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御前问答
“文圣重生，天降大儒！”
天地异象之下，无数人心中泛起了这八个字。
在大炎王朝，大儒已经成为了传说。
因为唯有那种出将入相，既是文坛领袖，又是镇国神器般的存在，才能算是大儒。
譬如姜尚之流，才能被人称之为百家宗师。
而林凡这一首诗词，却是突然将传说带入了现实，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上古先贤般的风采。
“陛下！惊闻文圣显世，满朝文武都来见驾。”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位内侍匆匆跑来禀告，却是这秋湖文会动静太大，引得整个京都全都被震动了。
“嗯，让他们等着宣召。”
天和帝皱眉哼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这只是一个说法，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他执掌王朝多年，早已养成是极深的城府。
越是发生了大事，他反倒越是不着急。
“去问问，这一次的秋湖文会，到底谁为魁首！”
天和帝哼了一声，四皇子顿时面如土色，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秋湖岸边，所有人都被这天地异象所震慑，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陛下垂询，何人是魁首？”
内侍匆匆而来，这才将众人惊醒，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欧阳运。
其实，严格来说，秋湖文会甚至还没有正式开始。
可在林凡这一首诗词面前，这一届的秋湖文会显然是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这一次的魁首……”
欧阳运失魂落魄，他呆呆的看着林凡，最终竟是猛然跪了下来。
“儒门弟子欧阳运，见过当世文圣！”
欧阳运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心悦诚服的冲着林凡三拜九叩。
这是面对至圣先师的时候，才能动用的礼节，自然又是引得满场哗然。
“他说什么？他说林凡，是当代文圣？”
“这还用问？能够创造出这样一首诗词的人，自然是当代文圣！”
“自从上古时代，有文字记载到如今，谁的诗文可以与之比肩？”
众人低声议论，他们看向林凡目光中的惊叹，实在是久久难以消散。
在林凡的前世，并不是没有诗词可以跟这一首满江红比肩。
可惜，在这一方天地之间，文明似乎稍显野蛮了一些，完全没有林凡前一世的恢弘浩瀚。
“陛下！这一次秋湖文会的魁首，众人公推林凡！”
“欧阳运公子，也是如此认为！”
不说场中众人的膜拜与激动，内侍匆匆返回宣布结果。
“这不可能！欧阳运为人最是执拗傲气，他怎么可能……”
四皇子赵杭无法接受，在这样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输了。
“住口！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你自己看不出来，那一首满江红的水平？”
天和帝怒视着赵杭，他不在意赵杭文学水平不行，可堂堂储君的候选人，居然如此的输不起，这实在是令人不齿。
“去将你答应的东西，马上拿过来！滚！”
天和帝看到四皇子惊慌失措，满脸都是试图狡辩的样子，他顿时心头怒火升腾，直接将他给赶走了。
“让欧阳运和林凡过来，朕有话要问他们！”
天和帝愤恨的看着赵杭狼狈离开，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摇头。
这个四皇子素有贤名，朝中的重臣替他说话的极多，没想到真遇到事情他居然是这样一副德性。
“拜见陛下！”
很快，欧阳运和林凡被人带了过来，两人的神情都是有些忐忑，不敢去看天和帝的脸色。
“欧阳运！你是我大炎王朝公认的神童，没想到你游历四方，竟是要弃笔从戎！”
“你来告诉朕，你的志向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天和帝竟是无视了林凡，反倒是和颜悦色的看向了欧阳运。
“学生，惭愧！”
欧阳运苦笑了一声，满脸的羞惭。
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天子门生，绝不是什么草民。
“七年游历，我所愿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欧阳运苦涩的说出了自己的理想，他原本应该意气风发，可此时说出这四句的时候，却是带着一股子颓废与羞惭。
刚刚被林凡狠狠碾压，此时又说出这样的言语，实在是让他尴尬不已。
“你笑什么？”
天和帝闻言不由得龙颜大悦，他正要开口夸赞，却不想林凡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陛下饶命！”
林凡其实只是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声，他看到天和帝似乎生气了，顿时被吓得额头冒汗。
“朕在问你，你笑什么？”
天和帝脸色难看，林凡这样的大才子，有些傲气甚至有些怪癖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人家欧阳运说的那么好，你怎么能嘲笑人家呢？
“欧阳运的这四句话，简直就是狗屁不通，令人发笑！”
林凡硬着头皮实话实话，欧阳运顿时涨红了脸，愤怒的瞪着林凡。
“哦？”
但是，出乎意料的，天和帝竟是并没有动怒。
他是大炎王朝的帝王，可他并不是傻子。
他比下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明白，欧阳运所说的，还真是纯属放屁。
从古至今，无论是古之圣贤，还是古之圣君，都做不到其中的万一。
“既然你看不起欧阳运的志向，那你林凡的志向又是什么？”
天和帝眼中突然迸射出精光，他终于意识到了林凡的与众不同，这一次既是在问心，也是在试探。
“欧阳运自以为游历天下，见识到了别人没有见识过的风景，自以为献身家国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事情。”
“可惜啊……”
林凡说到这里，他满是不屑的摇了摇头，可又突然闭嘴不说了。
“你说啊！”
天和帝心中一跳，隐隐猜到林凡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又或者说是离经叛道的惊世之语了。
“还请陛下赎罪，容我畅所欲言！”
林凡不是要吊人胃口，而是他说到这里才发现不对劲，急忙惶恐的跪了下来。
“你说！朕对你承诺，此时此刻无论你说出什么，都恕你无罪！”
天和帝一声冷笑，他又不是那种因言获罪的残暴昏君！
“林兄！慎言啊！”
刚刚还满脸愤恨的欧阳运，竟是突然低声提醒，担心林凡会闯出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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