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榫卯马扎
第二天一早，黄震起床后打了辆车直奔朝天宫市场。
还是昨天的那个位置，今天那个摊主看上去生意不错。
他的摊位边，有两个年轻人正蹲在那里，挑拣着地摊上的老物件。
“哟！小兄弟，你来啦。今天怎么说？”那个摊主似乎还认识黄震，主动招呼他一声。
不过现在摊位上还有人在，黄震也不好向他打听消息，只能摆摆手，“我自己看看，您忙。”
说完，他站在一旁假装打量着地摊上的东西。
摊主不疑有他，随手递过来一个精巧的榫卯马扎，“小兄弟，坐下慢慢挑。”
黄震微微一笑，点头感谢了一下摊主，伸手接过马扎。
接过之后，他明显感觉手中一沉。
这个马扎似乎有些不简单。
于是，黄震尝试着发动了自己的异能。
顿时，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记忆中出现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粗布短衫，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
黄震估计，他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平民。
此时，那个男人手中正拼搭着一个马扎，正是摊主交给自己的那种。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嚷嚷声，“当家的，孙家派下人来取货了。”
“瞎嚷嚷什么！让他们等一会儿，这种马扎做起来那么麻烦，哪有那么快。”那名中年男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骂道。
那妇人被他骂了两句，也没见脸上变色，想必这就是两人平常相处的方式。
只见，那妇人凑到男人身旁小声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难道是东洋人又回来了？”
男人脸色凝重地摇摇头，“不是，东洋人应该不敢回来了，我估计是光头搞什么事情了。”
记忆到这里就突然中断，黄震顿时就回过神来。
还好，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摊主也没有发觉异样。
黄震拿着马扎，在手里掂了掂。
根据自己看到的记忆判断，这马扎里应该藏着些什么东西。
不过黄震轻轻晃动了一下马扎，这里面并没有东西碰撞的声音。
想来也是，但凡有点不正常的话，那也轮不到自己捡漏了。
黄震不动声色地摊开马扎坐下，耐心地等着那两人挑选着心仪的物品。
很快，他们两人各自买了一个民国的瓷器，欢天喜地地走了。
“小兄弟，今天有没有看上什么东西？”两人走后，摊主便招呼起黄震来。
黄震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自己胯下的马扎，“这马扎不错，多少钱？”
摊主哈哈一笑，“小兄弟眼光真不错，这个马扎是我从一家地主家里收来的，虽然不是什么上等木料，但也是纯实木做的。你要是想要的话，五百拿去。”
老实说，要是普通的马扎的话，五百显然有些高了。
不过，黄震看过那个工匠的拼搭过程，知道这个马扎里还有一个不大的地方能藏东西。
而且他还需要向对方问钱罐子的来历，所以也不好讨价还价。
“行！就按你说的。五百就五百。”
“好嘞，我这还有一个，你要不要？”摊主指着自己胯下的那个马扎。
黄震看了一眼，他坐得那个马扎和自己这个一模一样。
于是，便点头同意，“行，两个都要了，现在这种手艺的东西可不好找。”
摊主乐呵呵地答应一声，“没错，民国的东西，用到现在还那么牢，手艺当真没得说。”
说完，他便起身站了起来，把地上那个马扎折起来，递给黄震。
黄震也爽快地掏出手机，扫了对方的二维码，把钱给转过去。
钱货两清之后，黄震便问起钱罐的出处，“老板，我问下。那个钱罐具体是哪里出来的？”
摊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怎么？那钱罐有什么问题？”
黄震连忙把昨天晚上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没什么问题，我只是看那批铜钱的成色不错，想着再收一批。你还有没有？”
摊主闻言后，顿时松了口气，“没了，我就收到这一个钱罐。不过你想知道出处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他却没有动的意思。
黄震见状，连忙掏出一包华子递了过去，“来，大哥抽烟。咱们慢慢想。”
那个摊主见状，顿时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他拆开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美美地吸了一口。
然后，才从怀里拿出手机点开地图，把位置指给黄震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在这里收来的。”
黄震看了眼他手指的地方，汴京市外的东许村。
于是，他连忙打开手机记了下来。感谢对方一声之后，黄震提着两个马扎，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了。
摊主目送着黄震离开的身影，嘿嘿一笑，“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铲地皮？等着哭去吧。”
黄震自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不过作为一个接触这个圈子有一段时间的人，他自然也不会乱买东西。
因为看那个摊主爽快的样子，多半在许东村有他设下的局。
很多情况下这些铲地皮的人会和当地人做局，专门用假货坑骗对手。
而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这种农村里应该都是真货，基本不会怀疑真假。
黄震以前就知道这些圈子里的事，所以他从来也没去过乡下铲地皮。
不过，现在他有这个特殊的能力，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
除开能读取出记忆的东西外，别的东西他一概不会碰的。
很快，黄震便提着两个小马扎回到家中。
看着桌上这两个精巧无比的马扎，他却犯了难。
这东西完全严丝合缝，不暴力破坏的话，根本就没有下手的地方。
于是，他决定再试试看，能不能读出一些有用的记忆。
于是，黄震拿起马扎，发动了自己的异能。
顿时，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桌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只见一个穿着讲究长衫，肥头大耳的矮胖男人，正以与他身材不匹配的灵巧动作，拆解着一个榫卯马扎。
随着他熟练的动作，面前的马扎很快就被完全拆开。
他拿起马扎最中间的那块木块，两手用力向反方向一拧。
那块木块的中间就像是瓶盖一样被拧开，露出当中空心的结构。
随后，他从身旁的木箱中拿出几块金灿灿的小金条塞了进去。
然后，又用稻草填满周围的缝隙，确保黄金在里面不会晃动。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重新把马扎拼装回去，放到一旁。
随即，他的目光盯上了黄震所处的那个马扎。
他把马扎拿上桌后，就动手开始拆了起来。
就在拆开的一刹那，黄震眼前一黑，直接被踢出了记忆。
不过，根据之前看到的记忆，他终于知道这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
按照物品大小来看，这些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小黄鱼。
趁着刚才的记忆还没有忘记，黄震连忙拿起马扎，按照记忆中的步骤，一步步拆解起来。
很快马扎被他完全拆开了，黄震拿着中间的那根木块，按照记忆中的方式用力一拧。
“咚咚”几声，四块略显黯淡的金条，掉在桌子上。
黄震顿时一喜，连忙拿起金条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手上这块金条上面，印着中央造币厂制几个繁体字，背面则是编号、成色、市两等信息。
黄震顿时兴奋地一挥手，这就是民国政府发的金条。
这几块，应该都是一两的金条。
黄震拿出一个克称，把金条放在上面称了一下。
这块金条有31.3克。光是卖黄金的话，差不多也能有个一万多。
当然，黄震自然不会把他当成黄金去卖的。要卖的话，他也是按照古董价卖。
一个一两的小黄鱼，在市面上差不多能卖两三万。
那么这四个，就是十多万。
黄震放下金条，拿起另一个马扎拆了起来。
这个马扎里，放了八个半两的小黄鱼。
这些半两的小黄鱼，也能卖个一两万。
黄震顿时高兴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就去问个路，竟还能碰到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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