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 157 章
凉风习习而过,吹动青石板小路旁茂密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夕阳坠落在天边,将远处的云霞皆染成了绯色,风儿沙沙的轻拂而过,带来几分夏夜里的清爽。
一把竹藤编制的摇椅坐落在一棵巨大的柳树下面,公孙婉轻轻闭着眼假寐,心儿在一旁替她扇着蒲扇。
好一幅悠闲惬意的景象。
却偏偏,被一道突然响起的尖锐喊叫声打破了。
那是一道充满着愤怒,甚至是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厌恶的嗓音,“给我让开”
叶瑾年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冒着怒火,神情阴沉的几乎都快要滴下水来,“我让你让开,你听见没有”
叶瑾年的眼神变得极冷,就仿佛是一条从昏暗的虚空里爬出来的不断吐露着芯子的毒蛇,上半边身体高高的竖了起来,一双三角的眸子里泛着冷光,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公孙婉的另外一个丫鬟柳儿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皮肤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那是一种冰冷粘腻到了极致的感觉,仿佛刹那间就会冲上前来,用那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刺进她的喉咙。
柳儿的心口猛地一颤,她从未见过如此惊悚可怕的叶瑾年,但回想到之前公孙婉对她的吩咐,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拦在门口,“二少爷,不是奴婢不让您进去,我们家小姐说了,如果我放您进去了,她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柳儿在叶瑾年越发阴沉的眼眸里径直跪了下,“砰砰砰”的就磕起了头来。
带着乞求的声音说道,“还请二少爷可怜可怜奴婢。”
叶瑾年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猩红的眼眸当中全是对柳儿的不屑,“你怕你们家小姐惩罚你,便不害怕本少爷杀了你吗”
“奴婢知道二少爷是最仁慈不过了,”柳儿磕头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求求二少爷替奴婢考虑考虑吧,奴婢还不想死啊”
柳儿壮着胆子拉住了叶瑾年的衣摆,“二少爷最知道我们家小姐的脾气,她说出来的话向来是作数的,就算奴婢在二少爷这里不值得什么,二少爷不顾奴婢的死活闯了进去,小姐也不会见二少爷您的啊。”
柳儿一口一个的“小姐”不断的刺激着叶瑾年的心脏,这么多年的求而不得一直堆积在他的心田,那种不甘,埋怨,早就侵蚀了叶瑾年的心脏。
只不过原剧情当中,追求了多年的舔狗被终于抱得美人归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公孙婉也一直在叶瑾年的面前隐藏的十分彻底,并没有发生连翘死亡一事,新婚的夫妻两个之间没有任何的矛盾,只剩下甜甜蜜蜜的日常。
但是现在,因为连翘的死亡,叶瑾年的内心早就已经不正常了,任何一件的小事都可以刺中他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那一部分,更何况,柳儿口中所说的小姐是他追求了多年的心上人。
公孙婉自从嫁给他以来从未给他过一个好脸色,甚至在他们成亲的当天晚上,赤身裸体的跑到了云励寒的房间里自荐枕席。
虽说叶瑾年的心灵深处始终住着那个在十多年前寒冷的冬夜递给他一个温暖的手炉的姑娘,可是现在,公孙婉所做的一件又一件的刺激着叶瑾年内心的事,让他对当年那个姑娘的滤镜终于碎了一地。
在知道因为公孙婉的阻拦,从而导致了翠玉无法及时地喊他回来救连翘的时候,他对公孙婉的所有期待,全部都变成了愤怒。
叶瑾年不敢承认是因为自己的野心从而导致了连翘被用来杀鸡儆猴,他只能将这一切的原因全部都归咎到公孙婉的身上。
在他不断的自我洗脑之下,连翘之死彻底成为了公孙婉的责任,因此,在他心目中,公孙婉那个美好的形象在一瞬间轰然坍塌。
叶瑾年内心恍惚之间发现自己之前为了连翘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的可悲又可笑,他所有的付出全部都是不值得的
就为了娶这么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从而害死了他的姨娘
那可是从小到大把他捧在心尖尖上爱护的,整个叶府里唯一对他好的姨娘
叶瑾年的理智逐渐的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柳儿却对这一切丝毫都不知情,依旧在不断的开口求饶着,“小姐是真的不愿见您,要不您”
“小姐”叶瑾年猛然间带着愤怒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进了柳儿的眼底,他近乎呢喃的重复了一遍柳儿的话,“她公孙婉到底是哪门子的小姐既然已经嫁为人妻,却还端着她公孙家的那套做甚”
说着说着,叶瑾年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捏成了拳,脸色越发的阴翳起来,“既然这般不想的嫁给我,那为何当初又要同意”
“你现在就让公孙婉出来,我们马上去官府和离”
柳儿在这一瞬间如遭雷击,浑身的气血逆流而上直冲头顶,她从未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卖惨的话而已,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来。
柳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沉静下内心,“是奴婢口不择言了,还请二少爷不要责怪二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和二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叶瑾年微微垂下眼睫,冰冷的视线冻的柳儿牙齿都在打颤,柳儿的双手死死的搅在一起,只听到叶瑾年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给我让开”
