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神秘宫殿的试炼
面对着熟悉的混沌宫殿，熟悉的原始真典，熟悉的神识空间，苏元辰有些茫然。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困在这个地方。
就在他与混沌者对视的一瞬间，混沌者的那一双眼睛就射进了他的双眼之中。
苏元辰只觉得自己整个灵魂像是被一发陨石击中，随后狠狠坠入了一片黑暗深渊。
好在这种坠入深渊的体验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就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场景之中。
原始真典依旧在空中不紧不慢得翻动着书页，而身后的那座混沌宫殿外，古老大门上最新亮起的第二道纹槽也在提醒着苏元辰，这一切都并不是幻境。
“究竟发生了什么？”苏元辰在大殿前来回踱着步。
他尝试了好几次让神识回归本体，可最后都失败了。
就在他惆怅迷茫的时候，神识空间的上空忽然微微闪烁了两下。
苏元辰抬头望去，不由得微微一怔，那一双布满着混沌之气的双瞳正在默默得凝视着自己。
而刚刚空间出现的轻微闪烁，就是这双眼睛轻轻得眨动了一下。
“混沌者的凝视？”苏元辰愕然。。
苏元辰此前就尝试过去复刻混沌宫殿奖励的仙技符纹，但是这些仙技都是无法被原始真典复刻的。
这也就是说，每一个仙技，只有一次使用机会，如那灵符一般，都是消耗品。
按理来说，混沌者的凝视也该如此，使用过后应该消失了才对。
那眼前这对眼睛出现在这儿，又该怎么解释？
‘发现原始瞳术·混沌之视，是否要将之融入灵体灵瞳。’
苏元辰先是一怔，随即大惊。
苏元辰：“我的眼睛居然是灵体！”
觉醒者的觉醒除了灵根以外，还有一定机率是会觉醒出灵体的。
所谓的灵体就是拥有特殊功能的身体部件转化。
暗网除了搜罗灵根以外，灵体也是他们关注的重要对象。
当然灵体的价值总体来说是不如灵体的。
‘融合后，原始瞳术·混沌之视将成为第一先天附属仙技。’
原始真典的消息再一次让苏元辰如雷灌顶。
一想起不久前，他召出混沌之瞳时，引起的空间禁锢，苏元辰激动得身体都有些颤抖。
此前他还在纠结要从原始真典里挑选哪一项仙技来做为自己首个先天附属仙技。
现在完全不用纠结了，这还考虑什么，连空间都能禁锢的神技，不选它选谁？
“是，立刻融合！”苏元辰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苏元辰的声音刚刚落下，高空之中那双眸子便缓缓隐默消失了。
苏元辰迫不及待得想要看看自己的这个第一先天附属仙技的效果，心念一动，灵根形态在他的身前展开。
那张奇异的太极图缓缓旋转着，阴阳鱼上的两条金纹，提醒着他如今这已经是一条两级资质的灵根了。
虽然两级仍属于低阶，但是灵根能够升级这件事，本身就是难以想象的。
‘灵根形态——虚无灵根。’
‘仙天附属仙技：原始瞳术·混沌之视。’
‘仙技介绍：原始瞳术·混沌之视。
主动效果：给予对手一个眼神攻击，使其进入短暂的迷茫状态。
被动效果：慢视分解指定目标运行轨迹。’
阅读完属于自己的灵根信息，苏元辰脸上喜悦的神情逐渐得僵硬了。
说好的空间禁锢呢，到头来还真的就是给对方一个眼神？
什么叫给予对手一个眼神攻击，让对方进入短暂的迷茫状态。
哪怕是你走在路上，忽然瞪路人一眼，人家也会迷茫啊？这玩意儿真的是仙技吗？
果然，混沌之视与混沌者的凝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还不如从原始真典里边随意复制一个出来，哪个也比这眼神攻击有用啊。”
苏元辰被气得在原地直转圈圈。
而就在此刻，混沌宫殿的大门方向忽然有涟漪阵阵荡漾开来。
苏元辰抬头望去，只见一缕细微的光带缓缓得飘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
‘灵根形态：萤草灵根。’
‘灵根品级：四级’
‘先天附属仙技：生长。’
‘仙技介绍：生长，可以在任何地方落地结种，生根发芽。’
苏元辰微微一怔，还没等他看清光带的本体，一道关于灵根的介绍信息已经涌了过来。
覆盖在光带之上的光芒缓缓消退而去，出现了一株长相普通的小草虚影。
草叶上隐约浮现出四道品纹，这让苏元辰不由得一怔。
这看着普通的一株小草，居然是四品灵根！
很快他就想起这一条灵根是从何而来了。
蔡疾坤——那位受到父辈荫护的私生子，曾经一度想要置苏元辰于死地，最后却落得被苏元辰抽剥灵根的下场。
当时苏元辰只记得那条灵根被他抽离出蔡疾坤的身体后，就消失不见了。
原本以为是那条灵根失去了根植的土壤才消散的，没有想到居然被自己吸收进了身体里。
当时，苏元辰曾从那位贴身保护蔡疾坤的女侍那里了解到。
蔡疾坤的灵根并非是他自己的，而是通过后天灵根移植种进来的。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蔡疾坤的运气并不好，与这条灵根出现了严重的排斥现象。
