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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来那个了?


  这事儿俩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开始不那么顺畅,后面总算好些。

  结束的时候,简柒瘫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太他妈激烈了,销魂蚀骨,感觉命都没了半条。

  江野起身想拿纸巾,看到床单上一小片暗色的时候,微皱了皱眉头,指着那片暗色,声音略生涩道:“你来那个了?”

  简柒撑起上半身一看,扑哧一声笑了。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看着江野,一副轻佻的模样:“这搁古代叫什么来着?”她转了转眼睛,忽然想到了那个词儿,“落红!”

  江野略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简柒被他那惊讶的表情逗乐了,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地笑了:“放心,我可不会拿这个要求你娶我。”

  江野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沉默了好一会。

  简柒以为他后悔了,刚想大度地再说几句宽慰他的话,没想到江野忽然将她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腰,嗓音低沉沙哑:“疼吗?”

  她怔了怔,抬起头望进他的眼睛。他眉头微蹙,沉邃黑眸有掩饰不住的心疼。

  简柒从小经常跟人打架,受过很多伤,比这个疼得多的她都没喊过疼,可此时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娇气了,抬手捏了捏他结实的胸肌,软着声音哼了一声:“有点儿疼,”她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咕哝着,“谁叫你那么没有分寸的……”

  江野神情一顿,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侧过头在她耳畔低语,问了个问题。

  简柒霎时脸上竟泛了点儿红,硬撑着脸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野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热得很,眉眼一时也染上了戏谑的笑意。

  简柒害羞不过一分钟,刺头儿的性格从不服输,她翻身跨坐到他腿上,俯身咬上他的耳朵,在他耳畔低语:“还行……”

  江野呼吸一顿,眼眸瞬间黯了下去,扣着她的肩膀就想让人摁下去,被简柒抢了先。

  她扣着他的肩膀,主动出击。

  ……

  这次比刚才更顺畅,结束的时候俩人浑身都湿漉漉的。

  简柒趴在江野怀里喘着气,平息之后,才终于有机会问他问题。

  “你不用陪家里人过年吗?”简柒问道。

  江野用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嗓音淡淡的:“不用,”他顿了下,又道,“他有自己的新家。”

  他指的自然就是他的父亲,江野没解释,但简柒听懂了。

  他母亲去世,他父亲再婚了,有自己的新家。

  气氛一时有点沉,简柒想说点活跃下气氛,于是故意“啧”了一声:“看来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难怪会走在一起。”

  江野挑眉斜睨她:“是走在一起?不是你把我绑来的?”

  他说的是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简柒丝毫不觉得羞赧,扬起眉毛一脸嚣张:“是我绑的,怎么着吧,姐姐看上的人,绑也要绑来。这不就到手了么?”

  瞧把她给得意的。

  江野捏了捏她的下颌,想起一事,声音略沉了沉:“真去见了相亲对象?”

  简柒挑眉看他,不说话。

  “长得还挺帅?”他微眯了眯眼,重复她之前微信里的话。

  简柒嘴唇动了动,在憋笑。

  “感觉可以发展一下?”江野又在重复她之前的话。

  简柒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挑眉睨他:“干嘛?你吃醋啊?”

  江野眼神不善,反问:“我不该吃醋?”

  “你是我的谁呀就吃醋?”她语气挑衅。

  “你说我是你的谁。”

  江野抬手掐上她的腰,带着威胁的意味,那是简柒的敏感处。

  简柒受不住,笑着躲着扭着。

  江野毫不怜香惜玉,简柒像搁浅的鱼,扑腾个不停,差点没笑得背过气。

  俩人逗着闹着,气息又乱了。

  第三次结束的时候,简柒彻底累瘫了,忙摆了摆手:“不来了不来了,累死了,”她抬起头看到江野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由得埋怨加调侃,“你的储备量还挺多。”

  江野瞥了她一眼,神情略不自在,耳尖似乎有点泛红。

  简柒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俩人以目光交流,似乎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含义,但俩人都没说什么。

  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不需要说什么,更不需要因此许下什么承诺,没有意义。小孩子才喜欢承诺,成年人只看行动。

  简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咬上他的下巴,不轻不重的力道,但还是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江野摸了摸下巴,微眯着眼睛睨她:“你是属狗的吧?”