“奴婢”柳儿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但却依旧死死地挡在了门口,“还请二少爷不要为难奴婢”
这一下,叶瑾年隐忍了半晌的怒火终于抑制不住地发泄出来了,他阴恻恻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本少爷就是为难你了,怎么了”
下一瞬,叶瑾年的右脚以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抬了起来,在柳儿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狠狠地踹向了她的心窝。
纵使柳儿是一个平常做一些粗活的丫鬟,而叶瑾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男女之间天生的差距几乎是后天无法弥补的。
柳儿只来得及发出一道尖叫,身体便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急速向后倒去。
“咚”
柳儿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发出一道响亮的声响。
柳儿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传便了她浑身上下的每一道神经,连一声痛呼都来不及呼喊出来,便两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
公孙婉听到争吵声后急急忙忙地走出来,遥遥的就看到了眼前让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柳儿生死不值得躺在地上,脑袋边还涌出了一滩殷红的血,而叶瑾年就那般恍若无闻的抬脚迈了进来。
公孙婉的脸色霎那间的沉了下来,异常的难看,她远远地发出了一到怒喝,“叶瑾年倘若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叶瑾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公孙婉带着心儿正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赶,对上他的视线,公孙婉几乎是暴怒的吼道,“你到底对柳儿做了什么”
“我不就是不让你进来吗,你好好的求求我不就可以了,你竟然敢拿柳儿出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答应嫁给你就万事无忧了”
然而,公孙婉瞪着叶瑾年良久,却始终不见他低三下四来哄自己。
向来脾气大的公孙婉忍不住了,她开口就是讽刺,“好你个叶瑾年,娶到手了你就不珍惜了是不是,我现在就带着心儿和柳儿回公孙家去”
叶瑾年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语调竟是比怒火中烧的公孙婉还要冷上几分,“怎么,知道自己害死了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脱责任”
公孙婉猛然间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瑾年不回不必的对上了她的眼睛,“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叶瑾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边的怒火,充满了怨天尤人的气息,“你为什么要拦着翠玉去找我我的姨娘就这么让你厌恶吗我就这般的让你瞧不起吗”
“只有他叶祈年是天之骄子,是你挂在心尖尖上的人,我根本就不配出现在你眼前,不配站在你身边,我就是活该永远卑微的生活在没有人注视到的角落里,永远的像条狗一样活的没有尊严”
“你说啊你说啊是不是我叶瑾年是不是从未在你心里有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位置”
“否则的话,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我的姨娘去死”
叶瑾年整个人几乎陷入了癫狂当中,沉浸在一股难以接受的情绪里,怒火不断的燃烧,刺激着叶瑾年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她死了你知道吗我的姨娘,她死在了那满天的大火里。”
“尸骨无存”
此刻的叶瑾年已经被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悲痛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在恶念的驱使之下,他将这所有一切的责任全部都怪罪在了公孙婉的头上。
“是你就是因为你拦着翠玉,活生生的让姨娘被烧死”
叶瑾年悲痛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眼睛,试图不让泪水滴落下来,但那抑制不住的眼泪却还是润湿了眼角,“为什么”
“我明明对你那么好,这么多年我叶瑾年可做过哪怕一丁点对不起你公孙婉的事情”
“我”公孙婉用力地张大了嘴巴,喉咙蠕动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没有想要害死连翘的,她只是以为连翘得罪了云励寒,云励寒只不过给予她一些轻轻的教训而已。
她没有想要害死人的。
公孙婉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原本的那些气势在这一瞬间弱了下来,“我我不想的,我没想到让姨娘去死的”
公孙婉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她娇纵任性了一些,却也从未想过要害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公孙婉难得的在叶瑾年面前低了一次头,“对不起”
她试探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撒娇的去抓一抓叶瑾年的衣袖。
然而,叶瑾年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地出乎了公孙婉的意料。
他带着厌恶的眼神淡淡的瞥了公孙婉一眼,随后,在她灼灼的目光之下,躲开了她的触碰。
