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打胎的药
接到张岚的这个电话,我这心跳立刻加快了!
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不可以让谢宇有什么防备,所以如今这大好的机会也只能暂时放弃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谢宇的家。
……
等出了万馨家园的大门口,张岚立刻迎了上来,问我:“有发现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发现,因为就客观情况来讲,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哪怕江蓉蓉和谢宇真的有什么,也是男未婚女嫁,无错可挑。
我说:“现在什么也不好说,只能说这事情很复杂,和谢宇或许有很深的关系,其他的一概不知。”
张岚听了我这话,皱紧了眉头,片刻后道:“那走吧,我送你回事务所。”
点点头,我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万馨家园。
这房间给我的感觉很诡异,我不相信江蓉蓉的死和谢宇没有半分关系,可是这里面的事情又是什么样呢?
我觉得十分有必要的,要好好了解一下谢宇这个人。
去事务所的路上,我的孕吐又开始了,而且间隔时间短,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只好回了清凝别馆,又把老肖给叫了过来。
“肖医生,我姐怎么吐得这么厉害?有时候吃的东西都给吐出去了。”王晓玲这几天是天天盯着我的肚子,恨不得替我受罪。
老肖叹了口气,和我说:“尹惜,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心情,你的行为都会影响这个孩子,他现在稍渐稳定,你还是不要过度操劳的。”
我躺在床上,浑身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我说:“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他。”
老肖无奈的摇摇头,又嘱咐了一番就下楼了。
王晓玲送走老肖,又折了回来,她坐在我的床边,神情第一次透露出来了一种严肃和成熟。
“姐,这是和咱们有血缘关系的唯一亲人了,我要你保住他。”王晓玲说。
我愣了几秒,握住她的手,和她说:“怎么了?表情凶巴巴的,会吓坏宝宝的。”
“他会怕呢?”王晓玲努努嘴,眼睛也湿了,“和你进出拘留所,还跟你跑上跑下的,他跟一般的孩子一样吗?”
“自然是不一样的。”我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把手放在了肚子上,一遍遍轻轻抚摸着他,说道:“他是厉若承的孩子,自然会继承他爸爸的勇敢和坚强。”
王晓玲听到我这么说,也知道劝我没用,只好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去感受这奇妙的生命。
……
转天,我一大早又来了拘留所,今日过来除了照例陪他说说话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了解谢宇。
我昨晚想了想,要说和谢宇接触比较久的人,厉若承算是一个。
拿起电话,厉若承先开的口,他说:“昨天晚上我梦到你了。”
“是个美梦吗?”我笑着问他。
他想了一瞬,和我说:“能看到你自然是美梦,可是还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
厉若承看看我,颇有些大男孩儿的委屈感,他说:“你不让我抱你,总是避开我。”
我笑了出来,心道厉若承会不会意识到自己有时候太粘人了?他在我面前的感觉,和他给别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有时候我都会以为这是两个人。
“我问你为什么,你总跟我说你不方便,想要静静的待着。”他又说。
我一怔,忽然生出一种预感,那就是厉若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是否也感受到了我们的孩子来了?
算了,这个想法也太扯了。
我又笑着说:“这是在提醒你不要总那么幼稚,非要寸步不离。”
厉若承不以为意,非说是什么自己太久没抱了,有些生疏,还说这个梦不好,让我和他说些好听的弥补一下,说不定今晚就能有个好梦。
我们聊了一会儿轻松的话题,随后我话锋一转,问出了今天的重点。
厉若承垂下眸子,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那时候晟承刚起步,我晚上总去一些夜校攻读课程,也就是在东城大学外面的拉面馆,我看到了勤工俭学的谢宇,他和我一样,是个孤儿。当时老板正在骂他,似乎是他得罪了什么客人,谢宇就那么听着,眼中透出一种倔强的目光,让我觉得和我十六七岁的时候很像,所以我出钱资助他读完了大学。”
说到这里,厉若承可能自己没发现,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想来他和谢宇有种同病相怜的情谊在里面,同样是孤儿,同样不服输,同样倔强。
“谢宇很争气,成了他们计算机工程系的第一,而且他也有心,一毕业就找到了我,说是报答我对他的知遇之恩。其实,我也不用他的什么报答,只不过看他确实是个人才就留下来任用了,尤其是我秘密安排向华去了莫氏以后,我更加重用他,同时也是想带带他,让他学的更多。”
“后来就出了江蓉蓉放走莫欢的事情,你们就不欢而散了?”我问。
厉若承叹了口气,跟我说:“他和江蓉蓉之间的纠葛,也算有我的些许责任吧,因为我发现谢宇心思的时候实在是太晚,那时他喜欢江蓉蓉已经很久了。”
我微微皱了下眉,心想要是以前的话,厉若承应该会时时陪着江蓉蓉,作为助理的谢宇也应该常在身侧,凭着厉若承的观察力,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他看我皱着眉,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便和我解释:“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我本来就没想留意,毕竟我对江蓉蓉没有男女之情,谁喜欢她,我怎么会在意?第二,就是谢宇自身的原因,他很内向,说木讷也不为过。我的秘书艾米和他同事四年,对他的一点儿喜好都不知道,就连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也太夸张了吧?一个天天在你身边的人,你对他的个人生活一无所知?”