  还说他是狼崽子,依他看,她才是属犬科的。

  简柒扬起眉头挑衅地睨他。

  江野捏了捏她的下颌,把她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口,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简柒闭上眼睛,这一刻,她觉得身心都满满的。

  正月初一早上,大壮他们来给简柒拜年。

  “柒姐!”几个人在大门口就喊了起来。

  简柒昨晚累坏了,早上睡过头,这会听到大壮他们的声音,费劲地睁了睁眼皮,在醒神。

  还没醒完,一只肌肉结实的手臂忽然伸了过来把她给抱住了。

  “我操!”她吓了一跳,人猛的弹了起来。

  江野正睡得迷糊,被她这一动作给弄醒了,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简柒眨了眨眼,彻底清醒过来,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扑哧一声笑了。

  江野睡眼惺忪地睨了她一眼,眼睛欲闭不闭的,似乎还没缓过神来,伸手就想把人扯进怀里。

  门外大壮他们又在喊,简柒忙抓住他的手,难得低声哄了哄:“大壮他们来了,我出去下,你继续睡。”

  江野闭着眼睛,还是皱着眉头,没撒手。

  小崽子起床气还挺重。

  简柒勾了勾嘴唇,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江野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柒姐,新年好!”她刚开门,大壮他们就齐齐喊了一声。

  简柒笑了笑,也回了句“新年好”。

  几人在正屋里聊天打游戏,简柒去洗漱,很快就回来,跟他们聊了几句。

  这是他们的习惯,每年正月初一早上都会来给简柒拜年。

  简柒边嗑瓜子边听他们吹牛皮打嘴炮。

  二狗正聊着他读书的事情,忽然瞥见有一人从简柒屋里出来,他顿时止了声,瞪大了眼睛。

  “我操!他怎么在这?”

  大壮他们几人看了过去,看到江野时,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江野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简柒身上。

  简柒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勾起嘴角笑得肆意,故意使坏:“这是我新收的小弟弟,大家伙认识一下。”

  二狗和三炮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是几个意思,倒是大壮,好像有点明白,皱了皱眉头。

  江野没什么表情,走去外头的浴室洗漱。

  “咋回事呀,柒姐?”三炮问道。

  “就你们看到的这回事呗。”简柒语气懒洋洋的,“好了,都回去陪家里人过年吧,我这两天忙,不用过来。”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起身,一脸疑惑地走了。

  临走前大壮问了一句:“柒姐,晚点儿要去乡下吗?”

  简柒差点儿忘了这事,想了想,说:“我自个儿去就行,你不用去。”

  大壮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嗯”了一声,走了。

  江野进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他面无表情朝简柒走过去。

  “早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我们这儿的羊杂汤,我告诉你,我们这儿的……”

  她的话没说完,下颌被人重重捏住。

  “新收的小弟弟?”他微眯着眼看她。

  简柒眨了眨眼,忍住笑:“你比我小好几岁,可不就是我的小弟弟?”

  他用拇指摩挲她柔软的唇瓣,声音低沉微哑:“小吗?”

  简柒扑哧一声笑了,直接站到椅子上,一下子就蹿到他身上,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他腰上,低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不小!”

  男人早上的身体本就敏感,被她这么一撩拨,立马有了反应。

  他刚想把人就地正法,简柒忽然从他身上跳下来:“走,吃羊杂汤去!”

  江野怎会就这样让她走,直接一把将人扛到肩上,大步往里屋走去。

  “狼崽子,我头晕,快放我下来!”简柒大叫。

  江野不理她,把人往床上一摔,随即覆身上去,直接堵住她的嘴。

  简柒只是意思意思推了下,很快就搂住人家的脖子,主动迎合。

  她喜欢这狼崽子,也喜欢跟他做,不会在这事上扭捏作态。

  江野在这事儿上有点粗野,但简柒就是喜欢他的粗野,狼崽子似的,看他快到了时隐忍的表情、猩红的眼睛、紧抿的薄唇,还有脖颈上绷起的青筋,都让简柒悸动不已。

  ……

  等一切平息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但简柒一点儿都不想起来,只想两眼一闭直接睡过去。

  “走吧,去吃羊杂汤。”江野起身穿衣服。

  “操!”简柒想骂娘了,这会倒记得羊杂汤了。

  江野笑了下,揉了揉她的后脖子,像给猫顺毛似的。

  简柒斜睨他一眼,也没矫情,掀起被子就准备穿衣服。

  “嘶!”她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江野有些担心,“伤着了?”

