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选择
“但因为那些世家势力的阻挠，许多我下达的政策始终落实不了。”
“那些世家，就是阻挡旧武重生的一颗毒瘤！如果不打破这颗毒瘤，重新将旧武界洗牌一遍的话，那么旧武迟早会被完全拖入深渊之中！”
而祁麟听了唐书源说完的这些曾经的故事之后，对他此刻说的话倒是深以为然。
一个势力如果从内部腐朽了，那么是怎么也救不回来的！
就像新夏的前朝一样，内部的政权已经从头烂到根里，无能的掌权者眼里只有自己的统治，而没有整体的利益。
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甚至会主动放豺狼虎豹进家门里来“清理门户”，想来这旧武界的世家也就和前朝的掌权者差不多，已经到了不得不拔除的地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和培养自己当接班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祁麟点点头道：
“唐会长，听完你说的话我明白了。”
“所以你现在就是担任着旧武界里的一个想要改革变法的人物，而那些旧武世家就相当于是王朝中的糜烂宗族。”
“虽然他们是你变法路上的最大阻碍，但若是离了他们整个精武会也不复存在，是这个意思吗？”
唐书源笑笑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又和你想培养我当接班人有什么关系呢？”祁麟又问道。
“小友，我之所以看中你，一是因为你的能力，二就是因为你的身份。”
唐书源道：“你除了是一名武者之外，同时你还是一家武馆的馆主。”
“而我这个人，天生就对开武馆的旧武者很有好感，特别是你这种在如今这个环境之中还在坚持的人，最令我敬佩！”
“你这样的人，最不容易被世家腐蚀！所以我才会寄希望于你身上，希望你能继承我还未完成的事业！”
这时刚刚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霍齐烁突然插了一句：
“祁馆主可能不知道，在十年之前，唐书源先生便是最早在世家中提出要开放武学、建立武馆的领头者之一。”
啊？
祁麟这下可真是吃了一惊了。
那这么说来，唐书源岂不就是当年反抗世家的主力之一了？现在竟然还能端坐精武会的会长宝座？
难道精武会中的世家势力其实并不大？
唐书源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
“精武会当年成立之时便是在武馆系溃败的差不多的时候。”
“当时世家一派看到我们已经不成气候后打算收手，但是新武一方却忽然倒戈，连带着世家一方和我们这些武馆系残存的势力一起猛打，想将旧武彻底逐出东临城去。”
“而我联合了武馆派仅剩的几位高手和世家的强者，与新武一方的强者约战，如果我们胜了他们就此罢手，但如果输了就要彻底离开东临城去。”
“最后我们旧武一方险胜于他们，这才赢得了这一亩三分地得以继续苟延残喘。”
“而世家里也有些人意识到了不能再自相残杀消耗实力了，于是精武会应运而生，而我被推选为了精武会的会长。”
“咳咳！”唐书源说到这里突然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道：“可惜在那一战后我也落下了病根，实力不复全盛之时，而且根据我的身体状况，也当不了几年会长了。”
“我原本想在精武会中挑一个我的继承人，但是精武会的根基是建在世家上面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很难找到一个又有天赋、又没被世家思想影响的继承者来。”
“但是看到你之后，我觉得你或许就会是那个人选。”
“唐会长的话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祁麟叹了口气道。
想来定然是自己使用老祖铠甲时的实力让唐书源看到了，他便误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实力，所以对自己怀有期望。
不过虽然这是一个误会，但祁麟相信，在系统的帮助下，他迟早能凭自己的实力成为一代强者。
“祁麟小友，其实我在精武会当职的时候，也一直关注着武馆界的动静。”
“一开始，还有一些有志之士仍然坚持开武馆将旧武传授大众，但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人越来越少。”
唐书源有些感慨地看着祁麟说道：
“你的父亲曾经就算是一位这样的人之中的佼佼者。”
而祁麟听到唐书源提到他的父亲，拳头突然攥紧了：
“唐会长，你知道我的父亲？”
“祁东阳，曾经先天境界的旧武者。”唐书源的口中吐出祁麟父亲的名字，“你们祁家的传承武学不算高明。”
“能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成就先天，已经算是一代人杰。”
祁麟目光一黯，而唐书源看着祁麟，道：
“你能在他走后三年始终不放弃武馆，你的这种坚韧也是我所看重的。”
“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接班人吗？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培养你，但相应的你也要为东临城的旧武界付出一切。”
祁麟缓缓吐出一口气，直视着唐书源道：
“唐会长，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野望。”
“我这次之所以会过来，也只是因为听乔木三说你们精武会能够解决我武馆当前的困境。”
“所以现在你突然要问我，愿不愿意担任拯救东临旧武界的重担。”
“说实话，我不知道。”
唐书源笑笑道：“不知道，可以以后再想。”
“可你要想清楚了，你们武馆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不一定等得了你继续想下去。”
“你们武馆没有生源，就没有收入。而每月维持武馆的支出却不是一笔小数目，再这样只出不进下去，恐怕即使有你父亲死前留给你的积蓄，也撑不了多久。”
祁麟的脸色平静，身具系统，他对自己的未来深信不疑，但面对现在武馆的困境他的确无能为力。
也许，面对眼前这个唐书源的利诱，为了保住武馆，他只能选择答应。
“呼——”祁麟沉默了一会儿后，呼出一口气。
随后他笑道：“那么唐会长，我要选择同意当你的继承人，你现在就能保住我的武馆吗？”
唐书源也笑了：“只要你成为我的继承人，这都不是问题。”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
“不过你要证明你的确有资格当我的继承者。”
“我刚刚之所以对你既点头又摇头，就是因为我虽然把你列为了我继承人的候选者之一，但我还不确定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现在，就让我来考验考验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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