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皆以厚礼相待
但是，现在的城西，一定比以前繁华。”
“是么？”
“因为夫君把拓光的东西也带回来了，兴建的这么多大型工厂，可是以前的城西没有的东西。”
“……拓光终究是临时呆的地方，但这么说的话，城西之所以叫城西，本来也是临时呆的地方。
只是当时，高宗表面上起了这个名字，却想着永远在城西当太平皇帝，表面上叫城西，实际上应该是永安。”
“那……夫君呢？对夫君来说，这里也是城西？”
“不，这里应该是我最后的国都了。
自古大多数王朝就算偏安江南，也会把首都定在建康，但当初高宗担心金人再次南下，逃走不便，便已靠海的城西作为首都。
但靠海，也正是城西的优势。
杭州在地理位置上向南，可连接东番，椰子国，一路延伸至蓝天，向北，离倭寇较近，沿倭寇北上，则可一路通往美洲。
同时，自身又处在苏湖平原上，人口稠密，四季如春，适宜发展为工业区。
作为一个海洋帝国，这里反而是不可多得的国都之选。
对了，难得你来一趟，我们去西湖玩玩吧。”
“咦？难得的休息日，夫君你……”
“陪你也不算浪费时间吧，你可是我重要的夫人。”
“呃……夫君……”房芜美脸颊微红，就这样牵上了林凡的手。
只是，刚下西湖，便有一传令兵跑了过来。
“夫人，大人。”
这封报告，并不是给林凡的，而是给房芜美的。
这么多年，房芜美得到了林凡的信任，在行政上让林凡省了不少心，也算是通过了考验。
如今，大量过去的地方官员因为出身地主豪强，被林凡罢免，林凡不得不任用自己的无产阶级工农嫡系作为新的官员。
这一阶级人数不足，造成了官员过少，在下轮科举结束之前，官吏们都十分忙碌。
因此，林凡也提前结束了房芜美的考验期，让她行城西府尹一职，城西城内的事，实际上已经归房芜美管了。
而房芜美看到这封报告后，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阴郁。
“怎么了？”
“不，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夫君今天休息，就不要讨论政事了。”
听房芜美这么说，林凡也不便多问。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西湖边，在夏季缤纷的西湖上划着船，远处的小山的佛塔，附近的荷叶，来往的小船，勾勒出一副诗情画意的美景。
看着这些美景，房芜美的脸色，却又不时阴时沉着。
“房芜美，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可是……”
“就这样憋着，你也玩不好吧？
你以前就是个心里装不下事的人，你这些政治上的本事，除了跟文相学的，就是和我学的。
而文相和我相处这么久了，他的能耐我也基本有数。
总之，你就别以为一个人烦恼能解决什么问题吧，老实来问我就好了。”
“夫君……你这样……”房芜美有些不爽地盯着林凡。
“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自己被林凡小瞧了，房芜美有些恼火。但她也承认，这件事，并不能只由自己决定。
“最近，有人在城西府散布有关夫君的不好传闻。
说是君不君，末将不末将，男不男，女不女。”
“我倒是知到士大夫不喜欢我，但只是骂我，又不会怎么样。”
“但，如果是借儒家经典来骂，就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夫君改了这么多法度，说到底也是以儒学为国学的。”
“是啊，那又怎么样？”
“夫君，你真不知道吗？”
一瞬间，连林凡都有些迷茫。
“唔……孔子说过，要治好国家，就需要君君，末将末将，父父，子子。
那些人，在攻击夫君的法度，不符合儒家的规矩，因此会霍乱国家。”
“你要说这个，那还确实有……”
林凡不禁陷入了沉思。
没错，在原有的儒学思想中，不同阶层有着森严的等级关系。穷人避让富人，草民避让权贵，这些事在中国古代，都是儒学的思想，为了社会稳定而做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林凡在这一层面上，的确在打破儒学思想。
在大宋的治下，女人不单纯依靠生育，织布，反而大量成为纺织工，服务员和官僚，违反了过去男尊女卑的制度，此为女不女。
而男人，本应以士农工商阶级排列，但现在，工被重视，商紧随其后，大量男人不再以作为农民为荣，反而争先恐后成为工匠，做个体户，此为男不男。
大末将不用士人，改变科举，让大量底层人进入仕途，这些人的儒学基础自然都是林凡选出的实干派，人们重视生产与实绩。
敢于为林凡执行这些违背祖制的决定，毫无当年士大夫文治盛世的样子，此为末将不末将。
至于最后的君不君，则是林凡本人，对那些士大夫来说，算得上是万恶之源了，后三者，皆因林凡而起。
尽管若一般人这么批评林凡，他恐怕都懒得多瞅一眼，但借着孔子批林凡，他就不得不多在乎一些了。
毕竟，儒教是中国的传统，中国的国学，一旦皇帝是反儒，与礼制相违背的，就算是他这样被百姓誉为中兴圣主的一号人物，都有可能使社会中孕育出不稳定的因素。
思想是一把双刃剑，既能成为武器，也能成为弱点。
“夫君，你的表情……”
“啊，我没事。
只是这一事，不得不好好处理一下。”
“那，我该怎么办？”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此事已经不再是你一个地方行政长官的职责，应由我来亲自负责。”
……
之后的几天，林凡查阅书籍，寻找最近学者的论述。
在外人看来，林凡可能是个不讲道理的屠夫，不管对方是多么德高望重的人物，背后有多少家财，只要敢违背他的政令，他未必杀你，但绝对能让你生不如死。
但实际不然，林凡对那些变法后仍留下来的士大夫们皆以厚礼相待。无论文天祥，陆秀夫还是苏刘义，他们在林凡变法后依旧忠于宋朝，林凡便会重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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