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血溅当场
大理寺。
大理寺卿坐在主位，额前落下一滴汗。
不为别的，只因他等会要审的，是当今太子赢子夜。
虽然太子又傻又蠢，但好歹也是一国储君，他一个大理寺卿，实在不知该如何定罪。
而且，旁边还坐了个大皇子，赢龙。
赢龙悠哉悠哉的品茶，道：“苏大人看本皇子作何？本皇子只是旁观而已，还请苏大人当本皇子不存在就好。。”
大理寺卿苏庆林边抹了把额前的汗，边赔笑道：“是。”
怎么可能当你不存在！
大皇子过来，摆明了是要给太子定罪的。
其实苏庆林看过卷宗，知道证据不足，但大皇子要给太子定罪，他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谁让这太子无权无势也无大臣支持呢？
很快，外面太监宣道：“太子驾到！”
赢子夜丝毫没有作为犯人的自觉，表情自如的走进，即使看见赢龙，也只是微微挑眉，并不意外。
苏庆林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声音：“太子殿下，昨夜振威副尉马伟平暴毙于家中，根据调查，马大人只在午时进过宫，太子殿下，马大人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赢子夜的声音毫无起伏：“与本宫无关。”
苏庆林瞪大眼睛：“宣小段子！”
一个小太监被押了上来，瑟缩无比，他抬头看了赢子夜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明显是害怕极了。
“小段子，呈供词。”
小段子哆哆嗦嗦道：“奴才，奴才昨日在东宫外面，看见太子殿下拿，拿刀架在马大人脖子上......”
苏庆林一拍惊堂木：“太子殿下，此事你可承认？”
赢子夜微微眯眼：“确有此事。”
苏庆林没想到赢子夜居然直接承认了，手都抖了一下：“殿下的意思是，你认罪了？”
“不。”赢子夜平淡道：“我没有杀过马伟平。”
赢龙突然不合时宜的轻笑一声：“太子殿下说话真有意思，你都把刀架在了振威副尉的脖子上，现在却给苏大人说，你没有干过？”
“我昨日只是与马大人友好交流了一下而已。”赢子夜微笑：“若本宫没记错，马大人直到出宫，都是好端端的吧。”
也许只有赢子夜能把威胁别人性命这件事说成“友好交流”了。
赢龙冷哼一声：“可你怎么解释，马大人是如何在当晚暴毙的？不是你派人暗杀又会是谁？”
“原来大皇子断案，竟如此轻率？”赢子夜淡淡道：“与马大人交流的不止本宫，若真要论起，昨日去找过马伟平的大皇子岂非更加可疑？”
赢龙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过他？！”
赢子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说话。
赢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诈了。
他的脸黑下来：“我与马大人乃是姻亲，去拜访他情有可原，自然是你的嫌疑更大一点。”
“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一个小厮低着头上堂，递出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件玉佩。
“此玉佩是东宫的东西吧？昨夜仵作在马大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殿下又要如何狡辩？”
赢子夜眸子微微一凛，这玉佩确实是他的，不过...
“春猎结束之后，太子妃曾遭贼人刺杀，那贼人将太子妃的马车推下了悬崖，马车里面可不止这个玉佩。”赢子夜道：“大皇子怎知不是刺客在马车上找了玉佩来污蔑本宫？”
不知不觉间，衙堂已变成了赢子夜和赢龙两人的争论，苏庆林夹在中间，大气也不敢出。
赢龙猛地转头，冷声道：“苏大人，证据确凿，太子却连自己的玉佩都不认，你应该知道案子该怎么断了吧？”
赢子夜也转头，道：“苏大人，可否将马伟平尸体呈上，本宫亲自查看。”
苏庆林差点被这个两个人吓的腿软，两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而且一个比一个强势，他都要吓哭了。
无法，只能颤声道：“来人！请马伟平！”
很快，两个仵作抬着一具担架上来了。
担架上是死不瞑目的马伟平，他是被人从后心用利器所伤的，即时毙命，眼睛睁大，不甘怨恨至极。
赢龙看见马伟平的尸体都脸色一变，微微别过头。
赢子夜倒是没什么别的表情，十分淡定的将盖在马伟平身上的盖尸布掀开。
这回连苏庆林都露出了嫌恶的神色，血腥味也太大了点。
“刀口平整，像是短刃所致，一击刺中心脏大动脉，可见行凶者手法熟练，不是第一次作案。”
赢子夜前世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刑侦学，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匕首刺入后心，死者表情狰狞，属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可信任的人从背后偷袭的，此人一定是马伟平亲近之人。”
赢子夜抬头看向赢龙：“大皇子觉得本宫符合这些条件？”
赢龙一时被赢子夜给说的懵了。
这废物太子怎么断起案来头头是道的？
此刻被问到，才回过神来，咬牙：“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毫无证据！”
赢子夜微微眯眼，看见了马伟平紧闭的手。
“他手里有什么？”赢子夜问仵作。
仵作刚刚听了赢子夜的一番演说，十分崇敬他，立刻恭敬道：“太子殿下，我们尝试了各种手段，都没办法把马大人的手掰开，想来里面应该是对马大人很重要的东西。”
赢龙不知为何，有一种慌乱感，厉声道：“太子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耍花招了，很明显就是你干的！”
赢子夜却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
赢龙脸色一变。
这太子是疯了吗！难道想要当堂杀人？！
他立即警惕的做好防御姿势，却见赢子夜毫不犹豫的将马伟平那只紧紧握住的手切开了。
血淋淋的断手掉在地上，赢龙大骇：“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赢子夜脸色平静的从断手中找到一枚血淋淋的扣子。
“苏大人，这不才是强有力的证据吗？”
苏庆林也被赢子夜的魄力吓傻了，愣愣点头：“是，是。”
而赢龙则是心跳漏了一拍。
因为那个扣子，正是他昨晚派出去的杀手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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