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彻底堵死了

艳羡归艳羡，李嫣嫣与霓裳还不敢如听雨一般伸手去轻薄阿托莎。那可是家主的妾侍呢。听雨可是敢骑在家主肩头上逛街看花灯，如此地位哪怕将来帝姬嫁过来都得艳羡啊。

想到帝姬这等倾国倾城的天家金枝玉叶也在西征中存没不知，李嫣嫣与霓裳心中大痛。

李嫣嫣的美，美得倾倒帝王，迷倒权臣，而帝姬的美是能迷倒李嫣嫣这等顶级祸水的。还有那风姿飒爽的梁红衣，不知道她安好否？

思念之余，众人还是尽快收拾起来简单行囊预备出走。先前已经转移部分财货到乡下庄子，现在只收拾随身衣物与食水，只带着贴身丫鬟，几下子便预备停当了。

管事孔鲁先前联络上李嫣嫣旧主李蕴，领着杭州追随过来的心腹家仆去勘探过道路。此时遣出两名林凡府卫士去接应李蕴等人，自己一干人上车，孔鲁就在前头引路，领着十几辆大车出宅子边门，逶迤而行。

朱家车队向南走入潘楼街，转向东面，准备从望春门出城，向着城东厢外而去。只要出得望春门，也就是旧曹门，便进入了外城。

汴梁早期规划为内城容纳皇城、官署、大寺大观、权贵人家住宅、中高档娱乐场所，外城容纳富商、平民住宅、草市、中低档娱乐场所。

时过百年，内城早已经容纳不下诸多权贵及后代，大宋权贵也有居住外城的，也有权贵后代经营不善破家贱卖宅子让富商等住进来的。

内城外城俱是繁荣无比，每条大街上都是人车相接而行。朱家车队行进在潘楼大街上，一路与行人及别家马车交错，尽管前面设法放慢速度，后面设法跟上，车队也被拉扯开来。

此时城中已经乱起来了。不少富豪人家雇佣了马车，殷实人家雇佣了骡车往城外走避。大宋汴梁街道本来算是非常宽，只是潘楼街为出内城东门要道，此时那么多人拥挤着要出城，不免就堵塞了。

越是堵，则众人越是争抢道路。行人也就罢了，马车骡车一旦抢道互不相让就是相互挤撞，眼看快到了望春门，前面有不知道是马车还是骡车坏在路上堵塞道路，更有几家健仆下车相互谩骂与厮打。一下子道路就彻底堵死了！

这么多人拥堵成一团，就给了城中闲汉机会。汴梁城及附郭县共有百多万人口，自然不免滋生多少闲汉破落户。

原本这些破落户就只对着行人揩油开扒，此时到处混乱，这些闲汉不免就觊觎起来富豪车队来。

这些闲汉破落户都是有眼色有灵性的。其中不少善于偷香窃玉之流闻着马车过处残留的脂粉香气便知道车内不单单有女娘，还是身份不低，否则哪里用得起如此昂贵的外番安息香？

闲汉泼皮们原本看那富贵人家马车上都有健仆随车卫护也不敢靠得近，后来车队相互挤撞，拥堵，健仆们下车厮打成一团，车队上的女眷与财货安危就无人管了。

这时候那些闲汉泼皮们谁不懂上前去浑水摸鱼？很快车上那些女娘遭殃，财货也被趁乱搬走莫走不少。

既往城门口左近都有巡城的铺兵起到维持治安与交通秩序。原本还能稍微维持一下，可这些大户豪奴自恃家主身份，反而将这些劝架与维持秩序的铺兵给打了！

这些铺兵也是极有眼色的，看到现场混乱上来劝一劝，被大户豪奴呵斥乃至殴打过后，谁还不知道死活去劝架？更有铺兵勾连包庇闲汉收钱自肥，此时更是要唆使闲汉泼皮赶紧上去开扒！

孔鲁指挥健仆全力约束着前后车联络，此时看到前面街面堵塞混乱，知道此时得有非常手段了。

孔鲁跑到第二辆车钱，恰逢听雨从车中探出头来，孔鲁小声说道：“前面已经厮打成一团，说不得要用上甲士！只是这可是在都城之内，动用甲士可大犯忌讳……”

听雨闻言皱眉。大宋开国之初对家兵家将限制颇为严厉。除了皇帝谁也不敢使用禁军卫护自己，免得被扣上一个“拥兵自重”的帽子。

经过百年制度废弛，如今在汴梁城内，大户官贵人家谁家不占役使用几名到几十几百禁军在门下奔走？禁军将领不消说，便是蔡晋、王黼、童贯之流文官在台上时候也使唤禁军看门随扈。

只是这些官贵都默契地表面上恪守祖宗家法，门下占役禁军全都不穿制式赤袄，不披甲持兵，至多哨棒随身。现在既然汴梁大乱，再不动用甲士怕是来不及了！

听雨身子轻盈，甚至攀援而上，站到马车顶上查看一番后果断说道：“用！保得家眷周全要紧，家主若是成事，此不为过；若是家主不幸，多一项罪名少一项罪名又有何妨？请孔管事带披甲之士开路！”

孔鲁答应一声，便招呼卫士前去开路。孔鲁不是不知道事急从权，只是既然主妇在场，此事得主妇拿主意才妥当。

出家门时，路还好走，马车快，大个儿许达委委屈屈地缩坐在一辆马车的车夫身边。一路上马车车夫尽是嫌弃：“俺说军爷，你就不能坐过去些？都快把俺给挤下车。

叫俺怎生赶车呦！”许达委屈回应道：“俺都大半个屁股坐在外面了！”车夫不满地回应道：“就数你腚大！”

后来越走越慢，许达等卫士尽数下车步行。他们身上内穿轻便的骑兵前后胸甲，外罩冬季穷人常见的普通粗制生皮袍子。罩皮袍子除了保暖之外，更是为了增加防护与遮掩身份。

大宋朝官员谁也不敢私藏甲兵，林凡府用甲士充当随扈是大违祖制的跋扈行径。所以林凡府守卫一来人数不敢多，二来平素都是穿着平民服色以掩饰。

冬日一件硬邦邦的生皮袍子罩着，寻常人不注意就看不出内穿铠甲了。偏偏这群军汉还特喜欢这硬邦邦敲得响的生皮袍子！

有它罩着，临阵便是寻常民间弓箭甚至军中软弓弱弩射不穿，更何况自己皮袍子里面还有一层钢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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