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怎知痴心挂所忧
话说听到曹丕那样带着了柴萱,气得长信宫那位大妈是火冒三丈。头顶跟喷了三昧真火一样,在自己宽敞的大厅内打着转转,逮谁烧谁。一种宫人屏息待命的趴在一侧,生怕自己被这怒火牵连到,稍不留神可就是灰飞烟灭啊。
“岂有此理,身为天子,竟如此不知身份,简直、简直……”卞太后气得胸口直发疼,脑瓜子都是嗡嗡的。颤抖着手指对着跪在堂下的崔萍,怒道:“你,你去把陛下给我喊来。”
“喏!”
崔萍战战兢兢的领了旨意,撑着摇晃的腿刚站起来,就听见外面声呼‘陛下驾到’,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跪在地上,给曹丕请安。
“陛下,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曹丕近前,卞太后已经压不住心底的火气。一天之内不仅自己的权威在一个小小的贵人面前丢了两次,就连皇帝的威仪都降低了。
“你先下去吧!”
冷眸斜睨,瞟眼地上正发抖的崔萍。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今日非得废了她两条腿才甘心。
“孩儿知道,母后今日惩罚柴贵人是因为她顶撞了您。朕先代她向母后陪个不是,何须母后生如此大的气。今后朕必将好好管束她的言行,如何。”
面对怒不可遏的老妈,曹丕亦是摆出淡淡的微笑,言语轻和的讲着,缓缓将其扶至座椅边坐下。
曹丕的话不禁令卞太后有些惊讶,一个皇帝居然会代替妃子道歉,这太奇怪了不是。即便如此,卞氏的火气似乎并没有消去多少。沉着眸子,继续道。
“既然你已知晓此事,那你也该知道哀家气的不是这件事情。后妃侍寝乃是基本,陛下又怎能应允此事。况且她还敢拒绝侍寝,是谁给了她这样蔑视天威的胆子……”
卞太后怒容满面数着柴萱的不是,似乎对她不满深得很。
“母后,您是听了何人的言语,怎会有如此判断。柴贵人侍寝之事的确是朕许了的。主要因为她的身体近来确实有些不适,而且她从未有过什么拒寝之事。况且,朕身为天子,宠幸何人,夜宿何处,难道也由不得自己吗。”
星眸微敛,曹丕嘴角依旧勾着笑容,却没了方才温温的感觉。
这样的冷漠笑容,她已经见的太多了。无论心里有多恼怒,脸上永远是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可眼底却渗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寒意。可见他对于自己对柴萱的处置,极其的不满。
“丕儿,你是魏国的天子,朝堂后宫都关系着整个天下。有些事情,哀家的确无权干涉。可家和才能万事兴,陛下应当牢记这句话啊!”
卞氏沉眸叹道,眉宇间印着淡淡的忧情。的确,曹丕的行为自己的确无权干涉,哪怕自己是他的母亲。
“朕知道了,如今还让母亲为这些琐事劳心,实在是儿子的错。”曹丕垂眸言道。
“你既知如此,也当早立皇后才是。这样才能早些让你安心,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天下大事上呢。”
立后之事卞太后已经提醒了不只一次两次了,可曹丕不知为何除了推脱还是推脱。对于后位的人选,无论是按着资历还是贤德皆非甄宓莫属。但曹丕却迟迟不将甄宓接到着洛阳宫来,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母后所言极是,朕也知母后嘱意之人是谁。可朕已经传了旨意,她却推辞了。”
原来曹丕之前已经将封后的圣旨传到了邺城,可甄宓却以自己不够贤良淑德推辞了。看到无功而返的传旨之人,曹丕是又气恼又无奈。如果不是卞太后的一再催促原因,这道圣旨他情愿不下。
曹丕的话亦令卞氏始料未及,这世间居然还有人对皇后之位推脱的,简直令人咋舌。不过这正反应了,甄宓有多淡泊名利,竟连这皇后之位都不屑。
“她与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心性如何你岂能不知。这后宫之中,若论贤德孝顺,有谁能比的过她。如若连她都不胜这皇后之位,恐怕也没人能胜任了吧!”
卞氏心中除了甄宓,还真是没什么能瞧得上眼的。而且从子嗣的角度考虑,曹叡又是她最中意的太子人选。
“母后所言极是。朕已命人接她前来,封后之事就等她来了再言吧。”曹丕淡淡言道。
“哦,是吗。也好,你早就该这么做了!”