  确实是伤着了,狼崽子没轻没重的。

  简柒缓了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瞎几把搞!起开起开!”

  江野被她拍开,没生气,挺纵容地笑了。

  这女人变脸还真是快,刚才还抱着他让他用力点,这会就卸磨杀驴了。

  没多疼,缓缓好多了。

  简柒穿好衣服,带江野去镇上吃早饭,不对,得是午饭了。

  羊杂汤辛辣鲜香,搭配酥脆的烧饼,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吃着非常过瘾。

  吃完午饭,在街上溜达。

  今儿个是初一,街上摆摊的人挺多,卖小吃和烟花炮竹,小孩子跑来跑去,挺热闹的。

  简柒买了两串糖葫芦和一盒摔炮,她抓了几个摔炮往地上摔,“啪啪啪”发出几声爆响,她乐了起来。

  旁边的小孩看到了都停下来看她摔,简柒分了一些给他们,一起摔得不亦乐乎。

  江野就站在旁边看着,人高马大的帅小伙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怎么看都奇怪。

  他似乎没觉得有什么,眉眼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些他小时候从没接触过,大城市的孩子,童年去的都是那些现代化的场所,很少有机会看到人家玩炮竹。

  简柒玩得挺开心,玩了小半盒摔炮,把剩下的都给了孩子们。

  “玩过吗?”她问。

  江野摇了摇头。

  “这个其实不好玩,我们小时候玩的更好玩,这么大的二踢脚,插到牛粪里,炸得牛粪满天飞,”简柒比划着,眉飞色舞的,“那些跑的慢的都被牛粪喷了一身,哈哈哈哈!”

  “还有冲天炮以前也玩得多,有一次我没插好,杆子歪了,冲天炮直接射到一小男孩的屁股上,把他的裤子炸了个洞!”简柒哈哈大笑,笑声张扬得意,“他老妈找上我家,害得我被揍了一顿,一整天都没饭吃。”

  她说起这些时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可江野却听得皱起了眉头,什么样的父母会因为小孩子贪玩一整天不给饭吃?

  “走,姐姐开车带你兜风去!”简柒想一出是一出。

  江野以为她是去开车,结果她牵出来一辆小绵羊。

  “载你只能开这玩意儿,要不然我就开我的大黑了!”简柒轻哼一声。

  听这话好像是嫌他碍事?

  还有,大黑是什么?

  江野没和她计较,在简柒示意他坐上后座时,伸出一臂揽住她的腰,把人往后座拖了过去,然后长腿一迈坐在她前面。

  “你会开呀?”简柒笑了一声。

  “坐好。”江野说。

  “我坐好了呀。”

  江野没说话,手往后伸,拉过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上,拧动油门。

  在电视剧里看过不少这种情节,但简柒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不得不说,感觉真不赖。

  江野看着瘦,其实挺精壮的,肩宽窄腰,腰背上肌肉很结实,抱起来挺舒服的。

  车一动,冷风就吹了过来,江野怕她冷,抓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稍侧过头:“冷就趴我背上。”

  是有点儿冷,但风被江野挡了大部分,简柒并不觉得冷,而且这点儿风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她早就习惯了。

  她眨了眨眼,想使坏,于是“嗯”了一声,一只手悄悄从他的口袋里伸出,再偷偷钻进他的衣摆,一点一点掀起他里头的卫衣,然后掐上他的侧腰。

  江野身体顿了下,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简柒勾起嘴角,一副理所当然的嚣张模样:“看路呀,看我干嘛?”

  江野斜睨她,眼里有纵容的笑意,转回头继续开车。

  简柒更来劲儿了,跟当初第一次摸他侧腰一样,轻拢慢捻,手法挺流氓的。

  他的侧腰肌肉紧实,腹部有明显的腹肌,摸起来特别有感觉。

  她有感觉,不代表别人没有。

  摸了没一会简柒的手就被江野用力摁住了,她把头往前伸靠在他肩膀上,语气不满:“干嘛?”

  江野微眯着眼睛瞥她,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别乱动。”

  “摸摸而已,我哪乱动了。”简柒撇了撇嘴,眼里却明显有戏谑的笑意。

  这个女人耍起流氓来太野了!

