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锦帐暖衾存温意
寻常凉爽的空气瞬间跟在周遭生了几十个暖炉一般,烤的柴萱额间顿时出了一层密汗。
“你说如今这世上,除了你还敢几个人敢这么对我发脾气。”剑眉微紧,星眸盈波。眼前这家伙连发脾气都这么可爱吗。
“怎么,你还得要了我的命不成吗!”柴萱瞪着杏眼,气嘟嘟地瞧着越贴越近的曹丕,心里头却翻江倒海的。当然没了,本姑奶奶本来就不是这世界的,傻眼了吧你!不过,曹丕要是真敢要她的命,她就来个鱼死网破!
“萱儿,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
温声细语的磁音,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般,酥酥的在柴萱耳畔炸开。镇定剂一般的让柴萱浑身一定,脑神经顿时乱成好几团。
修手轻抚,凉丝丝从柴萱侧脸划过,明明撩在脸上,却似动在了心弦。只觉眼前的一双星瞳像春水一般,渐渐将自己融了进去。一点点一点点地开始深陷,直到放弃挣扎。
曹丕凝视眼前触手可及的面容,那是他渴望依旧的温柔。那蜜意柔存的殷唇,仿佛有种摄人心魂的魔力,引得自己毫无防备难以克制的靠近。
唇间轻点,再次触及那渴望已久的唇。曹丕整颗心像着了一团火,炙热渴望,而这一切一点一点开始涌出,那难以忍受的欲望慢慢显露出来,越来越浓烈。
不知是脑海翻涌而上的醉意,还是在周人缠绕的迷离气息,自额间滑向鹅颈的深吻令柴萱整个人仿佛被推入了云端,轻飘飘的,一点点的陷在眼前的温柔里。
“柴萱!”
胸前一股阵热,瞬间滑向脑海。神经忽紧,她好像听到了曹攸宁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胸前的疼痛难忍!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曹丕大惊,只瞧着柴萱捂着,痛苦不堪。
“萱儿,你怎么了?”曹丕紧的将柴萱扶起,慌乱不已的瞧着柴萱紧拧的额间。
不过,胸前的灼热感,转瞬即逝。难道,方才是曹攸宁再呼唤自己吗?这感觉,仿佛和上次在屋顶上的时候一样,但却更强烈一些。
尽管柴萱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曹丕揪紧的心却久久难安,“萱儿,可要紧,要不请个御医吧!”
柴萱惨白的面色慢慢恢复了过来,抬眸望眼担心的曹丕,微微摇摇头。眉间却不由拧紧。看来,曹攸宁是在试着练习自己呢。拿着也就意味着自己离开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吗。
“方才是怎么了?为何你会那样难受?”曹丕关切的看着眼前突然心不在焉的柴萱,忽然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可,可能没休息好。我一直都有这个毛病,如果没有休息好的话,就会这个样子。”柴萱含糊的回答道。不过这情况就是和曹丕讲真话,他八成也不会信呢吧。
“萱儿,我记得你胸前有一颗红痣是吗?”曹丕端端的瞧着柴萱有所闪躲的眼神,将信将疑的将手伸向柴萱的胸前。
曹丕忽然的举动令柴萱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挪。垂眸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衣带竟然是开的!连羞带惊的一把将一旁的被子,揪了上来牢牢的将自己裹了一圈。
妈妈呀,这是差点儿被带歪的节奏啊。要不是曹攸宁那突然的一下,搞不好自己真的……
“那那那个,你不是说不……不那啥的吗!”柴萱语无伦次的说着,还将自己又望床角缩了缩!惊怯的望着眼前的曹丕,这家伙还真淡定很。
瞧着越多越远的柴萱,曹丕无奈沉口气。这态度可是和刚才大不一样啊!起身上前,愣是又给柴萱揪了过来,吓得被子里的某人脖子都快缩没了!
“刚才是心痛吗。真的没事了,你那时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原来曹丕还是担心柴萱的身体情况,方才柴萱的表情实在可怕,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柴萱的身子在那时瞬间冷了一下。这情况,不像是正常情况啊。
盯着曹丕那快皱到一块儿的眉梢,柴萱稍稍的放松了一下,往出挪了挪微微笑道:“我真的没事儿,你不用那么担心的,我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嘛。”
“好吧,不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可不去瞒着我。”曹丕无奈抬手戳了戳柴萱的额头,温温而笑。
柴萱受了眉心一点,鼓着腮帮子像个小孩子一般将缩回脑袋,萌萌的斜睨着曹丕,还怪委屈的。
“好了,你不是要休息吗,早些睡吧。”曹丕转身下床,整整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裳。
望着曹丕即将离开的背影,柴萱眉间微微一皱,嘴角微嘟,定定地瞅着曹丕。“那你呢?”
难道他刚才在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就打算换个地方了!果然,这皇帝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身形微定,回眸一笑,“你放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对于柴萱方才的情况,他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油灯微亮,曹丕自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坐在书桌之前。可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好半天,不但没睡意,反而更清醒了。
起身下榻,偷偷的瞄着伏案读书的曹丕,从眉眼到修手,都是谜一样的帅。神思一晃,竟想到了方才的情形。整个人忽然抖个寒颤,脸瞬间红的像个猴屁股。
“陛下……”柴萱捏着嗓子,轻轻唤道。
星眸微抬,暖暖一望,温温纠正道:“是子桓……”浅浅一笑,温玉相问,稍稍带了点儿疲累的意味。“你不是累了吗,怎么不去休息。”
听到曹丕发问,柴萱结巴半天,胡乱的扯着身侧的帘子,含糊道:“呃……就是,你好歹也得休息吗……我还可以打地铺的啊……”
曹丕盯着书简的眸子轻轻的瞥了眼柴萱,偷偷一笑。却很快将视线又投回书卷上,淡淡回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睡地上了,去休息吧!”
