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府上亏空
“老爷，你别生气呀，这孩子跟咱们家一直都不亲近，说来说去也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是，是我没有管教好她。”
杜若又做出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梁婉玥作为后起之秀，自然也是不遑多让。
“爹爹，姐姐想要的也无非是钱罢了，虽然我手头上也不宽裕，每个月就只有那些例银，可是她说当真想要的话，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是要做皇后的人，手头上总归是要有点钱的，爹爹可千万不要跟姐姐置气。”
“混账东西，你好好看一看，你好好看看这家子人都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如何恩将仇报的？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女儿？”
梁寒气到直喘粗气，可梁珺婧却是不为所动。
“让我帮着摆平烂事的人是你，承诺给我黄金的人也是你，现在骂我的也是你，爹爹，女儿也是血肉之躯，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你如此背信弃义，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我……”
这下子不只是梁寒，就连旁边的那堆恶毒母女也听傻眼。
就当今这世道，谁家做女儿的敢跟亲爹说出这样的话。
梁珺婧还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样子，随后便顺势站了起来。
“我也知道，某些心思歹毒之人，向来都是不信鬼神的，那你总该要信大理寺吧，爹爹今日若是不给个交代，那我明日就去击鼓鸣冤，三堂会审也好，皇帝亲临也罢，总之这笔银子你是逃不掉的，要不然你就赶紧结账，要不然咱们一家子就出去亮相吧。”
听完了这番话，梁寒都快要吐血了。
父女对峙良久，终究还是他豁不出去。
“我现如今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等到下月结算的时候，我自会给你结账。”
“爹爹倒是不必给我拖延时候，总之今日大家都在，就当是做个见证了，你手书借条一张，以后我若再想要，也好有个凭证。”
她说话间，便已经吩咐竹心去拿笔墨纸砚。
等到梁寒落笔的时候，她又开始说道，“你欠我的这笔银子只能是本金，除此之外还得算上利息，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跟你算高了，就算是外头钱庄的一半吧。”
“你说什么？”
梁寒的白头发都快要冒出来了。
“父亲是不懂，还是没听清楚？那我就跟你说清楚一些，若我把这笔钱存到外头，这钱生钱利滚利的，等到再拿回来的时候，肯定就不止这个数了。
若我拿这笔钱去做了生意，那就更加不止这个数，所以我给你算个利息，已经很是优惠，父亲也要体谅女儿的良苦用心才是。”
梁珺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全然不顾梁寒已经被气出了猪肝红的脸色。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其他人都不敢喘气儿了，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梁寒嘶吼着将笔墨纸砚推到了地上。
“混账东西，我们梁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生出了你这么个女儿，你根本就不是来保温的，你是来要债的，我真是后悔生了你。
你简直就是我的报应，罢了罢了，什么利息不利息的，你当真是掉到钱眼里面去了，如此，那我立刻便给了你。”
梁寒实在是气不过，冲着外头喊道，“管家，你去把账本拿来，我今日必定要跟这个孽女好好算计一番，你我清算过后再无父女之情，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哪怕你烂在了外头，我也觉得不会管你。”
他还正在破口大骂着，管家就已经拿来了账本。
可等他仔细看完过后，才发现眼前一黑，差一点当场晕倒。
“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管家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掐了掐他的人中。
缓过了气的梁寒又仔细看了一下账册，脑袋里面嗡嗡直叫，他根本就缓不过气。
“赤字亏空？我偌大的府邸竟然连一两银子都掏不出来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向来是个不问柴米油盐的人，这冷不丁的看了一回账本子就被刺激到不行。
等到他仔细翻阅之后才知道，偌大的府邸，最大的开支竟然是出在了杜若的院子里。
“玥儿，你给我过来。”
听着他阴森的声音，梁婉玥心下微颤，躲在杜若的身后不肯过去。
“我让你马上给我滚过来！”
只听他声音突然拔高，吓得旁边的母女二人抖了三抖。
杜若无奈，只好将梁婉玥拽了出来，等待着她的自然是狂风骤雨，狗血淋头。
“你也是个混账，这五百两的步遥是怎么回事？你还真当自己是东宫娘娘，竟然敢这般大肆挥霍，简直就是个败家女，孽障！”
梁寒嘴上说说还觉得不解恨，抬腿就给了梁婉玥一下。
梁婉玥重重地跌坐在地，刚刚准备还嘴，就被梁寒那副吃人的模样给吓了回来。
“我告诉你你，立刻将那步摇变卖了，填补了这幅上的亏空，否则的话我就变卖了你，听见了吗？”
梁寒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把账本子砸在了梁婉玥的身上。
“父亲，亏空归亏空，欠条你还是得打的，请吧。”
众人皆是瑟瑟发抖，唯独只有梁珺婧，一如既往的淡然。
梁寒仰天长啸，不知道还以为被刺激傻了，苦闷了良久之后，终究是打下了欠条。
随后便是骂骂咧咧拂袖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梁珺婧！”
梁婉玥猛的站了起来，牵绊到了衣裙，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听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梁珺婧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提醒道。
“听说最近金子的行情价不太行，你的那只步遥大概是卖不了五百两了，所以妹妹还得多多想想办法，毕竟我还等着你补亏空呢。”
她说完，嫣然一笑，便转身离开，徒留下母女二人无能狂怒。
“啊！”
入夜时分只听梁婉玥的院子里面传来了一声哀嚎，随后便听见了茶盏砸在地上的声音。
其他的下人只敢躲得远远的，唯独只有她的贴身丫鬟云心，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小姐，你们莫要再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丫鬟都是苦口婆心，可是做主子的根本就听不进去，梁婉玥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一个耳光就扇在了云心的脸上。
“混账，那个贱人说三道四也就罢了，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梁婉玥还觉得不解恨，又在小丫鬟的身上拧了两下，这才疏解了内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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