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被人夸了
“各位公子,奴家有礼了。”
不管这些公子来得早或晚,那都是来给闻香楼送银子的,妩娘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妩娘有礼了。”
李随风风度翩翩的回礼,文雅斯文至极。
“不知李大才子,是要包房还是…”
妩娘媚笑着甩动手中香帕,一股香风拂动,激得李随风等人心中一荡。
“今日冬至,一会还有许多才子要来,我等就在这大厅里行文作诗即可。”
李随风轻摇折扇笑道:“还请妩娘将绮梦姑娘请出来,为我等抚琴助兴如何?”
说着,李随风往妩娘的怀中塞进一张银票。
“自当如此。”
妩娘接过银票,涂脂抹粉的脸上笑容尽现,这李随风不但是燕安第一才子,出手甚为阔绰,且其父更是国子监祭酒,当朝大儒。
青楼要想有名气,除了有美人,还得靠这些才子大儒捧场。
若有才法横溢的才子在此做得传世之作,那这青楼的名头会更上一层楼。
李随风既有钱又有才,无疑是最受青楼欢迎的人之一。
不多时,大厅内数桌酒席摆了上来,穿着紫绫长裙,肩披雪狐围脖的绮梦,抱着古筝翩然而至。
李随风与候君浩等才子眼前一亮,这绮梦是越发的妖娆了。
“奴家见过诸位公子。”
绮梦抱着古筝,膝微屈行了个万福礼,声音柔软,尽显娇媚之态。
“绮梦姑娘无需多礼。”李随风微微笑着点头,赞道:
“今日绮梦姑娘之装扮,尤如狐仙临凡尘,真是美不可言,在下突然灵光乍现,为绮梦姑娘作诗一首。”
绮梦又是一礼,轻笑道:“李公子才情过人,小女子先行谢过。”
李随风缓慢踱步,吟道:
“绮梦婀娜舞翩跹,
紫绫长裙映雪颜。
狐裘披肩添妩媚,
倾国倾城赛天仙。”
“好!”
“李兄三步成诗,真不愧为当今第一才子。”
一众才子纷纷叫好,气氛也随着这首诗开场变得热烈起来。
“李公子真是大才,小女子能得如此赞誉,实是绮梦之幸。”
绮梦又行了一礼表示感谢,诗歌词赋她见得多了,李随风这首诗也不过中等之作而已,但谢意却还是要表达的。
“今日冬至,虽值数九寒天,诸位公子雅聚于此,恰似暖阳照拂,小女子为诸位公子抚琴助兴。”
“如此甚好,我等就在绮梦姑娘的琴声中,吟诗作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随风哈哈一笑,一众才子皆纷纷附和。
绮梦抱了古筝,来到厅中高台上,轻抚琴弦,悦耳的琴音如潺潺流水,随着指尖的拨动,在闻香楼中缓缓流淌。
二楼包房之中,赵祈佑与姜远正听着曲,欣赏着妙不可言带劲的舞姿,却被楼下大厅里传来的一声声叫好声给搅了。
嘈杂声之大,甚至将瑶璃唱曲的声音都盖过了,赵祈佑顿时大怒,一拍桌子骂道:“哪些王八蛋在此吵闹!”
一个舞姬出房门看了一眼,回来禀道:“是一些才子在此作诗呢。”
“岂有此理!一群酸才又来青楼做诗!吵了本宫…本公子的雅兴!”
赵祈佑怒气冲冲的端起一盘未动过的清蒸鱼,开了包房的门便冲了出去。
赵祈佑动作之快,姜远都没反应过来,待得他追出去时,赵祈佑已把手中的酸菜鱼砸了下去。
装鱼的盘子颇有份量,一个倒霉的才子被砸得头破血流,淋了一身的汤汁。
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横鱼,立时将大厅之中所有人都震住了。
除了那个被砸中的才子躺在地上哀嚎,一众才子都呆住了,齐齐抬头看向二楼。
“你们这群狗东西!吵了本公子的兴致!还不快滚!”
赵祈佑已有些醉意,哪里还记得自己是皇子身份,在二楼走廊大声喝骂。
楼下的才子们回过神来,顿时炸了窝,楼上那凶徒不但用瓷盘砸伤了人,且还敢口吐狂言。
二大爷能忍,但才子们不能忍!
“哪来的狂徒!竟敢在此行凶!”
“你这凶徒,在此行凶,捉了他去见官!”
“不要放过这等恶徒,拿下他!”
一众才子怒了,有人挽着袖子顺着楼梯冲上来,就要来拿赵祈佑。
此时姜远刚好出得包房门,见有几个才子冲着赵祈佑而来,便往前一站,一脚将冲在最前面的才子给踹下了楼梯。
赵祈佑的身份不一般,若是让这些才子把赵祈佑打一顿,那就捅破天了。
姜远这一脚,实际上是救了这几人一命。
“姜远!”
楼下的李随风见得姜远,眼睛瞬间红了,夺妻大恨,仇大于天。
虽然李随风与上官沅芷并未交换庚帖,名义上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李随风可不这么认为,他觉着若不是那日姜远前去搅局,他与上官沅芷的亲事会板上钉钉。
如今送去镇国公府的聘礼被退回,他与上官沅芷的亲事也黄了,这全都怪姜远!
