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不再踏足人间半步
单宁伸手摸向自己的眉心。
但是，什么都没有。
那一簇火苗，消失了。
“你不愿意契约？”单宁微愣。
下一刻。
一团金灿灿的火焰，凭空出现。
“咦……”
单宁看着这朵金色的火苗，有一种熟悉感，它仿佛曾经，也是这么跳跃在她的脑海中，但是她却记不得了。
那火焰慢悠悠浮到了单宁的眉心之中。
随即融化。
融合了？
单宁震惊。她的记忆力，只剩下自己在仙界渡劫的一幕，其他的，完全忘了。这个奇怪的火焰种子，是怎么回事？
等等。它是什么？
正在此时，耳畔响起周长川温柔地声音：
“清晨，娘亲带你去抓蝴蝶玩。”
这声音，温柔的令人心碎。
但是单宁却浑身冰凉，僵硬地转过身，望着眼前的美丽妇人，她看起来很年轻漂亮，保养极佳。
但，这不是她的母亲。
母亲，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长川！”单宁激动地冲到周长川面前，抓紧了他的袖袍，“是你吗？是你把我送回了现实，让我复活？我终于可以和你一起离开这里了？”
这是梦境？
单宁觉得不太像。
她的修为比较浅薄，不懂什么幻术，但她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昏迷过。
周长川微笑点头，握住她的手，“宁宁，别怕。这是一场梦。你只是暂时回到了以前的身体里……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去一个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地方，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不要！”
单宁立即挣脱周长川的怀抱，“我不想回到过去！我讨厌那个女人！我恨她！”
“我知道，所以，才要带你离开啊……你想想，她已经嫁人了，她的孩子也都长大了，她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她现在，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她和别的男人恩爱，有一群孩子。你还要继续纠缠，让那些人，嘲讽你吗？”周长川苦口婆心劝慰。
单宁泪如雨下，“不！我不要回到过去！长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从没有喜欢过那个人，从来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不怪你。”周长川叹息一声，“宁宁，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吗？”
那是他们相遇的契机。
在那遥远的过去，有一个少年郎，初次见面。
便倾慕于那个女子。
他追求了她数千年。可惜她一直不肯承认，不肯接纳他，也从未对他展颜一笑。
那是一段悲剧。
直到，某天。他听闻，她病逝了。
他伤心欲绝，独自去寻她。
他找遍整个仙界，终究找不到那个曾经陪伴了自己漫长岁月，也让他牵肠挂肚了千万年的女子。
最后，他放下了，放弃了，彻底的放手了。
从此，他不再踏足人间半步。
他的生命中，只剩下这件事情。
那就是复活单宁。
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遗憾和悔恨。他觉得是自己造孽，害得单宁死了，导致她变成了孤魂野鬼，只能在仙界飘荡，不得转世投胎。
“长川……谢谢你……你真好……”单宁的双眸，蒙上一层雾气，哽咽说不出话来。
周长川将单宁搂在怀中，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声音磁性温润：“傻丫头，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不疼你，谁疼你呢？”
“我不配……”单宁泪流满脸，“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坏女人……是我害得你丢掉了仙骨……你是天庭的神王，是三界众仙膜拜的对象，是天帝的左膀右臂，是无上荣耀，是所有仙人羡慕的存在……而我……我就是个害人精……”
周长川的眸子，瞬间黯淡，眼眶红了几分。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自己，宁儿，该多么凄惨。
这个女子，本该拥有无限美好的人生。
可惜，她爱上了自己。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她的心里装着他，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呢？
她对待别的仙君或者皇子公主的态度，和对自己截然不同，虽然依旧恭敬，但是疏远了许多。
这样的单宁，让他既骄傲，又心疼。
他们相互扶持。
一路走来，历经风霜，却从未分离。
“长川，你不要这么想。你不欠我什么。”单宁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唇边勾起一抹笑，“我不仅没有辜负你的期待，反而让你省心了，是不是？”
周长川深沉如墨的瞳孔，涌起波澜。
他知道，她并非真的失忆。
“是。”
他不再解释。
“那我们去看一场戏吧？”单宁提议道，“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我们一起去。”
周长川犹豫片刻，还是妥协了：“嗯。”
他拉着单宁，穿过花园，来到了后院，看见一座凉亭内，坐着一位青衣素雅的女子。她身形纤细，姿容秀美，宛若山茶，静谧而优雅。
她的面前摆着棋盘，一副刚赢来的棋局。
周长川牵着单宁的手，走进凉亭，“娘，这位姑娘叫做宁儿，是我在凡间的朋友，我打算带她离开。”
“离开？你们想去哪？”周长川的父亲，周昊天站了起来，目光犀利地望向两人，问道。
周长川答道：“我们准备游历天下，增加阅历。”
“胡闹！天庭的规矩，凡间的百姓必须每隔五年献祭一次。你带一个陌生女人回来，岂不破坏了规矩！”周昊天怒斥道，“长川，你糊涂了吗？”
周长川眉峰皱起：“爹，宁儿她是我的妻子。”
“她是你妻子，但她是妖！”周昊天厉声呵斥。
周长川脸色铁青。
“我不管她是人是妖！”单宁冷冷盯着周昊天，“你不是说我是祸水？那就祸水好了。我要带长川去找回他的记忆，我要让他忘掉我们曾经的一切，忘记我们的婚约！”
她早就受够了。
“长川不愿意。你别痴心妄想了。”周昊天怒视单宁，“你这样的妖孽，怎么可以玷污长川的纯洁！”
单宁攥紧拳头，冷哼了一声，不跟周昊天理论，望向周长川：“长川，你告诉他，你要娶我。你说你爱我，你会保护我一辈子。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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