最终他虽然成为了一个拥有灵根的觉醒者，可始终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
在面对攻击之时，只能依赖于别人的保护，自己连哪怕一丝一毫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灵根，养份，吸收。”
神秘宫殿传来的信息依旧是断断续续的词语，而没有完整的对话。
苏元辰眉头微皱：“你是让我吸收掉这株灵根？”
空间轻微涟漪波动，就像是那道意志在朝着他点头。
苏元辰的眉头微微皱起，对于这种去吸收融合别人灵根的事，他是发自内心排斥的。
虽然说这株灵根，蔡疾坤也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
但那是他的事，苏元辰并不想去做与暗网类似的事情。
似乎感受到了苏元辰表现出来的抗拒，混沌宫殿的意志再次给出了两个字：“养料。”
苏元辰摇头道：“灵根就是灵根，不是养料。”
“否，灵根，形态，养料，本质！”
没有情绪的言语却说出了微微急促的感觉。
随后苏元辰只觉得身前的空间忽然就荡漾开来，那株萤草灵根竟然缓缓得开始分解。
只用了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萤草的形态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团模糊不可辨识的物体。
而那团物体在不知名力量的牵引之下，缓缓飞到了苏元辰那张太极图灵根的面前。
面对那团所谓的养料，太极图灵根旋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苏元辰可以明显得感受到自身灵根对于那一团养料的渴求。
“不行！”苏元辰无比坚定，果断散去了灵根形态。
可灵根与他本就是一体，只要灵根还在他的身体中，这种渴求的欲望便始终存在。
“如果我吸收了这个灵根，以后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暗网的行径！阿爹说过，持身端正，方可百邪不侵！我不能接受！”
“拒绝，融合？吸收，养料，品级，提升。”
混沌宫殿的意志开始进一步诱惑着苏元辰去顺从事态发展。
“猎人灵根者，人恒猎之！把它吸收，我的灵根品质还能继续上升。”
忽然内心深处出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声音，与此同时苏元辰神识体的眼眸逐渐变成了淡金色。
“以这种方式变强，即便未来我能够成为屠龙者，我也终将会成为另外一条恶龙！”
苏元辰内心咆哮着将另一个声音压下，眼眸逐渐恢复了正常。
屠龙者与恶龙的故事是他养父苏旬幼时告诉给他的。
一但屠龙者为了屠龙无所不用其极，那么他最终走向的， 也将是一条成为恶龙的道路。
底线是阻止屠龙者掉入深渊的唯一手段，设定一条凡事不可逾越的底线，更能帮助自己牢牢抓住本心。
那团灵根养料不断得在苏元辰的面前飘荡，苏元辰的内心陷入了痛苦的拉锯之中。
一双眼眸时而散发出淡金色的神辉，时而恢复为苏元辰的内心坚毅。
对抗自己内心的欲望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像是在反复得拉扯一根心弦，若是一个不慎，很可能会导致心弦绷断，精神崩溃。
“走开！”神识体凝聚的苏元辰重重一推手，将那团物质直接推向了混沌宫殿。
内心中浮现出来的那个带着贪婪欲望的念头，终于被苏元辰的本心给泯灭了。
他想起了白小妮，想起了肖月，想起了养父养母。
很多时候，迫不得已并不是为自己罪恶开脱的借口，既定的事实将会是背负一生的包袱。
就像是白小妮，无论以后成长到什么地步，她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成就是建立在一个名叫肖月的女孩的牺牲之上，尽管这一切非她所愿。
养父养母明明与自己没有半点血脉亲缘，却都为自己而死，苏元辰如何也无法忘记养父用慧星落将自己送出去前，那无声却温柔的眼神。
“阿爹也不会希望我成为那样的人。”
神识体苏元辰缓缓抬头看了看原始真典，又转头望了望混沌宫殿：“我希望走出我自己的道路来，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终于，那团诱惑着苏元辰的灵根养分不再向他飘过来。
而是一闪而逝，被混沌宫殿内的那团无形意志给吞食了。
“汝，无贪，性坚，试炼，通过！”
苏元辰微微一愣，刚刚竟然是混沌宫殿对自己的一场试炼。
苏元辰只觉得的后背一凉，如果刚刚自己接受了那团灵根养分，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会不会就此被混沌宫殿，还有原始真典双双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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