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婴儿白骨
丁桃心和钱桐在山上没等多久,乔峰和李玉兰跑来了。
乔峰的肩膀上扛着一块长木板,用木板当担架使。
乔峰和钱桐合力把姜百草搬到木板上,乔峰在前面,钱桐在后面,俩人抬着姜百草朝姜家的方向走。
丁桃心和李玉兰跟在姜百草身边。
李玉兰熟悉姜百草草药和药粉的位置,丁桃心有处理外伤的经验。
到了姜家,乔峰和钱桐把姜百草放到炕上,李玉兰去找草药,丁桃心用剪刀把姜百草身上的衣裳剪开。
姜百草下半身的伤比较轻,都是磕碰的淤青,上半身受伤严重,除了右肩膀上的伤,从胸气前从纵横交错好几条大的伤口,肉往外翻,最深的口子依稀能看到白骨。
“哎呀,我滴个妈呀,都养了他都能活,命太大了,”钱桐看着姜百草的露骨的伤口说道。
“钱桐,你去看看,俺爹把水热好了吗?把热水要盆子里,给我端过来,我给姜爷爷先清理伤口。”
姜碧草身上的伤口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上粘黏着碎布屑、泥土和沙粒。
钱桐跑到灶房,铁锅里的水开了,乔峰用舀子把水盆子里,让钱桐端出去,害怕热水不够,乔峰往锅里又舀了几瓢水,断下下来往灶膛里扔了火柴,用扇子煽火。
屋子里。
丁桃心帮姜百草清洗伤口,李玉兰手里捧着瓶瓶罐罐从外面进来。
“桃心,这些都是治疗外伤的药,还有纱布,”李玉兰把药和纱布放在炕上,看着面色惨白的姜百草,鼻子一酸。
“我去给他熬药,”李玉兰吸了吸鼻子,再次离开了屋子。
丁桃心蹲在炕边上给姜百草清洗伤口,钱桐见状,从墙角找来板凳给丁桃心坐上,又把煤油灯端在手里,凑近丁桃心身边,方便丁桃心清洗伤口。
丁桃心动作麻利,姜百草肩膀上的伤口很快清洗干净,丁桃心手里拿着纱布,绕着姜百草的肩膀一层一层包裹好。
等处理完肩膀上的伤口,该处理姜百草胸口上的伤口时,丁桃心犯了难,姜百草的两只手紧紧抱着,丁桃心试了几次,姜百草都没松手。
“桃心姐,姜爷爷怀里有东西,”钱桐附身凑到姜百草的胸前,看着从胸口衣裳里漏出的半拉布袋子,“桃心姐,好像是个布袋子。”
丁桃心握住姜百草的胳膊,“钱桐,我拉左胳膊,你拉右胳膊,咱俩把姜爷爷的胳膊拉开。”
丁桃心和钱桐一左一右,往不同方向使劲。
“不,不,不......”昏迷中的姜百草感觉有人撕扯他的胳膊,拼命用力护着怀里的东西,两条胳膊越抱越紧,胸前的伤口重新裂开,渗出了血。
“钱桐,松手。”
丁桃心担心姜百草胸前伤口二次破裂,赶紧松开手。
姜百草不松手,丁桃心只能先替他把尽量清洗他胸前的伤口,把药粉撒上去,避免出血太多。
直到李玉兰端着药进屋,丁桃心眼睛一亮。
姜百草的脑子发热,李玉兰给他熬的是退热的药。
丁桃心起身让李玉兰坐在炕边上,给姜百草喂药。
“奶,姜爷爷怀里抱着东西,不撒手,俺没法帮他包扎伤口,你跟姜爷爷说说话,让他把手松开。”
听着丁桃心的话,李玉兰点头,凑近姜百草,柔和的声音说道:“百草,百草,俺是玉兰,你听见俺说话了吗?”
李玉兰一说话,姜百草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奶,姜爷爷能听见你说话,”丁桃心提醒李玉兰。
李玉兰接着对姜百草说道:“百草,张嘴,把药喝了。”
姜百草的觜微微张开了一条缝,李玉兰端着碗儿放到姜百草的嘴边,一点点喂姜百草喝药。
一碗药喝完,李玉兰把手里的碗递给丁桃心,手负在姜百草的胳膊上,“百草,俺知道你怀里有东西,俺先替你保存,中不中?”
姜百草抱紧的双臂松开,李玉兰从姜百草怀里拿出两个布袋包。
怀里一空,姜百草人又变得不安稳了,干裂的嘴唇断断续续说着:“香...玉兰...香...闺女...”
听着姜百草的话,李玉兰整个人傻愣住了,眼睛不停地眨动了好几下,耳朵里嗡嗡的声音,姜百草的话子啊耳边回荡,李玉兰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布袋子。
袋子里装的是她的香香?
姜百草把她闺女带回来了?她的香香回来了?
李玉兰害怕自己误会了姜百草的意思,不敢打开布袋子看,直愣地站在边上,等着丁桃心帮姜百草包扎完伤口。
丁桃心包扎完,钱桐举着煤油灯起身,一直弯着腰,他的腰又酸又疼,钱桐捶腰,把煤油灯放在桌子上,”桃心姐,姥娘,姜爷爷嘴里一直念叨着香,香,香,他到底想说啥呀?”
丁桃心摇了摇头:“俺也不知道。”
李玉兰全部的心思都在手里的布袋子上,没有听见钱桐的问话。
“姥娘,姥娘,”钱桐见李玉兰不理他,走到李玉兰身边,看着李玉兰手里的布袋子,钱桐有些好奇,布袋子装着什么宝贝。
“姥娘,让俺看看里面装的啥东西,”钱桐拿过李玉兰手里的布袋子,打开。
“啊——”
“妈呀,骷髅,骷髅,袋子里是骨头架子。”
钱桐看着跟他拳头差不多的白色头骨,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赶紧把手上的布袋子扔到了地上,整个人躲到丁桃心身后,揪着丁桃心的衣裳不撒手,“表,表姐,布袋里是个小孩儿的白骨,人应该死了很久的,小..小儿就剩骨头了。”
“香香,”李玉兰紧张地大喊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散落在地上的白骨捡回布袋子,“回来了,娘的宝儿回来了,死前总算能再见找你了,宝儿,娘的宝儿,”李玉兰把装着白骨的布袋子紧紧搂在怀里,然后从地上站起来,跑了去除。
看着李玉兰跑远的背影,丁桃心的眉心揪了起来,同时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丁桃心的心里盘旋。
“桃心姐,”钱桐从丁桃心身后出来,眺望着姜家门口,李玉兰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姥娘说啥香香?俺小姨在家哩,她叫俺小姨的名字干啥?”跟丁桃心说话的时候,钱桐的余光撇向炕上昏迷的姜百草。
姜百草的嘴唇还在无意识地说着“香香”两个字。
丁桃心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钱桐的话,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留下的布袋子。
打开布袋子,灰白色的粉末,丁桃心知道这个布袋子装是的骨灰。
丁桃心不知道布袋子里装的是谁的骨灰,但她知道,这个人的骨灰对姜百草来说一定很重要,丁桃心将布袋子系好,放在姜百草的枕头边上。
“钱桐,你跟俺爹在姜家照看姜爷爷,我去找咱奶奶。”
钱桐点头,“好。”
丁桃心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手扶着门框,背对着钱桐说道:“钱桐,刚才白骨的事儿,你不许说出去。”
钱桐没有立刻回丁桃心,想了一下,迟疑地问道:“小姨夫,也不告诉吗?”
丁桃心摇了摇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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