厉若承点点头,继续道:“谢宇不仅内向,而且腼腆,哪怕受了什么挫折、委屈,他也不会说,倒可能愿意在网络世界发泄一通。”
我沉默了一会儿,消化着厉若承刚才的话。
要是这么说的话,谢宇应该就是一个外表和内心未必一致的人,甚至他会隐藏伪装自己的内心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你知不知道你想问题的时候很迷人,但是我却不喜欢。”
厉若承一说话打断了我的思考,“你说什么?”
他勾唇一笑,跟我说:“我想你多看看我,少想想别人。”
“你可不可以正经一些?”
厉若承依旧看着我,只是笑容略有些僵硬,他说:“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可以帮你什么。”
心里一痛,我忽然后悔刚才那句指责。
现在的厉若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昔日的东城霸主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每天能见的人只有我,可能救他出这牢笼靠的也是我。
对于一向好强的他而言,太难接受。
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他:“我只有把你拽出来,才可以好好使唤你,这道理你不懂吗?”
厉若承笑着点头,郑重道:“我懂,都懂。”
……
和厉若承分开以后,我站在拘留所的门口吹了很久的风,直到苏菲来电话说穆剑锋去了事务所,我才迈开步子。
坐在计程车里,我呆呆的看着车窗外。
那种对自己无能的自责击打着我的心,可是我又知道这种情绪没有任何作用,我只有赶紧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可是我又该怎么做呢?今天和厉若承的这番交谈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我对谢宇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根本就发现不……
我正想着,开车的师傅忽然就是一个急刹车,我因为惯性上身前倾,出于本能,我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啊!”师傅咒骂了一句,“小姐,你没事吧?”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倒也没什么大碍,可是刚想张口说话,就是:“呕——”
推开车门,我跑到路边就吐了起来。
师傅一看好心下车问我的情况,我说没事,伸手就去包里掏梅子,才发现已经让我都吃光了。
于是,我只好给了师傅钱,然后去前面的市场里找找有没有卖梅子的。
走了十来分钟,我那种对梅子的渴望真的是搅得我有些心神不宁了,好像今天不吃到它,我就进行不了之后的事。
好在在市场的尽头,有一个阿婆在卖梅子,我一下子就买了好多,站在摊位前就吃了起来。
“尹小姐,听老人说酸儿辣女,不知道是不是你有好消息了?”清爽冰冷的声音划过我的耳膜,我捧着梅子的手抖了一下。
一扭头,我看到谢宇又是穿着一身黑,站在离我几步之隔的地方看着我。
忽然,他向我跨进了一步。
我捂着肚子赶紧后退,甚至因为莫名的害怕撒了好多梅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谢宇的眼中带着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测,他说:“看见你了,所以来关怀两句,你何必这么紧张?”
这才意识到我刚才的举动容易出卖我,所以放在肚子上的手又轻轻放了下去,我说:“我很好,多谢关心。”
谢宇插起了口袋,又说:“我看你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我帮你?”
“不必了。”说完,我把剩下的梅子放进包里就要离开。
经过谢宇身边的时候,只听他又说:“没他的日子很难熬吧?蓉蓉曾经也是如此。”
他的话透着无限的寒意,甚至连恨意也显露了出来。
看了他一眼,我什么也没有说,立刻离开了这里。
……
回到事务所,我在电梯里就感觉心跳加速,额头上的细汗也是源源不断,尤其当电梯门打开,一股浓醇的咖啡味儿飘出来,我根本控制不住,在大厅就吐了。
苏菲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住我,“又难受了?我找王姐来,她生过孩子!”