  他懒得跟她废话,摁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简柒也不挣,手掌贴在他热热的腹部上,手心热,心也热,暖呼呼的。

  小绵羊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处老房子前。

  木门斑驳,锁头生锈,房子看着很有些年头了,屋顶似乎修补过很多次,颜色深浅不一,墙壁的外皮早就掉光了,能看到粗糙的墙体。

  简柒拿钥匙开了门。

  里头虽然简陋,但不脏。正屋中摆了张老旧的木桌子,几张凳子,旁边有个歪斜的木柜子,其他就是几件杂物。

  隔壁还有一个屋,里头是两张木床,一大一小,一张矮木桌,墙角放了个深色的木衣柜,看着都很旧了。墙上贴着几张黄色的奖状,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了,隐约能看到“三好学生”的字样。

  她拿了抹布,去外头的井里打了水,浸湿抹布,把两个屋里的东西都擦了一遍。

  寒冬腊月,井水冰得很,简柒的手泡了水有点红,但她浑然不觉,擦完东西,拍了拍手,轻轻呼了口气。

  江野隐约猜到这应该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简柒擦屋子的过程江野一直没说话,也没去帮忙,直到她擦完了,他才走过去,握着她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掌心,眉眼淡淡的。

  简柒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

  他的手心很暖,手被他包裹着,一点一点地暖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简柒突然有了想说点什么的冲动。

  想了,于是也就说了。

  “没住过这种破房子吧?这就是我从小住的地方,我说我和你是天涯沦落人,其实也不对,我妈还在,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五岁的时候她从家里走了,后来不久那个人也走了,死活至今不知,我爷爷奶奶养的我。”

  她微垂着眼睑,轻轻笑了笑:“那会日子过得挺艰难,但我觉得挺快乐的,我爷爷奶奶对我很好,日子坑坑巴巴也过得有滋有味,”她顿了下,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恍惚了一会,才继续说,“后来他们也走了……”

  江野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低头在她指尖亲了下。

  简柒有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讪讪一笑:“不说这些老黄历了,走,带你溜达去。”

  说是溜达,其实就是带他去村子里逛了一圈。

  很多人都搬走了,只剩下些孤寡老人。

  “你等我一会。”每到一户老人家门口,她就和江野说了这话,然后就进去人家家里,没一会就出来了。

  江野不清楚她进去做什么,只站在外头等着,隐约听到有老人亲切地叫她“小柒”,又说“谢谢”什么的,其他的他没听清。

  他站在门外等,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他微微挑了下眉。

  “弟弟啊,新年好呀!”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慵懒带着笑意的男声。

  “大年初一别逼我说脏话。”江野语气淡淡,但眼神却是温和的。

  “啧,我给你拜年,你竟然要骂我,我可太可怜了,呜……”那头的男人戏精上身。

  “费烈,你还有三秒钟的时间。”江野声音很淡定。

  戏精收放自如,立马不作了。

  “我下午到南港,晚上出来嗨?”

  江野看着不远处的简柒,她正边走边跳走进一户人家大门,白色羽绒服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像只兔子似的。

  他的眼底染上浅浅的笑意,收回视线,淡声道:“晚上没空,过几天吧。”

  “大年初一没空?忙啥呢你?该不是在泡妞吧?”费烈语气随意,只是随口一说。

  江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两天我给你电话,”他顿了下,补充道,“新年好。”

  挂了电话,见简柒正站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小姑娘正弯着腰和旁边坐着轮椅的老奶奶说着话,老人家神情呆呆的。

  “新年好,妮妮,”简柒拍了下她的肩膀,“和你一起来看你爷爷奶奶?”

  那个叫妮妮的女孩子抬起头,看到简柒,腼腆的笑了笑:“新年好,柒姐,我哥在里头帮我爷爷做饭,要我去叫他出来吗?”

