千斤重，此时正夸张的弯着腰。

        张祈把他头抬起来，“少年，中国人的脊梁不能弯！”“我，总有人要当废物，为什么我不可以？”张祈没有回答他的疑问，把书包给他扶正，就走出了电梯。

        “老王，这次要是再赶不上公交，我跟你没完，”不知是错觉还是王相莫本身就有这个魔力，每次遇见他，总是会经历什么，大多不是好事，迟到、赶不上车、摔倒、吃被城管撵的小贩、拿二维码要钱的乞丐，最最惊险的一次是差点被骗走。

        现在想想也还是后怕，如果那天不是王相莫认的亲看到他们，估计早就被拐走了，这件事被老师父母拿出来当反面教材反复说。

        当时他们才上二年级，正是对什么都好奇，还不听话的时期，那天晚上张祈和王相莫偷偷溜出来，一起去街边偷偷吃辣条，正张着嘴巴散味呢，忽然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跑了过来，说自己的小博美挣开绳子跑了，要他们两个小男子汉帮忙，还说小博美不喜欢人家喊自己名字，比较害羞喜欢人少的地方。

        二年级的小孩被夸成男子汉，就是有足够大的魔力，张祈和王相莫斗志满满的要帮她找到小博美，正打算往小巷子里走过去，就看到经常去吃臭豆腐的那家老板跑过来，是王相莫认的徐婶婶，跑过来就是一顿骂，连拖带拽的给抓走了。

        后来报警才知道那是人贩子，经过这事，张祈和王相莫整整一年都在双方父母的护送上学放学，后来三年级好多了，也懂事了，妹妹也出生了，他俩才一起去学校。

        就因为这事，两人都觉得是过命的交情，还想过歃血为盟，因为王相莫怕疼，一直搁置到现在。

        又是一个下午的课，下午的课好多了，张祈喜欢的数学课和英语课，也有王相莫喜欢的体育课，王相莫不爱上这些中规中矩的课，不过好就好在王相莫虽然没有张祈成绩好，名列前茅的那种，但也是班级前十，所以家人虽然管不住他，但是和张祈在一起就放心多了，成绩不差，好好活着就行。

        “回家？”最后一节课铃声刚响第一声，王相莫就直接移动过来，虽然他们俩位置就是前后，但是这个速度还是在张祈的意料之外。

        “我去，你吓死我了，老王，等我把这题写完，”王相莫没有说话，就坐在这里对面，双手撑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干嘛？回去回去，我这就回去，好吧？”

        夏天的天比较长，错过一辆公交车天也没有黑。

        “老王，你牛，”刚到车站就眼睁睁的看着九路车开走，“等等就等等吧，咱俩正好交流交流感情，”无语！

        张祈往对面公交站看过去，又是那个小男生，换了一件衣服，手里拎着一个包，体积和王相莫离家出走的包有的一拼。

        “又看见了？”王相莫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张祈有些好奇，“他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回家的方向是应该坐这辆车吧？”“问问不就知道了。”

        正想着距离一百多米怎么问呢，王相莫的手就已经招起来了，“小帅哥，穿黑衣服的漂亮小帅哥，看过来。”

        真有你的，“干嘛？不就是这样喊吗？我小时候如果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喊我小帅哥，漂亮小帅哥，我绝对当场认他哥都行，”“你遍地都是亲戚，”“嫉妒！”

        对面的小男孩仿佛不愿意理会，还是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没有反应，“他怎么不理我呢？”“是不理你，”“呦？你喊一声我看看。”

        “你回家的吗？”张祈还真的喊了，从没有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大声喊人，理我理我，不然不用回家了，脚趾头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小男孩听到了，把包拿起来，绕到人行道走了过来。

        “嘿，你们是不是认识啊？还是背着我认亲了？”王相莫接着对他招手，张祈把他手抓住，“过来了，你不要给吓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有意见？嫉妒！”

        正说话间，小男孩走过来了，“陈曦，你回家吗？”张祈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挺沉，陈曦没有什么表示，把手松开。

        王相莫在一旁有些着急的看着两人，说话啊？

        “陈曦，你是不是认错路了？”张祈还是耐心的问他，“嗯，”很冷漠啊。

        张祈第一次遇见这么酷的小孩，或者是和眼前的王相莫形成对比了，陈曦太过安静了。

        不一会公交车过来了，三个人都上了车，张祈和王相莫坐在一起，陈曦一个人坐在“老弱病残孕”专座。

        “你说，他是不是在自闭症啊？”王相莫扒着他耳朵说话，热气直冲耳郭，张祈把脸转过来，用手掏掏耳朵，“离我远点，耳屎都要被吹出来了，”“咦，恶不恶心？”“嫌弃我就离我远点，”“啧，老张，我是看上你长的好看，又很香，才一直忍让你的哈。”