霎那间,公孙婉感到了心头一痛,相识这么多年以来,叶瑾年还从未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她。
原本因为连翘之死而强行将怒火压下去了的公孙婉,在叶瑾年如此毫不留情的动作之下,再一次的愤怒了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往日里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叶瑾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向我认错,否则的话,那个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呵”叶瑾年冷冷地发出了一声嗤笑,他头一次发现公孙婉这个女人竟然是这般的恶毒与愚蠢,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了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女人,从而导致了如今这副结果。
曾经的他竟然那般恬不知耻的苦苦追寻在她的身后,他到底是有多眼盲心盲啊
怒火中烧之下,叶瑾年几乎穷尽了所有恶毒的词汇来形容他心目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公孙婉,你以为你还是公孙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你别这么天真了,可以吗”
“成亲现场闹出了那么不堪的一幕,让整个公孙家都成为了笑柄,他们都已经抛弃你了,你知道吗”
叶瑾年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与愤懑,此刻的他再也不会替公孙婉着想一分一毫,“恶毒,愚蠢,自私,就你这样的女人,别说他叶祈年了,也只有曾经瞎了眼的我才会喜欢上你”
刹那间,原本唇角还挂着淡淡笑容的公孙婉愕的僵硬成了雕像,她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叶瑾年,惊讶的甚至连呼吸都要忘了。
公孙婉知道,这么多年,她早就被叶瑾年给宠坏了,在她不断的追逐在另外一个男人身后的时候,叶瑾年的心里永远地为他停留着一个温暖的港湾。
无论她对叶瑾年的态度是多么的恶劣,多么的厌恶他的靠近,可他就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而现在,那个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尖上的男人,竟然对他说出了如此冰冷的话语,这让公孙婉一时之间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多年来在叶瑾年面前的高高在上只允许她低头那么一次,而方才,在她递了一个台阶的时候,叶瑾年不仅没有接着走下去,反而是用越发恶毒的言语来形容她。
以前无论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叶瑾年所做的事情都只有纵容,甚至是在成亲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叶瑾年的巴掌,他都依旧笑嘻嘻的弯下腰来哄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公孙婉的内心烦躁不已,她不想要看到如今这个样子的叶瑾年,但是她又拉不下脸来去道歉,于是,公孙婉梗着脖子对叶瑾年吼道,“这能怪我吗”
“若不是因为你的姨娘做了什么事情真的惹了叶祈年的厌烦,像他那种对事实都不上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姨娘出手”
公孙婉死死的咬着牙齿不愿认输,“这一切全部都是你的姨娘自找的她活该”
叶瑾年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带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瞪向了公孙婉,“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公孙婉瞪回了叶瑾年,“活该,活该你的姨娘本就该死”
“啪”
叶瑾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公孙婉的脸颊上。
刹那间,公孙婉白皙的脸蛋上印上了一道刺目的红色手印。
“你竟然敢打我”
公孙婉歇斯底里的冲着叶瑾年又打又咬,她长了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般的委屈,公孙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咬在了叶瑾年的手臂之上,直到口腔中传来腥咸的血液味道,才堪堪停了下来。
但这并不能让公孙婉就此解气,又惊又怒之下,公孙婉直接口不择言起来,“和离我要和你和离”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公孙婉却并不是真正的想要与叶瑾年和离,毕竟,现在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就算他真的回了公孙家,也绝对不会受到好的待见。
虽然在情感一事上公孙婉处理的都十分愚蠢,但她在对关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上,却是十分精明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公孙婉便冷眼立在那里等待着叶瑾年的回答。
虽然她已经报复回来了,但多年以来在叶瑾年面前高傲惯了的公孙婉并不愿意就这样罢了。
她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倘若这一次叶瑾年不跪在地上磕头乞求她原谅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对叶瑾年多说一句话。
然而,正当公孙婉以为叶瑾年会在她的威胁之下低下头来细声细语的安慰她的时候,叶瑾年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和离吧。”