“哦,原来是李兄!”姜远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随风,淡声笑道。
“姜远,莫不要以为你被封侯,就能随意殴打他人!”
李随风冷声喝道,先将打人的帽子给姜远扣上,到时自有言官上朝参他。
姜远两手一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了?”
那被踹下楼梯的才子此时又爬了上来,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看到了,就是你踹的我!”
赵祈佑伸出拳来,对着那名才子的眼睛就是一拳,狞笑道:“还有哪只眼看到了?”
那名才子熬的一声痛呼,捂住被打的眼睛踉跄的向后退去,一个不慎,脚下踩空,又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还有谁看到了?!”赵祈佑挽起袖子站在楼梯口叫嚣。
这个样子实是没有皇子风度,姜远怕人将他认出来,连忙把赵祈佑拉回身后。
“姜远!你二人如此行凶,还有王法吗!”李随风喝道:“今日我便报了京兆府,看他如何处置!”
闻香楼打架一直都有,妩娘做为闻香楼的主事人,怎愿将京兆府的官差招来,连忙劝道:“都是误会,误会,诸位公子消消气,今日诸位公子所有开销减半,大家和气。”
候君浩也道:“算了,大家都是才子,一点小误会算了。”
“哼!才子?!他也配!”
李随风也不是真想去京兆府报官,毕竟在青楼打架还惊动官府,传出去也不好听。
便指着姜远骂道:“他也配才子,一个纨绔,我等羞于为伍!”
姜远只觉好笑,他是不是才子,这不大家都知道的嘛,他可从未自称过才子。
侯君浩劝道:“李兄不可如此说,那苏逸尘苏兄从边关带回两首诗,据闻就是姜兄所作,乃传世之作。”
“李兄,姜兄,给君浩一个面子如何?”候君浩两厢作揖:“大家都在燕安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相熟之人。今日冬至,不如一起吟诗作赋岂不美哉。”
李随风冷笑着嘲讽:“哼,那两首传世之作,我看未必就是他所作,不知从哪抄来两首诗,说不定是他在边关买通了苏逸尘,让苏逸尘拿来燕安吹嘘!”
李随风这番话很没风度,不但凭空指责姜远是文抄公,还连带把苏逸尘给骂了。
幸好苏逸尘回江南去了,若是此时在此,以苏逸尘的性子,怕不是当场抽剑砍了李随风。
“明渊兄,咱们上去弄死他!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的儿子,也敢侮你,岂可放过他!”
赵祈佑小声且阴冷的说道。
他自是知道这李随风的,李随风的老子李勉行是东宫党。
赵祈佑还弄不掉李勉行,但若趁此机会打他儿子一顿也无不可,反正群架他又不是没打过。
“不需与这等人计较。”
姜远轻笑一声,那诗是不是抄来的,姜远心里有数,也懒得去扯,反正刚才没吃亏。
姜远倒是不计较了,但不代表别人不计较。
隔壁包房的美公子,此时也站在离姜远稍远处二楼的护栏前,用折扇掩了面,朝楼下李随风耻笑道:
“听闻李随风乃燕安才子第一人,如今看来也是嫉妒之人,心胸狭窄不堪!”
这话一出,不但姜远与赵祈佑朝那美公子看去,李随风更是怒火冲天。
李随风死死的盯着那用折扇挡了半张脸的美公子,冷声道:“这位兄台,李某自问与公子并不相识,何故侮我!”
“难道不是么?!”
美公子轻笑一声,声音甜美似如女子之声,道:“你说那姜远是抄来的诗,你有何凭证?”
李随风冷笑道:“何需凭证!他姜远是何等人,此间所有人谁人不知!就他那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之徒,何以做出传世之作,不是抄来的,又是哪来的!”
“哼!”那美公子声音一冷,道:“你无凭无据,怎可随意污蔑他人!据闻姜远在边关力战北突人,文武双全!岂容你在此污蔑!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多谢兄弟夸奖。”姜远见有人当着面夸他,脸上居然还带了些羞色。
啥时候自己就文武双全了?自个怎的不知?难道自己的光荣事迹传播得这么快?
姜远正暗自得意,却听那李随风冷笑道:“什么文武双全,边军不过是一群会拿刀的武夫尔!”
这句话一出,一众才子都面面相觑,皆不敢做声,说啥不好,居然嘲笑边军?
那美公子闻言,怒极反笑:“好!好!你敢瞧不起保家卫国的边军!你很好!”
李随风自觉失言,但气势不能输,辩解道:“我可没说瞧不起边军…”
美公子喝道:“哼,这么多人听到了,何必狡辩!
正好,我也刚从边关回来,边军之中也有人做了一首词,你不是说边军都是些只会拿刀的武夫么!
我倒要看看,今日这边军做的词,有没有人能压得住!”
这是要斗文了,侯君浩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动手打架,什么都好说,若不然实是有侮厮文。
“那便请这位公子写来。”侯君浩打蛇顺杆上,连忙出声应道。
“勿需写,我吟来就是!且让尔等见识一下我边军之文风!”
美公子大声吟道:
寒夜挑灯试刃,残杯浊酒难倾。
旧地犹存烽火迹,故垒时闻战血腥。
悼亡心未宁。
往昔同袍赴死,今番宿将哀鸣。
且祭英灵旗影动,誓缚天狼浩气盈。
征尘刀底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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