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出手


一辆小汽车乘着四人,在夜幕里穿行。

“快点!再快点!”

“陆警官,再开快点!”

“呲!”

一阵急刹车,汽车停在结缘堂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老头踉跄着下了车。

“哇~~~呕~~~”

老头弯着腰,扶着一棵树,从口中吐出大量肥料,免费给这颗路边的树施肥。

“陆警官,你别乱走,我俩先进去看看。”

我和木头无暇顾及老头和陆晓晓,径直冲进结缘堂。

一楼的门没锁,玻璃上破了个大洞,木头一脚踹开门,我踉跄地跟在他身后。

此时,结缘堂内,四下漆黑。

借着狡黠朦胧的月光,我看见寂静无人的大厅里一片凌乱,到处都充斥着打斗的痕迹。

“老爹!”

“穆叔!”

我和木头边喊,边搜索着穆大叔的痕迹,却是久久无人回应。

冥符开眼,急急如律令!

唰~唰!

两张符纸爆燃,我与木头二人同时开眼。

眼前的一楼大厅内四处散落着碎纸片,半只纸手,半个纸人脑袋,半条腿...

到处散落着纸人的残肢断臂,散发着森森鬼气。

我俩肩靠着肩一左一右,小心着脚步向二楼走去。

此时的楼梯扶手已被砍得残破不堪,水泥地,墙壁上也遍布着深深刀痕。

即将到达二楼时,楼梯上星星点点,出现了一道血迹,还有几枚散落的铜钱。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而此时木头已经一个箭步冲上了二楼。

“爹!”

木头失声痛哭!

一个角落里,穆大叔静静地躺在那,手里紧握着半把铜钱剑,闭着眼,道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遍布着肥胖男人的全身,大片鲜血浸透了白衬衫。

我拖着一条瘸腿,顾不得腿上的伤痛,也冲了上去。

一瞬间,我的眼泪流下,哽咽着,握住穆大叔冰冷的手。

“老子还没死呢,你俩崽子哭丧啊...

就是困了,睡了会儿...”

脸色惨白的穆大叔,挣扎着想起身,一时间痛的龇牙咧嘴。

“躲开!”

穆大叔一把将我推开。

突然我身后一个仅有半条身子的纸人挥舞着纸刀向我砍来,我一躲,这一刀砍了个空,纸刀深深嵌入地板。

“你妈的!”

我身旁的木头大怒,红着眼一把按在纸人的身上,胳膊上的纹身一亮,直接硬生生扯断了纸人的脑袋。

“啪~啪~啪”

空荡荡的结缘堂二楼,一阵鼓掌声突然响起。

“好~好~好....

好一条天生的破魔臂...

很好...”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距我们十几米外的窗口前。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上到下一身洁白的西装不染分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眼邪魅深沉。

“哎呀~啧啧啧~

我的纸人坏了,你们得赔~

要拿命赔!”

男人的声音不男不女,尖锐刺耳,尖叫着从袖子里抖出三张纸片。

纸片看形状是三只蝙蝠,蝙蝠翅膀锋利,旋转着身体快速朝我们飞来。

“唰~唰~唰~”

这东西不似鬼物,寻常符咒显然无法对付。

我和木头只得随手捡起扶手断成的木棍,奋力挥舞来抵挡蝙蝠,护在穆大叔身前。

只是这蝙蝠实在太快,不多时,我的后背,胳膊上又多了几道血口子。

木头手里的棍子被蝙蝠砍成了几节,这小子好像疯了,直接用他发光的胳膊朝蝙蝠挥去。

“叮~叮~”

纸蝙蝠撞到木头的胳膊好像撞上了铁块,其中一只被木头猛击一拳直接碎了一地。

远处的男人看着这一幕,嘿嘿怪笑:

“有意思~”

趁其注意力全在木头身上,我找准时机,大喊:

“石昆!”

男人一愣。

趁此机会,我立即将手中已涂满鲜血的轩辕古镜对着男人一照。

以我的修为每次催动轩辕镜都要消耗极大的气力,这将是我的最终一击。

“啊~”

一瞬间,一道强光从镜面打出,直扑男人面门。

男人反应极快,强光抵达的一瞬间,男人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瞬间将头整个拧成了90度。

“唰~”

强光贴着诡异男人的头皮擦了过去,被照到的地方,头皮焦黑碳化,头发也瞬间挥发。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瞬间暴怒:

“你他妈找死!”

“嗖~”

一瞬间男人两根袖管同时抖动,一次甩出几十只纸蝙蝠,直奔我们而来!

失血过多的穆大叔已经昏迷,我和木头死死将身体护在穆大叔身前,闭上眼,迎接这场死亡暴风雨。

“咳~咳~”

一声老头子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我睁开眼,只见一条烟袋锅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极快的速度从一楼向站在二楼的诡异男人飞去。

那男人一惊,原本扑向我们的几十只蝙蝠瞬间回护到男人身前。

“叮~叮~叮”

似有灵性的烟袋锅子在空中转了几圈打碎几只蝙蝠后,飞回一楼主人的手中。

结缘堂一楼大厅,此时一个身披军大衣,脚蹬帆布鞋,干巴巴的瘦老头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撕扯着一只纸蝙蝠,往烟袋锅子里塞,随后惬意的点燃,抽了一口,吐出迷人的烟圈。

二楼的诡异男人一双眼紧盯着老头,一脸警惕。

而老头却好像把这男人当成了空气,迈着方步,看也不看地往楼上走。

“狂妄!”

男人怪叫一声,瞬间操纵身边所有蝙蝠向楼梯上的老头扑去。

老头未见丝毫慌乱,肩膀一抖,将绿色军大衣挡在自己身前。

“急急如律令!”

军大衣内衬上,鲜红的符咒瞬间亮起。

只只蝙蝠犹如扑火的飞蛾撞向一块烧红的铁板,瞬间化成缕缕灰烬,噼啪声响个不停。

“老东西!”

男人骂了一声,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草扎成的小人。

男人咬破手指将草人涂满鲜血,另取了一张黑色的符纸用针钉在草人头上。

男人做好这一切后迅速将草人对准还在慢悠悠上楼的老头。

手结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一旁的我和木头都看得出,这是一种强横的道家咒杀邪术,正要提醒林老橛子小心。

上楼的林老头脚步悬在了空中,身体僵住了。

男人嘿嘿嘿一阵怪笑,脸上写满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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