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付出够多了
“不，我没有忘。”单宁哽咽，泪眼朦胧，“我怎么可能会忘呢？”她深吸一口气，抹掉脸颊上的泪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丢下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周长川看着单宁，忽然问：“宁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永远做我的皇后，不离不弃？”
单宁笑着点头。
周长川笑容苦涩，缓缓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愿意嫁给我。”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可是宁儿，我不想耽误你，我们还是……算了吧。”
单宁急忙抓住他：“长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不在乎，你娶了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你放心，我会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配得上你。”
周长川轻轻推开她：“不用了，宁儿，你已经为我付出够多了。”
单宁哭得像个孩子：“不，长川，我不要你这样说。我不会改变自己，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你心中的样子。”
“宁儿。”周长川抬眸，深邃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疼惜，“我知道你对我好，也很爱我。
我何尝不爱你呢？可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爱就拖累你啊，你该找一个爱你的男人结婚，你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单宁咬唇：“你爱我，但是不代表我爱你呀！你若是不能娶我，我还嫁谁去？长川，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我只知道，你不娶我，我活着没有意义。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办？”
“宁儿，你别傻了。”周长川叹息，“我不可能让你为我涉险的。”
“不，长川，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就是你唯一的妻子。”单宁倔强地看着周长川，“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长川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单宁，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好。我娶你，宁儿。”他低声叹了口气，抚摸着她的长发，“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单宁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若是不幸战死沙场，请你善待你的孩子。”
单宁惊讶地看向他，颤抖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声音微微颤抖：“我怀孕了？”
“嗯，已经快四个月了。”周长川点头，“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可我没有选择了。你答应我吗？”
单宁呆呆地看着周长川，脑袋一阵嗡鸣。
她怀孕了？她竟然有了身孕？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了，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似的。
她想要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周长川，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她怕自己一提这个孩子，周长川就会立马反悔。
如果周长川知道了她的秘密，恐怕连和她在一起的机会都不会再给她。单宁不敢赌，她赌不起。
单宁沉默许久，最后艰难点头：“好。”
单宁怀孕的事情暂时瞒着东黎众臣，周长川每日早出晚归，偶尔单宁会去御书房外偷偷看他。
周长川每日在宫中处理奏折，批阅完了，又会坐着静静地发呆。
他不是个擅长掩饰自己感情的人，有时候看着文武百官，总觉得他们都在嘲讽他，说他不孝。他曾试图挽回父王的心，甚至为了让父王回心转意，不惜杀害朝中重臣，惹怒父王，最后还失败了。父王对他彻底寒心了，甚至不准他进宫觐见。
单宁每天都悄悄来御书房外面看他，从未让人发现过。
有一天夜里，周长川突然梦魇，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湖边，仰头嘶吼：“单宁，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假装不爱我？”他睁开眼睛，发现窗户半敞开着，他走过去拉开窗帘，看见单宁正靠在树干上睡着，旁边还散乱着一堆衣服。
周长川愣住，随即苦笑着弯腰捡起衣服，慢吞吞地穿好，走到床边，抱着熟睡的单宁躺倒在床榻上，搂着她的腰，闻着她淡雅清香的体香，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晚上，两个人同床共枕，却谁都不说话。
单宁睡醒时，发现身侧空荡荡的，便起床穿戴整齐。她打听到周长川今日一大早就启程离开了京城，赶往西凉国的疆域。
单宁心慌，不顾丫鬟的阻拦，硬是跑出了将军府。
单宁骑马疾驰在路上，不断回想昨晚的梦境，那个梦太真实了，让她不得不怀疑周长川根本没有中毒。她不甘心，一路策马狂奔，直奔西凉。
西凉位于南楚北方，距离南楚有三千余里。单宁骑马跑了六七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此刻天色蒙蒙亮，单宁远眺，西凉皇宫巍峨壮丽，金光闪耀。
她勒紧缰绳，翻身下马，走到西凉皇宫前。
西凉皇帝是先帝弟弟，虽说年纪比先帝小些，但是辈分高，所以当今圣上称呼他叔叔，单宁称呼他伯伯。
单宁是西凉皇帝最宠爱的侄孙女儿，她出身将军府，是先帝的掌上明珠。
单宁刚踏上石阶，守卫宫门的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止步，此乃西凉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单宁扬眉，指着自己的脸颊：“本郡主是闲杂人等吗？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郡主都敢拦！”
两个侍卫顿时语塞。单宁是单将军唯一的嫡系孙女，又深受宠爱，平素仗着身份骄纵蛮横，这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他们哪里敢轻易惹她？
其中一个侍卫犹豫了一番，赔笑道：“郡主恕罪，您毕竟是女子，贸然闯入皇宫，实在是有违礼教。陛下吩咐过，除非陛下旨意，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放行。还望郡主海涵。”
单宁冷哼一声，抬脚往里面走：“好狗不挡道，滚开！”
侍卫连忙拔刀相向，拦在单宁前面。单宁眯起眼睛，盯着侍卫，厉声喝斥：“你们敢动本郡主一根汗毛试试！信不信本郡主让父王诛你九族！”
侍卫吓得腿软，只得退开，却仍旧寸步不让。
单宁不耐烦了，挥手让丫鬟拿出令牌，扔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地说：“睁大你们的狗眼瞧仔细了！本郡主乃西凉郡主单宁，奉旨入宫寻找驸马。识趣的就赶紧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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