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开城投降

看到那么多士卒不断犹豫回头，不由得心中大怒，呼喝道：“督战！凡是敢于动摇回头者，就地斩杀！”

李闻带过来的御林军自然只听他一人号令而已。这时候御林军上前，抓了几个动摇回头的守城士卒便两个反剪一个，不顾他惨叫求饶，接着又有一御林军挥刀砍下。血光飞溅，守卒一个大好头颅骨碌碌滚出去好远！

其他守卒听到同袍惨叫求饶不免人人变色，胆怯的乖乖上墙头守着，胆大的不免相互使眼色交流。

事已至此，兴庆府断然守不住。真的要守城，那是得在城外摆兵布阵野战，当对方靠近城墙从容布阵自己又不能出城反击，依靠两丈多高的城墙哪里抵得住善于攻城的宋军？

在督战队将城头上守卒忙于驱赶上墙时，宋军发动攻势了。先是长长的天鹅号响动，接着便是迫击炮响，一枚枚炮弹飞向天空又高高落下来。

有的在空中爆炸，有的落地一滚便炸，声势惊人。城头西贼戍卒顿时惊慌后退。接着是宋军投石机砸出了各种各样的石头。

这些投石机俱是被林凡改造过的蓄力式，相当于本该蒙元时代才问世的“回回炮”，射程比较宋军老式投石机更远，威力更大，也更加节省人力。石弹砸上城头，触地弹起，到处乱撞，触者无不筋断骨折。

李闻见状惊呼：“快去弹压！后退者斩！”他带来的数百亲兵便分散遣出去弹压城头守卒，自己身边不免空出来间隙。

终于有一个裨将看到大势已不可为，而督战队又逼迫他们去送死，忍不住高呼道：“既然要死，不若拼死杀了李闻，献给宋军好博一场大富贵？”

城头上砲落如雨，守卒本来人心不稳，听他这么一呼喊便有不少人响应。这些守卒反身操刀杀了督战的御林军，这名叫做促薄的裨将招呼身边五六个亲兵朝着李闻冲过去，正好李闻身边乏人。

杀官造反从来没有退路！促薄手起刀落，砍倒李闻身边一个亲兵，接着便冲到李闻身边。那李闻乃是久居皇城的贵族，号称能上得马开得弓也是骑射娴熟，可是并无实战经验。

这仓猝之下反应就慢了一步。此时李闻本该快速后退拉开距离，让亲兵先抵挡一阵好纠集力量反扑。他却急着拔刀格挡。

李闻臂力本也不若，可是那促薄是怀着必死决心而来，一刀砍下用尽全身气力。周围亲兵就看见促薄这一刀砍下，李闻格挡无力，还是被从头顶到脸面劈开长长的一道血口子！

顿时血花飞溅，李闻脸从中间剖开，惨叫着捂脸倒地。促薄赶前一步，用力将手中长刀戳向李闻心窝。污血从李闻口中喷出，飞溅四处。

促薄又挥刀将李闻的头颅干净利落砍下，举起来大声呼号：“李闻已死，开城投降！”

周遭裨将促薄的亲兵涌上，不顾李闻几个亲兵哭嚎求饶，将他们一一砍翻！这些御林军方才督战杀戍卒可狠，此时戍卒怎么肯绕过他们？

“李闻已死，开城投降！”

呼喊一声一声传出去，城头上的李闻亲兵从督战队就变成被追逐杀戮的对象，几百人瞬间被杀得屁股尿流，有跪地请降者也未曾绕过。

有些李闻亲兵惊惧之下甚至从城头慌不择路跳下去，摔断手脚在地上惨叫。

城外宋军的迫击炮弹与石砲仍然如雨落下，城头上的戍卒赶紧拔掉旗帜向外投出，大喊：“俺们降了！俺们降了！俺们杀了守将李闻！”

王忠在城下早已经抵近观察，自己就在预备先登的选锋队列中。周围旁牌手高举木盾护着他们。

王忠看到城头上旗帜纷纷被扔出来，还高喊着：“不要停，照旧攻城！杀上城头才是真夺了城！”

于是宋军依旧按照计划攻城，壕桥推过护城壕沟，搭在两头，撞车冲过要撞城门。城门却轰然打开了！宋军呼喊着将云梯搭上城头，却看到城头上金国人自己已经杀得遍地是血了！

王忠自己就是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宋军。他望着一地躺平死人与跪地降军，先是发愣，继而哈哈大笑。王忠撸着胡子高呼：“痛快！从军数十载，从未想过一冲之下夺敌国都城！”

赵昀身穿降红纱袍，与身穿紫袍的林凡站在高高的望楼车上观战。

赵昀第一次亲眼见大军攻城，看宋军气势汹汹而西贼不敢出战，觉得胜券在握，一幅满不在乎表情。

到了大军逼近城头，赵昀又紧张起来，双手握紧栏杆，甚至不断回头看向林凡。此时他内心中的不安与无助仿佛只有这个让自己很得咬牙的权臣才能稍微宽慰。

林凡并不计较赵昀如此表现，大方宽慰道：“军议已决，剩下放手让将领行事。某等只需信重将领便好！”赵昀突然伸手来握林凡的手，仿佛是一个受惊的孩子要求父亲安慰一般。

林凡心中暗想：“妈呀，我可差一点当了你女婿，你才是我爹！”林凡倒是很大方地握紧赵昀冰冷湿滑的手心，温言说道：“只需看着，前方将领自然有办法。

你我不若他们有实战经验教训，说多错多！”赵昀心中稍微宽慰，握紧林凡不放手。待到赵昀看宋军势若破竹涌上城头，放开林凡，连连拍打栏杆喊好：“胜矣！胜矣！”

赵昀果然是一个轻易的皇帝，激动起来手舞足蹈完全像个大孩子。林凡看得笑出声来，心中暗想：历史上赵昀种种荒唐事果然不是蒙元瞎编！

赵昀舞蹈过后，伸出头来朝着下面军士大叫：“速速将车前移，让朕看清如许健儿！”

望楼车下军士仰着头看向林凡，不敢动作。这些军士都是林凡亲兵，早就习惯听命于燕嗣王一人而已！

林凡笑着探头朝下喊道：“前移少许，莫要扰乱了阵型！须得在强弩射程之外！”

林凡这句话便是给了皇帝面子，又不轻易过分前出。皇帝这么大一个目标在此，若是兴庆府城头上还有一支劲弩射来，万一射中，历史可要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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