我抓住苏菲的手,喘着粗气说:“没事了,没事了。你那拖把来,我把这里……”
“哎呦,姑奶奶!别管了!一会儿我来。”苏菲顺着我的背,“我带你去休息室躺会儿吧。”
我点点头,和苏菲往事务所里走。
“惜惜!”刚走没几步,陈阳就跑了出来,“你这……这……”说着,他扶住了我另一边。
苏菲在我耳边小声说:“忘了告诉你,陈阳给你送汤来。”
我们进入了休息室,苏菲安顿好我就跑出去给我斟热水,剩下了陈阳开始喋喋不休。
“真的是没救了!作!你就作!天天吐得道都走不动道了,还给我瞎转悠!你把我气死完了,等厉若承出来,我好好和他说说你是如何英勇救……”
“好了,别说她了。”
我闻声一看,没想到居然是萧何。
“你怎么来了?”
萧何笑笑,和我说:“这东城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今天买东西的时候碰见了陈阳,正好我也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谢谢你。”我看着还在气头上的陈阳说了这么一句。
萧何摇摇头,“你啊,陈阳说的没错,都当妈了,怎么还不安生一些?还有啊,我看你那工位上也不放个仙人掌什么的,电脑辐射多大啊!我原来有个远方表妹,就爱在那个网上写什么随笔、日记的,结果辐射了孩子,你可当心!”
我没接话,只是点点头躺在床上一点点恢复身体。
不一会儿,陈阳拿着保温桶又进来了,“这是我和张岚熬了一晚上的汤,对胎儿好,对你也好,你快喝一碗。”
“对对对!”萧何应声道,“陈阳给你买梅子的时候,还叫我盯紧了这汤,跟宝贝似的。”
我坐了起来,自然不会拒绝陈阳和张岚的一番好意,接过汤碗,就要喝。
但这味道……
“喝!对胎儿好!”陈阳说。
点点头,我忍着那股反胃的感觉开始喝汤。
可是几口下肚,我那感觉就翻了上来,实在喝不下去了,把汤碗随意一放,我赶紧跑到了卫生间又吐了。
陈阳见我如此,也顾不得男女之别,陪我冲进了卫生间。
“这反应也太厉害了!”陈阳一脸心疼,“咱们要不住院吧?我和刘婶照顾你。”
“不用。”我打开水龙头,开始漱口。
“可是你这吃什么吐什么,这正常人也受不了啊!”
我直起腰,看到镜中自己惨白的脸,说:“每个妈妈都是这样艰辛的,人家受得了,我也可以。”
“惜惜,你别倔!这事……”
“真的!”我打断陈阳向外面走去,“没事的,我去找穆律师,和他探讨一……”
话没说完,我忽然觉得小腹一搅,疼得我连战都站不稳。
“惜惜!”陈阳大喊了一声,“怎么了?”
我抓着自己的肚子,疼得几乎说不出来话,“孩子……我的……好疼啊……”
母子连心,那一刻我几乎感觉到这个孩子好像在一点点抽离我的身体,他要离开我,用尽力气,我抓住陈阳的衣服,说道:“救……救我的孩子……”
陈阳瞬间吓白了脸。
……
等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只有张岚在。
“孩子!我的孩子!”
我伸手就要摸我的肚子,张岚立刻握住我的手,笑道:“在,他在。”
愣了几秒,我哭着大喊:“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特别疼……肚子特别疼……”
张岚坐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安抚我:“都过去了,孩子很坚强,肖医生说……”
“说你再多喝一口那个汤,又或者你的孕吐症状没这么厉害,孩子就流掉了。”陈阳忽然推门而入,怒气冲冲的说了这话。
我仔细一看,他脸上还挂了彩。
“你怎么了?”我问。
陈阳咬着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说话啊,和谁打架了?”我又问。
张岚叹了口气,和我说:“这件事你知道也好,就会多个心眼儿。陈阳给你送的汤里有剂量很重的打胎药,要不是陈阳刚才说的那两个原因,这孩子绝对是保不住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接受不来张岚的话,打胎药?
陈阳上前一步,低着头说:“你骂我吧,是我太大意!居然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我摇着头,还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陈阳的汤里会有打胎药呢?
这时,张岚又说:“肖医生一说这汤里有问题,陈阳就炸了锅,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打人家萧何,非说人家害你!”
