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以退为进
第八十五章 以退为进
许言唇角微勾了勾，谦虚道，“只是有点兴趣罢了。”
钟语雪不疑有他，许言怎么说和萧然一个圈子，在同龄人之间都算得上天之骄子，懂一些艺术也很正常。
但毕竟算不上多熟悉，问完一句后她就不说话了。
对于萧然身边的人，她还是有些排斥。
可许言却像感觉不到她的沉默，“听说你连胜两场比赛，真是恭喜，钟小姐果然是年轻有为。”
“如今钟小姐风头正盛，不知道愿不愿意赏脸给一个合作的机会？”
合作？
如果许言只是客套或者寒暄，钟语雪不一定会愿意搭话，毕竟她们交际也不多，可若是说到正事，她瞬间就来劲了。
作为一位新星画家，和商业合作，也是打响知名度的一个方法。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听到钟语雪肯定的回复后，许言笑意更甚，低头在手机上翻找了几分钟，将一份文件打开展示，“这是合同，钟小姐可以好好看看。”
钟语言：……
总觉得好像是有备而来。
接下来半小时，许言大概跟钟语雪讲述了自己的计划，很简单也很常规的合作，钟语雪只需要提供符合他们公司文化价值的画作，作为他们网络运营的宣传素材就可以。
对于这个合作，钟语雪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要真要说个问题就是……
只是恰好碰到就这么谈了个合作是不是有点随便了？
“今天纯属巧合，”似乎看出了钟语雪心中所想，许言轻咳两声，解释道，“公司本来就是有这个意向，没想到今天这么凑巧碰到你了……”
“不管这次成与不成，要不我们先加个微信吧？下次还有机会可以合作。”
钟语雪微信一般不加人，换作平时她绝不会加许言，但考虑到今后可能会合作，她爽快地掏出了手机。
她未曾注意，当她通过对方的好友申请时，许言紧紧盯着她，眼底闪过一道狭光。
“好了。”通过好友申请后，钟语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手机弹出电话，她反倒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钟小姐，不好意思，你要的天然群青颜料就在昨天晚上被另外一位顾客都买走了。”
没有了？
电话声音满是真诚的歉意，可钟语雪蹙起眉，“你们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想好要用群青颜料后，钟语雪咨询了很多家颜料店，最后找到了A市最大的颜料生产商，对方当时还保证有群青颜料。
这才过了半天，就改口说没有了？
“实在抱歉，这样好了，以后你找我们购买颜料或者其他生产的商品，可以享受九折优惠。”
商家将姿态放低，声音满是歉意，态度实在挑不出毛病，可……
“你们那么大的生产公司，一点天然青金石制成的群青都没有了吗？我不需要优惠，只是想知道真实情况，如果没有的话，昨天为什么告诉我有？“
她现在需要的是颜料，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么大的商家一夜改口。
钟语雪神色冷淡，美艳的眉眼因为这一丝冷淡反倒衬出一点清冷，在有心人眼中，更是犹如雪山上的雪莲，冷艳无双。
一旁的许言眼色越发深沉。
“这……钟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只是做个小生意，实在惹不起……商家为难的声音一顿，“或许您可以和萧总好好聊聊。”
萧然？
钟语雪不想为难商家，挂断了电话，忍了又忍，才没有一个电话打过去骂他。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
“阿然，你都买好了吗？”
沈若光拽着萧然的袖子轻轻摇晃，“我想要在家里画一副宗教壁画，需要很多颜料。”
萧然对沈若光撒娇般的行为很是受用，眼睛微眯，“昨晚我已经打给最大的颜料A市最大的颜料生厂商，买走了所有群青颜料。”
虽然不知道若光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画宗教壁画，甚至点名要天然群青，但这点要求，他一向有求必应。
“谢谢阿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沈若光眼中一喜，将头轻轻靠在萧然的胸膛，嘴角正勾起一抹弧度，头顶就传来男人的声音。
“若光，谢谢你这么体贴，你放心，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都不会下降。”
嘴角的弧度猛然变直，贝齿狠狠咬住嘴唇，可她的声音仍然轻柔，“阿然，我只要你幸福就好。”
昨晚。
沈若光发现萧然又喝醉了。
男人瘫倒在宽大的沙发上，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领带更是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呼吸沉重，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自从钟语雪离开后，他喝醉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几次神志不清。
看着烂醉如泥的萧然，沈若光却没有第一时间扶起，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又是这样。
自从钟语雪离开后，只要碰到跟她有关的事情，他就会把自己喝得烂醉。
她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高傲如萧然，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低不下头，放不身段，可又不想放手。
所以，酒精成了他麻痹自己的工具。
谁能猜到，白天还为她和钟语雪争夺一件礼服的萧总，到了晚上，却是看不清内心买醉的情子呢？
与其等他自己醒悟过来，倒不如……
沈若光紧紧咬住下唇，嘴唇因为用力而泛起了淡淡的白色，甚至可以看到一丝丝细微的血丝渗透出来。但她仿佛毫无察觉，只是固执地保持着这个动作，任由疼痛在唇齿间蔓延。
终于，当萧然再次醒来，就看到沈若光拿着湿毛巾温柔地为他擦汗。
“阿然，我想清楚了，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满足了，姐姐这么多年为萧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把她接回来吧。”
当男人嘴上喊着无所谓却因为感动把她抱住时候，沈若光知道，她赌对了，顺理成章的，她又提出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请求。
“我想要在家画一幅宗教壁画为我母亲祈福可以吗？现在少一些颜料。”
“我想要天然群青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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