“哦~”
柴萱无可奈何的瞟眼不为所动的曹丕,咬着嘴唇不太情愿的往床榻上走。倒不是自己担心曹丕休息不好,主要是他在灯前晃呀晃的,自己也睡不着啊关键是。
正当柴萱苦恼怎么解决时,曹丕忽然从背后将其打横一抱,直接奔床榻而去。还未等本人反应过来,已经被曹丕抱到了床榻上。直接将被子给柴萱一裹,隔着被子那么一抱,双双躺下。
全程一脸蒙圈的柴萱,动动身上被裹严实的被褥,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呼吸。
“这样的话,你我既不用有人打地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动手脚了吧。”曹丕轻声言道,抱在柴萱身上的手臂却慢慢环紧。
柴萱靠在枕上,感受到四宇渐宁,仿佛听得见的只剩自己的心跳还有身后越来越沉的呼吸声。慢慢转身看去,侧躺着的曹丕已然睡沉了,缓缓的呼吸着,闭紧的眼眸时不时的动动,像要醒却并没有醒。
盯着眼前如此清晰的眉眼,柴萱久久的挪不开眼去。望望和衣而躺的曹丕,在瞧瞧自己身上被裹严实的被子。眉梢微挑,只怕若是这么睡一夜的第二天就要头疼闹热了吧!
真是的,偏偏把被子全给了自己这个根本没啥用的人,却冻着自己,这曹丕也没多聪明的嘛。
柴萱轻轻揭开身上的棉被,将其拉到曹丕的身上。原想着,起身下床,却被曹丕抬手一拦,又被扣在了手臂中。可要是挣扎着把他喊醒的话,只怕又得尴尬半天了。
无可奈何的柴萱就那样乖乖的躺着,定定地望着面前熟睡之人,微微一笑。真的要自己喊子桓吗?这个皇帝也太过随性了哦。不过,好像他真的没那么讨厌了呢……
灯已畅游入天外,情思却留心绪间;锦帐暖衾存温意,同梦未知连理结。
残烟微动,被勾翻的炭火重新升起火光来,屋内瞬间又暖了起来。
“淑媛,您为什么要告诉柴贵人陛下生辰的事情啊?听说这几日陛下夜夜都去长萱宫,对柴贵人的恩宠更甚从前了。听说就连陛下寿辰那日太后的惩罚,陛下都想给给免了,是柴贵人执意要写,陛下才收回旨意的。”何悦慢慢将一杯清茶给潘雪递了上去,又轻轻将那罩炉火的盖子给重新拿上去。
蝶目轻垂,眸低渗着淡淡的伤情,抿口清茶。潘雪幽幽一笑,“也该让长风宫那位尝尝,被别人争宠的味道了。”
反正无论怎样,自己的这个长淑宫都只会是冷冷清清的,罢了。
“回禀潘淑媛,徐夫人到了。”
正凝神潘雪听得汇报,眸光顿然一紧,瞬间又恢复如常,紧的起身去相迎。
门帘轻掀,一袭绿袍赫然入门而来。潘雪紧的伏身行礼,“见过夫人。”
凤眸斜睨,小红随即上前帮徐姬身上的外罩接下来,露出里面崭新的绿衣裳。
“起来吧。”徐姬款款言道,望眼潘雪房中有些简单的陈设冷哧一声,在小红的搀扶下缓缓落座。
“整个宫里都知道,你和那柴贵人相处的极好,怎么也不见陛下多来这里几次啊?”一提起柴萱徐姬亦是一脸的不爽。不屑的瞥眼潘雪,更是将对柴萱的不快全都投向了潘雪。
“夫人,说笑了。毕竟陛下心悦之人是柴贵人而非我,即便我与她情同姐妹,陛下也不可能一视同仁啊!”潘雪淡淡一笑,将一盏清茶奉上,亦正襟而坐。
徐姬蔫蔫儿地叹口气,望眼平静如常的潘雪,无奈言道:“当初,我们住在一个园子的时候,陛下还总去看看你我,可如今长淑宫和长裕宫倒是一样冷清了。你说长萱宫那位会专宠多久,瞧如今这势头,和当初的郭贵嫔可又得一拼呢。”
“郭贵嫔再好,终有年老色衰的一日,可倘若能青春永驻岂不可怕。”潘雪不由得开始怀疑柴萱的身份了,种种谜团加在一起,就成了不容置疑的结果。虽然不清楚她是什么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寻常。
“青春永驻,开什么玩笑!”徐姬不以为意的笑笑,权当是潘雪说了个笑话。“不过说起这容貌了,我倒瞧着那柴贵人眉宇间确实又几分像刚入府时的郭贵嫔呢。”
“是吗。”潘雪极其冷淡的念叨一举,埋头饮茶。
殊不知,徐姬这番话理应换个方向,倒不如说这郭照就是凭借着有几分长得像柴萱,才能到今日的位置吧。而自己不也是借着柴萱,才能无信无宠的成了曹丕的淑媛吗。
烟煤微沉,潘雪转个话题轻道:“听说,这几日,陛下似乎对叡皇子很严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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