        说完这话，前面的陈曦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很快又转回去。

        “害，他也觉得你帅，你可爱，”王相莫感觉自己的观点被支持了，一时又来了兴致，捧着张祈的脸，“说真的，咱们虽然是小学生，但是咱们六年级了，六年级啊，小花啊。”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张祈竟然全都听懂了，老王八害人不浅，以后不能一起玩了。

        “闭嘴，不然以后不带你回家吃糖排了，”张祈说完又闭上了眼，“老张，你不厚道，你敢威胁我，”不过看到他眼睛不舒服，也乖乖的闭上嘴，看着窗外的落日。

        陈曦又抬起头，座位上闭着眼睛的男孩被落日余晖照射着，仿佛全身裹满了光。

        很快站点到了，王相莫摇起张祈，陈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座位空空的。

        “啧，老张，都怪你，”“赶紧下车看看他到哪了。”

        下车自然还是没有看到人，“嗳，老张，你刚才拎的是什么感觉到了吗？”张祈揉揉眼，又被王相莫推下来了，王相莫说过手不干净，不能经常揉眼，会瞎的，便放下手。

        “好像是做凉菜的一些佐料吧，挺沉的，瓶瓶罐罐的一大袋子，”“小屁孩挺有力气啊，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连碗都要我妈给我拿着呢，”“呵，”“你有意见？”“没有，我们老王柔弱不能自理，”“去你的。”

        说实话，王相莫的妈妈是张祈见过的妈妈里最宠他的了，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母爱，伟大的母爱。

        从第一次见到王相莫的妈妈带着一整箱的奶粉，一大袋衣服和三个保姆去幼儿园看望他时，张祈就对母爱和有钱人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就是有时太满的母爱会让人窒息，比如王相莫为了不吃妈妈早起做的爱心早饭，每天把闹钟设早一个小时，趁妈妈还没有起来就赶紧洗漱，虽然妈妈很伤心，但是如果王相莫吃了的话，王相莫会难过一整天，等中午回来哄哄就好了，面包老王，就这样来的。

        走到小区门口，张祈就看到那个新的凉菜摊，门口有不少人，看来生意挺好，两个窗口，一个是顾客点餐的，一个是打包的窗口，点餐的窗口有一个女人，戴着口罩，另一个旁边的窗口看不见人。

        “我去，好香啊，比香香都香，”王相莫仿佛发现新大陆，“我告诉你啊，老王，你最好不要在我妹妹面前说她比凉菜香，”“嗯？为什么？凉菜惹她了？”“不是凉菜惹她了，是凉菜里的香菜惹她了，”“啧啧啧，等以后我有钱了，我绝对把你们这些不吃香菜的人都抓过来给我种香菜，”“你，行，我知道了，看我不告诉小香香，”“别别啊，小气。”

        刚说完话，收费的窗口突然冒出一个头，戴着鸭舌帽，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我去，不会是什么灵异事件吧？”如果胆子可以拿来量化的话，王相莫的胆子就芝麻粒那么大，还是友情价，否则可以直接忽视的。

        “你家鬼敢在人这么多的地方现身？”张祈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应该是陈曦，个子不高，打包的窗口太高了，踩着凳子呢，”“嗯？你怎么知道，”“大哥，我是眼睛不舒服，不是瞎了，好吧，你自己看看嘛。”

        王相莫看过去正好陈曦又踩着板凳在打包，“好可爱，好乖啊，比小红都好看，”“嗯，嗯？小红？谁啊？”“啧，这不是重点，快点快点，快带你亲爱的老王去买凉菜，”“你没钱？”“花完了，”很理直气壮，“行，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

        很快，陈曦的妈妈就切好了香肠和半斤猪头肉，“阿姨，多放点香菜，”王相莫指挥着，张祈转头看着他，“哎呀，我忘记了，你不吃香菜，要不这样吧，今天我吃，明天我请你，”“算了，我本来也不喜欢吃这个。”

        说完就移动到陈曦打包的窗口，人很多，他们几乎是被挤着过去的，“啧，素质，”王相莫弯腰擦擦鞋面，“新买的鞋子，都给我踩脏了，”后面还说了什么，不过张祈没有听清。

        正在打包的陈曦拿过调好的香肠和猪头肉，趁妈妈不注意又拿了一个包装袋装了一些没有放香菜的凉菜，整个动作又快又熟练，没等王相莫把鞋擦干净就装好了。

        “张祈哥哥，你们的，”看不见表情的递过来，恰好王相莫抬头，“哇，你会说话啊，”“滚，陈曦，谢谢你啊，我们先走了。”

        挤出人群，王相莫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吃，“等等，老王，我们先回去，刚刚陈曦趁他妈妈不注意又多给了我一些，我们回去调调味再吃，”“好吧，”王相莫咽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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