听闻甄宓要来,卞氏心中大喜。除了这个儿媳妇,还没有几个能将自己侍奉的服服帖帖的呢。卞氏坚信倘若是她接管了皇后之位,这后宫里必然能照顾的井井有条,让一众妃嫔和睦相处。
望着卞氏欣喜的样子,曹丕澈眸暗垂,轻压的剑眉渐渐带了忧意。对于甄宓的到来,他抱了几分异样的感觉。想必后位定了,有些人会安分一些。心中所忧的,还是希望对长萱宫不要再有任何影响。
肃宇河清定天地,反羡双鸟连比翼;原谓君子九州恋,怎知痴心挂所忧。
光点透入,随着轻纱微微晃动。躺在软榻的柴萱被这光线挑的眼珠微动,猛然一睁眼身形一翻,咕咚几下直接翻下床榻!
“哎呦……”
听着屋里的响动,小满急忙跑进来,瞧着的却是在被子里挣扎着要起身的柴萱。
“贵人,您这是怎么了?”
小满上前帮着将柴萱从卷成一堆的被子中解救出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睡到地上了,而且这床也不算小啊!
扶着发疼的脑袋,柴萱一脸无语的爬将起来。皱着眉头一把拽住小满自语道:“小满实在太可怕了,我居然梦到我被导演开了,还被整个娱乐圈封杀了!简直比噩梦还噩梦啊!”柴萱惶恐不安的拧着两条,仿佛真的做了什么骇人的噩梦。
“贵人,这导演是什么啊?”
小满一脸纠结的望着跟丢神了一样的柴萱,完全无法理解柴萱在说什么。
瞅着小满茫然不解的表情,柴萱无精打采的跌坐会踏上。撑着胳膊支起脑袋,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粗略算算自己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五六年了,连现代的字都好久没有用过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就是自己回到了现代,都得被时代的浪潮拍在历史的沙滩上。更别说实现自己的明星梦了,搞不好连武打替身这份饭碗都得砸掉!
柴萱越想越是烦躁,抱着个脑袋哼唧两声,忽然灵光一闪。兴冲冲地奔到桌前,开始研磨写字。
“贵人,您还要练字吗?”看着慌忙的柴萱,小满有些奇怪。
“字是要练,不过我也得好好想想我们字,要是连怎么写字都忘了,那我可真就完了。都说乡音难改,可时间长了还是会淡的,不时常想想是不行的。”
端坐于桌案前的柴萱,捏着毛笔,两眉一扭。换了个握笔方式,看得小满是越发奇怪。这一大清早的起来就神神叨叨的说着一些怪异的话,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贵人,小满听说,甄夫人今日回来了,您要去请安吗?”小满一边帮柴萱研磨一边讲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柴萱。
“甄夫人?”难道是甄宓来了?
说起甄宓,柴萱倒是想到当年自己初见甄宓的时候,那温婉美丽的模样还真叫人印象深刻。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这美人,有没有被岁月留下痕迹。
不过,按照历史,甄宓好像没当上皇后,而是被曹丕赐死了。一想到这里,柴萱倒有些难过了。
“再说吧……”眸光微沉,柴萱嘘声言道。言语间带了些许感伤之意。自古红颜多薄命,要叹也只能感叹,甄宓错误的嫁入了帝王家吧。
檀木盈香,金碧辉煌的长春宫却看得甄宓空落落的。一双盈水的眸子,幽幽的泛着光,凝望着一尘不染的宫殿。
“夫人,旅途劳顿您该好好歇歇了。”
冯香慢慢扶着甄宓坐下,眉宇间压着几根已经无法抹平的皱纹,像母亲般目光凝视着忧思难减的甄宓。
“夫人,我知道您相见武德候和公主。可既然来了这里,也无需急于一时啊。”冯香婉言劝道,毕竟甄宓的身体刚有所好转,就舟车劳顿的,也该先休息一番才是。
甄宓挂念孩子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们母子也已经许久没见。想着紧着眼前的重逢,甄宓此时的心境必然是难以言喻的感觉。
“冯香,你说孩子们想我了吗?”
兰气轻吐,弯眉微蹙。如潭双目滢滢的漾出一层薄雾,看得冯香心疼不已。
“夫人,都言这母子连心。想来武德候与东乡公主对您亦是思念不已。”
轻抚上那轻薄的肩头,冯香眉间紧蹙。这些年来,虽然再人前的时候,表现的很坚强。可私底下每每提起曹叡和曹绫,甄宓都要垂泪。
看次着甄宓伤心不已的样子,冯香心底的怨恨就加深一层。早些年曹丕身边的女子虽然越来越多,可总也能想起甄宓来。可自打郭照进了府,曹丕所有的关注就跑了,不但对甄宓越来越冷漠,而且连孩子都不让待在甄宓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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