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亲眼看见
亭子里忽然吹来一阵风，吹得人心里直发凉。
几个夫人摇摇头，看着孺子不可教的方心柔，心里庆幸，那不是自己的孩子，索性都保持沉默。
“洛姑娘，你可有什么说的？”淑贵妃按了按太阳穴，故意拖长了尾声又。
洛书锦淡然的立在一旁，丝毫未露出一丝怯意，“小女问心无愧！”
“贵妃娘娘……”方夫人跪倒在地，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哪怕方心柔真的有证据，她也不能再让她回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
方心柔气急，泪如雨下，“我都说了我有证人，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她不能理解，她不是最疼她的娘亲吗？她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变成京城的笑话？
说到底，她想到的还是她自己才是！
“贵妃娘娘！“方心柔眼底露出一丝愤恨，她伸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跪倒在淑贵妃面前，“请允许我请上我的证人！”
“准！”淑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就是那个丫鬟！”方心柔指向亭角。
众人望去，眼尖的几位夫人已经认出来，她就是方才那个连个茶水都端不好的蠢丫鬟。
她们一度不明白，偌大的尚书府怎么会用这样一个丫鬟，即便要用，又怎的让她来到这宴会上伺候？
合着这丫头看着畏手畏脚，老实巴交的，实际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连宾客的谣言都敢四处连传。
众人叹了口气，好在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她们还想在宴会上多结交一些人情呢，可不想这么错过机会。
至于方家和洛家怎么善后，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哼，还杵着丢人现眼！”陆夫人脸色阴沉，气的脱口而出。
“陆夫人合着是怪锦儿？”程夫人脸上漾着笑容，可却让人觉得冰冷。
“程夫人若是真心疼自己的女儿，就应该请上女先生，趁着她还未出嫁，好好教导！”
陆夫人垂眼嗤笑，把之前落在晶儿身上的话全然还了回去。
陆家和洛家一天没有退婚，不说荣辱相连，也是割不开，她可不想陆家受到任何牵连。
“事情没未下定论，你却帮着别人？这是什么理？”程夫人挑眉，看向陆夫人。
“为何方姑娘就诬陷她一人，不去诬陷别的姑娘？”陆夫人喝了一口茶，“定是她自己与人不睦，难道不该反思自己？”
“陆夫人这言论，我不敢苟同，将来我倒要看看陆大小姐如何与人为善，处处和睦！”
“我家晶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不就是感叹一声，她用得着这么胡搅蛮缠吗？
小题大做！
陆夫人掩着一闪而过的心虚和不屑，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宋夫人。
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她眯了眯眼，为了宴会不出差错，她可是每个伺候的下人都亲自过目了一片，她怎么记不得有这么个丫鬟？
她这个大姑子可是个难伺候的主，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淑妃脸色闪过一丝阴郁，瞟了一眼身旁的宋夫人，声色冷冽，“宣她上来说话。”
海棠怯怯地，恨不得把整个头藏进起来，“奴婢海棠，参见贵妃娘娘！“
“你，快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如果说了一句假话，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方心柔颐指气使。
“是，是……”
海棠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似乎怕极了！
“你，抬起头来说话！”淑贵妃命令道。
“娘娘，”方心柔脸上有些不自然，忙插话：“她生的丑陋，恐会吓着您！”
“放肆！”淑贵妃冰冷的目光中夹杂着凌厉。
方心柔只觉得一股冰凉的威压，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她攥紧了手，满是不甘，“是……”
海棠缓缓抬起头。
“果然是人如其名！”淑贵妃露出了惊艳之色。
后宫之中美艳的女子比比皆是，娇媚可人，清丽脱俗，小家碧玉，娉娉婷婷，……唯独缺少这一款——莞莞类卿！
她露出了笑颜，连语调都变的柔和了些，“你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众人都纷纷看去，终于明白贵妃为何心情变好。
京城都知道淑贵妃之所以宠冠后宫，是因为她为皇上生下长子，却不知，她为皇上搜罗世间美人，还贴心的为各个美人量身定做合适的身份，让殿上的臣子们无话可说。
她们从自家男人口中听到这事时，只当是男人想要纳妾的借口，今日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亲手大方的为夫君纳美人，送小妾，试问又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
如此七窍玲珑心，才是盛宠不衰的关键。
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他们这些后宅妇人有几个能比？
本还想着讨好的心思，这会儿全都死绝了。
“奴婢，奴婢将洛大姑娘带入客房，离开时是看见两个穿着小厮闯入了房间……”海棠吞吞吐吐，时不时看了看方心柔。
方心柔凌厉地刮向洛书锦，她倒是全身上下，衣衫亮眼，发髻整洁，一丝不苟。
她不由嘴角高高翘起，
即使她穿的再华丽，也不过是一个被人糟蹋的下贱 货，看谁还敢要她!
她以为她洗的干净？
这下看她还怎么狡辩！
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
“这，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可不能信口雌黄！”
“若是真的，洛姑娘怎还以有脸站在这里？”
……
众人议论纷纷。
一个弱女子遭到小厮的凌 辱，错的还是却还是女子。
这个世界对女子是何其的不公平。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恶意。
洛书锦心里生起一股寒意。
“你还有什么可说？”方心柔扬起胜利的笑容。
“贵妃娘娘，小女想问海棠姑娘，”洛书锦看向海棠，“你可与方大姑娘相识？”
“你休要胡说……”方心柔呼吸一滞，顿时变了脸色，“我怎么会和一个丫鬟相识？”
洛书锦闻言笑了笑，“既如此，海棠姑娘，你可知晓诬陷侯门贵女的下场？”
“我，我没有……”
海棠眼神躲闪，颤颤巍巍地重新垂下了头。
“你休要威胁一个小丫鬟！”方心柔拉过海棠。
海棠似乎有了救星似的，忽然两眼一亮，“我，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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