  这是三炮的妹妹,三炮的爸爸去世得早,妈妈后面改嫁了,带着他们兄妹俩去镇上住了。他妈妈改嫁后就没来过这里了,倒是三炮和他妹妹经常过来看爷爷奶奶。

  大半年不见,小姑娘出落得愈加水灵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又纯洁。

  简柒摇了摇头:“不用,我就是路过,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这个给你爷爷奶奶,这个给你。”

  妮妮只接了一个,另一个不敢接:“我不用……”

  “给你就拿着。”简柒把红包塞回去给她,“好了,我走了。”

  简柒每年正月初一都会来乡下,给这些老人发红包。

  她转身走了,妮妮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无措的眨了眨眼,人已走远,她只好收下了红包。

  “回去喽!”简柒哥俩好似的揽上江野的肩膀。

  她的个儿比他矮了十公分,做这个动作看起来很别扭。

  江野一把把她的手臂扯下来,抬臂揽着她的肩。

  到了镇上,简柒进了一家超市,出来时手上拎了几大盒补品,还有烟酒茶。

  “我去老徐家,你要去吗?”她问江野。

  江野摇了摇头,说:“我在这里等你。”

  “行,那你乖乖等着,姐姐很快回来!”简柒朝他挑了下眉,快速在他下颌咬了一口,然后撒腿就跑了。

  江野笑着摇了摇头。

  她确实很快就出来了,都没几分钟,一出来立马跳上后座,催促他开车:“快走快走,不然老徐得追上来了!”

  江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动。

  简柒急死了,瞪着眼睛,两人对视几秒钟,然后她认输似的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软着声音撒娇:“江野哥哥,求求了~”

  说完自己也给肉麻得够呛,江野也抖了下,侧过头在她耳畔低声说:“以后在床上也这样叫。”

  简柒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人以前挺不禁逗的,怎么现在随时随地都能自如地耍流氓了?

  回到简柒家里天已经快黑了。

  “晚上想吃什么?”她问。

  江野看着她,没说话。

  简柒眨了眨眼:“咋了?不想吃呀?”

  江野忽然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低低的:“散财童子,我的红包呢?”

  原来他看到了。

  这事看到了也没什么,简柒抬起下颌,挑眉睨他:“你都多大了还跟我要红包?”

  “我再大也还是比你小。”江野在她耳边轻笑。

  简柒倏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年纪大!”

  江野又笑了:“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操,小崽子反了你了!”简柒一下子就暴跳起来,扑过去就想咬他。

  江野早有准备,在她扑过来的时候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把她两只手往后别,手掌扣住她的两只手腕,掐着她的后脖子,低下头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唇。

  “唔!”简柒瞬间瞪大了眼睛,给疼的!

  小崽子竟然真的咬她!

  江野松开嘴,微眯着眼睛睨她:“疼吗?”

  “废话!”

  “疼就对了。”江野轻哼。

  她这张嘴太能气人了。

  简柒哪里是那种肯吃亏的主,手刚挣脱开就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就想去咬他。

  “疯狗出笼了。”江野笑着调侃她。

  简柒更来劲儿了,不咬回去誓不罢休。

  “小柒?”

  有人喊了一声,声音似乎很震惊。

  简柒动作一顿,转过头去。

  “成哥?”看到来人,她愣了下,松开搂着江野脖子的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成在市区买了房子,他父母也在那里住,过年一般也在那里过。

  周成脸色不大好看,他轻咳一声,说:“我过来看看你,”说着他看了一眼江野,眼神微沉,“来朋友了?”

  简柒点了点头,说朋友也没什么不错的。

  她和江野虽然做了那档子事,但俩人也没明确什么关系,说朋友没什么毛病。

  江野微垂下眼眸,看着简柒,神色淡淡的,看不清情绪。

  简柒和周成说话,没留意到江野的眼神。

  “叔叔阿姨呢?”她问。

  “他们也回来了,说让我找你过去一起吃饭。”周成说。

  这话听着有点暧昧,但简柒没多想,她也认识周成的父母,关系一直都不错。

  “好,我得空了就过去,你帮我和叔叔阿姨带个好。”她说。

  周成点了下头:“好,得空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好。”

  周成在走之前看了江野一眼,目光谈不上多友善,江野眼神淡淡与他对视。

  “你什么时候回去?”简柒冷不丁问了一句。

  江野转过头看她,眉头微蹙。

  见他没说话,她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周成刚过来叫她去他家吃饭,她就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江野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简柒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和我希望有什么关系?你不回去你爸不会有意见吗?”

  江野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钟,目光渐冷,嗓音也冷:“你说得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他似乎轻扯了下嘴角,像是自嘲,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还未到七点,九点钟有一班航班回南港。

  他来时并没带多少东西,就一个背包,他进屋拿了背包,很快又出来了。

  简柒一怔,问:“你现在走?”

  江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依然冰冷,脸上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他看着简柒的眼睛,低哑的说:“其实我就不该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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