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干呕


  “太太似乎有一处很喜欢的房子。”

  钱诚就把白枝离开小洋楼前的反应和事情告诉了周淙也。

  “太太当时还担心她走了鱼池里的鱼谁来喂,不过那处升值空间已经饱和,而且您在云南也有别处的房产。”

  周淙也若有所思:“白枝说过她喜欢那里吗?”

  钱诚:“太太没有明说,我也是根据她当时的反应猜测。”

  周淙也回忆了一下那栋蓝色的小楼的一些特色。

  在他看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甚至,与他多处房产相比,那还是显得比较普通比较小的一处。

  他大概是想从一些细微末节的地方,体察自己女人的喜好和偏爱。

  大概是那个房子和她理想的生活状态比较相符吧。

  男人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便说:“她既然喜欢,就留下来,平日再多派几个人去打理,另外再专门雇人去养那一池子的鱼。”

  钱诚有些为难:“不过那些鱼……已经按照太太之前的意思,放生到洱海去了。”

  大概是贵人多忘事。

  有些明明是他点过的头同意的事,如今却记不得了。

  “是吗?”

  周淙也想了想,这下几乎明白了白枝为何会独钟那地方。

  想明白了后,男人火热的心脏,好像又被烟雨雾气若有似无地笼罩。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大概,她也觉得自己是那池子里的鱼,骨子里,还是向往着更广阔的世界吧。

  “那随她开心就好。”

  最终,落下这么一句-

  晚上周淙也回来,没有把房子的事情跟白枝说。

  事情还在那边置办,资料也都是在周淙也手里,因此白枝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她已经没有再管双十一的事情了。

  白天去了阿兰雅的展会,看珠宝展现场的布置。

  晚上又开了永雅的一个国际会议。

  忙到周淙也下班回家,是十点钟。两个人这才相对休闲下来,而白枝此时正皱着眉头刷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表情严肃。

  周淙也走过去。

  直接吻在了她的眉心上。

  他的吻百转千回,又十分温柔。

  像是要抚平,她皱眉时蹙起的那一丝褶皱。

  他从室外回来,身体还留有冬夜户外夹带的寒意。

  嘴唇也是,落在她眉心上,像注入的凉沁的泉水。

  这一股凉意,确实让她安心不少。

  从网上拉扯对立的叫嚣中解脱出来,注意力回到现实生活里。

  “干嘛回来就吻我。”她的语气有些娇。

  周淙也:“回来第一件是当然是吻你。”

  她这时候还不知道,就是这个下午,他做了多重要的事。

  这一晚,周淙也对她要得很是柔情。

  却也长久。

  白枝在他极强的“服务意识”下,几近迷糊。

  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反常。

  “你这是……怎么了?”她问。

  他从她嘴唇亲到脖子。

  然后是眼睛、鼻子、脸侧。

  手指按着她脖子和耳后的位置。

  随着亲吻,当然手指的力度也在加紧。

  表达着他对她的喜欢。

  她拉着他衣服的手同样也在越拽越紧。

  衣衫的折痕边变长。

  然后彼此都有些失控,忘记了说话。

  说的,也是完全不能入耳的内容。

  ……

  白枝那种对他今晚反常的奇奇怪怪的感觉,很快在这样火热的气氛下就被冲淡了。

  这个频率和距离如今两个人都在习惯。

  而且,还有上升的趋势。

  最后白枝很安稳地闭上眼即将入睡,如同神游太虚的阶段——耳朵能听但是意识已经不太清醒。

  她就感觉到周淙也抱着她,很细心地给她清洗擦干。

  然后亲着她耳朵说。

  “枝枝。”

  “老公不会亏待你。”

  亏待什么?

  白枝不得而知。

  她就觉得他今晚好像对她特别怜爱。

  像对待自己最珍惜的艺术品。

  或者是宝藏。

  甚至,是自己结晶、孩子。

  ……

  第二天清晨。

  世上催人的也不止有海啸的狂野。

  秋夜里绵长的冷风,也常常吹得让人迈不开腿、下不去床。

  温柔,也可以将体力全部都绞杀。

  白枝第二天醒来整个脑袋一半像是装了水,一半像是装了面粉,摇一摇直接就成了浆糊——迷糊得不轻。

  倒是男人神清气爽。

  白枝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洗漱,他居然已经容光焕发地准备去公司了。

  她加快速度。

  毕竟,最近,他们也都是一起去公司。

  因为要统一彼此的步调,白枝在里面刷牙的时候,也不得不注意周淙也在外面的进度。

  她听到他接了一通电话。

  听上去事情还有点急。

  白枝很认真地在刷牙,但他在那边的语气堪称严肃。

  这个男人很少有明显需要他露出严肃的情绪的时候。

  于是白枝拿着牙刷走出去。

  口齿略微有些含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晚的痕迹。

  让她现在丝滑的长发,还没有完全理顺。

  摩挲在真丝的枕头上,也会弯曲打结。

  像是一只懵懵懂懂还没有睡醒的小猫。

  如此天真的模样。

  让男人心底情绪更加复杂。

  她看见周淙也刚好结束通话,将手机放回口袋。

  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状态。

  就连周启山去世那天,他都不曾有这种,近乎迟滞的表情。

  那份迟滞也就持续了一秒。

  一秒后,他大概是控制了自己的语气和语调,也不知道那一秒他想了什么,想了多少。

  总归最终是对她说了。

  尽可能平静地说。

  “有人,发现了疑似是苏甜的遗体。”

  白枝刷牙的动作就那么顿掉。

  牙刷并没有掉到地上。

  甚至,牙膏都没有因为她呆愣被呛进喉管。

  她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相当地镇静。

  面无表情,转身回到洗手间里漱口洗脸。

  周遭安静到诡异,显得水龙头的声音简直像瀑布,震得人震耳欲聋。

  白枝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有点闷。

  因为情绪,产生的呼吸困难而已。

  可后来才发现,她是连水都接不住了。

  应激蔓延到了全身。

  手冷得厉害,发青紫。

  连漱口洗脸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很困难。

  很久过去了……

  遗体……

  怎么会,怎么可能……

  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而且之前还发现了她遗落军刀的踪迹。

  怎么会有遗体?

  真的……无法相信。

  也不敢想。

  突然,周淙也听见浴室里的水流声中传来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男人二话不说,沉着眉,一步跨进白枝所在的地方。伸手关掉了水龙头。

  就看见她身体像蒲柳一样挂在盥洗池周围,干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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