手臂处还在流血的伤口传来阵阵的刺痛,却无论如何也抵不上心里的那道伤口。
叶瑾年只觉得自己这十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成了一个笑话,他深深地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罢了,这一段婚事本就是他放下尊严乞求而来的,而如今,也该有一个结束了。
他们二人之间不仅仅隔着心与心的距离,还有生他养他的姨娘的一条命。
叶瑾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疲惫,此刻眼前依旧高傲的仰着头颅的公孙婉无法再让他提起一丝一毫的怜惜。
他只觉得厌恶与恶心,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女人,他以前究竟是,多么的眼瞎才会觉得她单纯。
叶瑾年微微闭上了眼睛,就当记忆里那个给了他温暖的小姑娘,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夜吧。
公孙婉猛然间抬起了头,她咬紧了嘴唇,唇瓣几乎被咬出了血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说什么”
叶瑾年微微垂下眸子,直直的望进了公孙婉的眼底,“我说好,我答应你和离。”
公孙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剧烈的口子,不断有鲜血从里面涌现出来,痛得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公孙婉深深地望进了男人那双过分眼平静的眼眸里,那原本望着她满是喜悦,闪着晶亮色彩的眼眸此刻变得极为平静,再也没有了她的存在。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周边一切的声音好似全部都消失不见,她无法想象,这个平日里对她素来宠爱有加,恨不得把整个大魏王朝都搬过来捧到她面前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般话。
公孙婉从未发觉,眼前这个男人能够伤她如此之深。
爽朗的清风不断地吹在她的身上,却让公孙婉感到了阵阵的寒凉,那是一种凉到了骨子里的寒意,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忽然之间,公孙婉勾唇一笑,巧笑嫣然,明媚的眼眸竟是比那天边的云霞还要要灿烂上几分。
顶着叶瑾年冰冷的眼眸,公孙婉的声音甜的有些发齁,“好,我答应你。”
“我们和离。”
在公孙婉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叶瑾年径直转过了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将翻涌在心口的怒气压了下去,他淡淡地开口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找父亲。”
背对着叶瑾年的公孙婉未曾发觉叶瑾年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厌恶与狠戾。
而叶瑾年也未曾看到公孙婉猩红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滔天怨念。
“等一下,”公孙婉缓缓开口说道,“我先回屋去拿个东西。”
叶瑾年没有拒绝,“好。”
片刻之后,公孙婉换上了之前成亲的大红色嫁衣,在叶瑾年略带疑惑的眼眸当中,公孙婉冲他淡淡地笑了笑,“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我嫁给你开始,而现在,也应该在这里结束。”
叶瑾年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你的便。”
公孙婉微微勾了勾唇角,含笑的眉眼当中是抑制不住的恶意。
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以一种常人无法匹敌的速度冲到了叶瑾年的面前,趁他反应不过来之际,暗暗隐藏在宽大袖口里的剪刀狠狠地刺进了叶瑾年的右手。
公孙婉面露凶光,那是一种被背弃了一切的野性,“想要将你姨娘的死怪罪在我身上,我告诉你叶瑾年,根本不可能”
“既然我已经失去了一切,那你便陪着我好了”
公孙婉笑得疯狂,“你不是以为你比叶祈年缺少的只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吗你不是以为按照你的学识可以稳稳当当的在科举考试之中压过叶祈年吗”
“现在好了,废了你的手,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去参加科举了,这唯一的一条能够让你改变出身的道路,被我废了”
“你这一辈子,都将注定永远的笼罩在叶祈年的阴影之下,你再也别想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怎么样惊不惊喜喜不喜欢”
公孙婉周身黑气弥漫,逐渐的汇聚成了一副诡异怪诞的图形,在这一种说不清的惊悚与诡异当中,逐渐的弥漫出一种令人绝望而恐惧的气息。
“你”叶瑾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在他的刺激之下公孙婉竟然会这般的疯狂起来,他张开了大嘴正想要说话的一瞬间,一股带着淡淡黑色的气体,猛然间钻进了他的嘴巴里。
刹那间,叶瑾年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涨大起来,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到了即将爆破的边缘。
“怎么回事”云励寒缓缓从书卷当中抬起了头,对9527说道,“哪里来的这般邪恶的气息”
9527轻轻摇了摇脑袋,“我也不知道啊。”
云励寒神识散开,忽然之间,他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眸当中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神采,“快去叶瑾年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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