“这汤我寸步不离,就他看着过一会儿。”陈阳反驳了一句。
张岚白了他一眼,又说:“穆迟一听也是火冒三丈,当即叫来了警察要抓萧何。”
“那结果呢?”我问。
“萧何说他什么也没干,但确实有个疏忽,在陈阳买梅子的时候,有个女孩摔倒了,他过去扶了一把,耽误了那么几十秒。”
张岚说完这话,病房里就安静了。
我不明白是谁会害我的孩子?他才四周,每天和我日夜劳碌,天天受罪,居然还有人要这么残忍!
猛地,我心里生出一股杀意,就是要把害我孩子的人揪出来,叫他付出代价!
“你放心,穆迟和穆剑锋已经去调查了,这事确实和萧何无关,就看看有没有监控录像拍到什么。”说完,张岚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再说下去。
……
我在医院调养了两天。
厉若承那边,我只能又让贺通撒谎,说我和穆剑锋去了外地调查。
这样的谎言,再有一次就该瞒不住他了,可是,我还是不想他现在就知道孩子的存在。
今早,张岚和我一起出院,没想到一出大门就看到向华在等我。
我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晟承的生意又出了事情,向华看到我的神情,立刻说:“我只是来接你回别馆,穆总早上有会。”
松了口气,我和张岚上了车。
向华先把张岚送到了报社,然后我们又出发回别馆。
“你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就像看见我出现你就立刻提心吊胆一样,其实我只是替厉总照顾你。”向华说。
我倚靠在后座,身后都是软绵绵的靠枕,不得不说向华心很细。
“向华,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和厉若承为什么这么推心置腹?你为了他,还去当了那么多年的卧底。”我忽然问道。
向华顿了几秒,开口说:“我十五岁出来偷东西的时候,被厉总给揭发了,叫人暴打了一顿。”
“他揭发你?”
向华笑出了声,接着道:“然后他又把我捡回去救了。”
这都是哪里和哪里,揭发了人家,再把人家救了?这算什么道理。
“当时他也是给人家当学徒,省下来钱喂饱了我,我伤一好就想跑,还卷走了他所有的钱,正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我身后。”
“他打你了?”
向华听后哈哈大笑,跟我说:“依着厉总的性格倒像是他的作风,可是他没有,只和我说想做一辈子小偷就走吧。从那之后,我就跟他混了。”
我也笑了,没想到厉若承和向华还有这么一段有趣的经历。
“人人都看到了厉总何等风光,却不知道这风光背后是什么。你知道厉总为什么干地产生意吗?”
我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和厉总在工地给人家干苦力时,总被人欺负年龄小,幸好工头是个不错的人就护着我们两个。后来工头的房子拆迁,他为了给自己女儿多挣一套房子,做起了钉子户,有一天酷暑难耐,心脏病发猝死了。”
“难道厉若承是为了报答工头以前对他照顾吗?”
向华摇摇头,告诉我:“厉总说这世上没有家就是没有根,他要盖很多的房子,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
我不禁有些赞叹,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如不是经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又怎么会心怀他人?
怪不得厉若承不愿意和我谈他的过去,因为太苦,所以不愿意回忆;也以为太伤,所以不谈也罢;更因为,他或许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没什么好说。
我总觉得厉若承是那种可以让别人给他卖命的人,向华如此,穆迟、穆剑锋如此,我自然更不必说。
那么,谢宇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就问向华:“你和谢宇熟吗?”
我看到向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说:“不熟,因为他这个人从来不会和你主动说话。况且我的卧底身份只有厉总知道,所以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更短。”
“看来真的很内向啊。”
向华不屑的哼了一声,“唯唯诺诺,算什么男人?没事就喜欢坐在电脑前写写画画的,宁可和电脑说话,也不和人说,这不就是懦弱吗?”
我知道自从冒出来个谢宇,向华对他就是一千个不满意,总觉得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说话自然也就刻薄了一些。
但是他的话一出来,我的脑子忽然闪过了什么,很快,以至于我来不及抓住。
等我到了清凝别馆,临下车时,向华嘱咐道:“回去休息,不要总工作,对孩子不好的。”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却在那一瞬间灵光乍现。
“谢宇很争气,成了他们计算机工程系的第一……”
“哪怕受了什么挫折、委屈,他也不会说,倒可能愿意在网络世界发泄一通……”
“我原来有个远方表妹,就爱在那个网上写什么随笔、日记的……”
“没事就喜欢坐在电脑前写写画画的,宁可和电脑说话,也不和人说……”
这些的种种,以及那个他和江蓉蓉的家里,那两个电脑屏幕……
我立刻拦住了向华,张口道:“你认不认识电脑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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