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场生死决战
考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
金秋八月，桂子飘香。
湖广乡试放榜，龙虎榜上，林凡位列第二，不仅取得赴会试的资格，而且也真正有了做官的正途出身。
柳北县其他生员均名落孙山，向林凡道贺后纷纷打道回府！
林凡讲众人送到江边，命侍卫取出银两相赠，“些许盘缠，聊表寸心。”
如今地位已经拉开，对于这位中举之后，依然低调的科场新秀，众秀才内心很是感动。
他们回到柳北后，有的人还要边谋生边读书，为下一次乡试做准备。
有人则务实一些，反正有了秀才功名，倒不如去周举人那里做事，每年的薪水不下二十贯，各项福利还不算，老婆孩子跟自己苦了那么多年，也该享福了。
刘浩良望着孤帆远去，神色如常，不喜不悲，对林凡道:“这些酸丁，还不死心，若是我，再也不进大宋考场，专心辅佐林凡，成就一番大业。”
放榜次日，林凡参加了湖广布政司为得解举子饯行设的鹿鸣宴后，先是拜谢了金学政，之后便去拜望主考吴明达了。
但是在吴明达的书房外却被晾了半天。
林凡异常恼怒，这是穿越以来他第一次受到冷遇，他不明白既然礼部右侍郎、湖广乡试主考吴大人录取了自己。
为何又在自己进门后，把自己冷落在外面，既不让自己进书房，也不让自己走，没道理呀。
拜会吴明达的举子们进进出出，说说笑笑，看到解元林凡站在书房外，不好打招呼，只有侧过脸去，装作没看见。
林凡白眼望天，装作在瞅天空中的飞鸟，其实，天空中除了白云外，哪有飞鸟的影子？
林凡的拧脾气上来，九头牛也来不回。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站在小小的庭院中，哪里也没有去。他要亲自向吴明达问了究竟，为什么如此对待自己。
直到黄昏时分，众人离去，吴明达走出书房，看着依旧在书房外的林凡，冷声道:“你还算老实，想通了没有，进来回话。”
林凡来到吴明达的书房内，躬身一礼:“学生见过恩师。”
“嗯。”吴明达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凡:“很好，每临大事有静气，林凡，你可曾派人去洞庭湖湖洲草场购买军马？”吴明达的问题出乎林凡的意料。
“恩师，确有此事。”林凡如实回答，显然吴明达已经知道此事，再隐瞒没有意义。
吴明达道:“嗯，那就好，家里人向我禀报，有柳北县林凡购买军马武装乡勇。
又云，去年岁末，你所在乡间，虽遭受大雪灾，却无人死亡，皆因为你未雨绸缪之故。之后你带乡勇主动去县城施粥，赢得士绅百姓一片颂扬。”
林凡道:“都是柳北百姓的厚爱，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在老师面前，林凡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
“据柳北县知县许守谦上报的公文，你曾带领乡勇铲平矿区的恶徒，又协助衙门剿灭城中魑魅魍魉，使柳北治安为之好转。”吴明达问道:“你那乡勇如今训练的如何了？”
林凡那个感动呀，没有料到许守谦还是很讲究的，竟然不居全功，在上报功绩的同时，顺带着表扬了一下乡勇的负责人林凡。
不过，自己的小队伍，在知县老爷眼里，只是乡勇团练而已，令野心勃勃的林凡同学情何以堪。
林凡道:“回恩师的话，这乡勇成立时间不长，正训练中，维持治安尚可，野战和剿匪就力不从心了。
当前，乡勇中步兵太多，且多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我部军马不足，骑兵太少，难以形成战力，一旦遇到大股的绺子，要吃大亏的。”
吴明达品了一口茶，叹道:“如今国家内忧外患，西北数省，乱象丛生。
陕西流民叛乱，自保宁进入四川，活动于广元、神宣之间。而官军不堪一击，严重腐化，扰民有余，御敌不足。
老夫只有寄希望于乡勇了，我希望你能够为朝廷出力，平内乱，御外寇。你若有负于朝廷，我就不认你这个学生。”
林凡道:“学生定不辜负恩师的期望。”
吴明达点点头:“我大宋一直缺少军马，如今朝廷入不敷出，边军欠饷严重，更无财力购买军马了。
你能够急朝廷所急，以自己的财力购买军马，训练乡勇，保家卫国，我心甚慰，毕竟乡勇也是为我大宋士绅控制。
一旦女真人控制蒙古草原后，购买军马恐越来越难，能多买一些，就多买一些吧。”接着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们和女真人最终要有一场生死决战。”
吴明达问:“听说你有了候补知县的官身？准备何时向吏部报道？”
林凡道:“恩师，如今吏部正堂尚书王绍徽乃魏阉的一条狗，林凡不愿与贼人同流合污，所以想暂时栖身乡野。”
吴明达点点头，“等待一些时日也好，魏阉不会猖狂太久。”
说吧，命家丁唤过一人进来，对林凡道:“这是我的侄子吴觉，自幼不嗜读书，却喜欢骑马弄枪。
也曾多次出入北地，与鞑靼人打过交道，以后军马一事，可直接与吴觉联络 ，不需假他人之手。”
林凡明白了，吴觉就是朱坤飞所说的颇有神通的马贩子，那么贩卖军马就是吴家的家族生意，吴明达知道自己购买军马也在情理之中。
这也表明，吴家有一条海上的贸易通道，源源不断地将战马从蒙古人那里贩运到南方。搭上了这条线，对林凡可是大大的利好。
林凡对吴觉拱拱手:“军马一事，还要吴大哥多多费心。”
吴觉一副公鸭嗓:“林弟忠心为国，吴觉好不佩服，那日我听好友朱坤飞所言，你购买军马为了将来对抗女真人，便将此事报于主人知道。”
林凡道:“以后还有很多麻烦吴大哥的地方，希望不要推辞。”
吴觉笑道:“你是我叔父的门生，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吧，向吴明达告退。
林凡也起身向吴明达告辞:“恩师，何时回京师，林凡好为恩师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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