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置身事外

　　佐久间压根就不知道也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即将发生什么。带着飞鸟回家，主要是为了让飞鸟选择自己需要接受的礼品。

　　照着惯例，佐久间应该是要赠送弟子一柄剑，一顶帽子，一袭袍服或者是斗篷。在某段时候，也有不送剑送铁炮的，但回归到现代，举办类似仪式又回归到了送剑。其实这也很好理解，铁炮算是当时的新锐武器，搁到现在就是古董了。要符合当年的功能？师父赐弟子一支沙鹰或者贝雷塔？还不如直接给把AK呢，那也太雷人了。

　　而给飞鸟的礼物，自然也不能那么糙。佐久间要赠送的那柄剑是原先供奉在尾张热田神宫的“葵纹越前康继”，但刀装则重新设计了，换用了新制作的漆器刀鞘。但刀鞘上缠绕怎样的丝带，做怎样的花纹，则需要飞鸟自己选了。

　　斗篷和帽子倒是早做好了。斗篷是纯手工编织的白色羊绒斗篷，双肩处装饰着鹤翎，也是为了飞鸟这个名字特意设计的。帽子则是日式西式合璧，从武将头盔造型脱胎变化的猎装帽子。

　　光是帽子和斗篷的价值，就够在东京都心买套大公寓了。至于剑，那可是国宝级别的玩意，有钱也没处买去。

　　不过，飞鸟除了说好看，然后花了四个多小时选了剑柄上的编织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反应了。然后，喝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刷了牙，飞鸟就睡觉去了。

　　早上起床飞鸟倒是自己乖乖地去洗头洗澡了。大概是在清晨阳光下，比较有安定感吧，飞鸟倒也没害怕了。

　　佐久间做完了早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飞鸟裹着佐久间浴袍，非常小心地挪着步子走了出来。稍微不小心就得踩到浴袍下摆，所以基本上是在地上挪动脚步。厚重柔软的浴袍质感飞鸟倒是超级喜欢的。

　　飞鸟坐在了佐久间边上，非常自然地把一条大毛巾捧到了报纸上方。“喏，帮我擦头发。”

　　佐久间叹了口气，放下了报纸，帮着飞鸟一点点仔细地弄干头发。

　　飞鸟拿着手机，怯生生地问：“佐久间桑，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谁说的？”佐久间问。

　　“指原桑昨天都住我们宿舍去了。玲香问我要怎么办？指原桑明说是昨天的事情和她无关，还把手机和其他东西都放在了宿管那里……宫脇也去宿舍了。她昨天好像是被万里华拉着一起睡了……好像这么算算，就差娜娜敏没和宫脇睡过了，一直被我霸占着呢。”

　　“估计是秋元康让她这么干的。”佐久间说：“我让幸若去处理的，没问怎么办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唉？这事情不严重吗？”

　　“没什么严重的。估计幸若已经让对方一辈子不敢再来烦我了。你就不用知道这个了。”

　　说是给幸若靑练习机会也好，是佐久间有意放纵也好，反正他是把事情交给了幸若靑去全权处理了。

　　而青田，自然是全力贯彻幸若靑的方针。十几辆厢型车把二十多个人拖到了霞关的政厅前，一个个摆成了跪着的姿态。而那些车子也就扔在了边上，其他人全走光了。相关的资料等等，几分钟前已经由专人递送到了警视厅……一众警视厅高层正在冷汗涔涔地开会。田村警视正被特意叫来询问，

　　田村有些迷惑地挠头：“你们问我做什么？这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佐久间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相对来说，你更熟悉一点吧？”警视总监说道。

　　“佐久间桑从没有用过经济和行业规则之外的手段去做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吧？他从来没有试图扶植什么政界、警界的代言人吧？或者说，你们觉得我是他的代言人，可我作为一个代言人的话，算合格吗？他连希望加强某地巡逻，都是另外找人去摆脱当地的分署，我还是刚才知道的。这事情压根不算违规，因为那些地方的巡查率一直没达标……”

　　田村这么说，大家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佐久间不用那些手段，倒也没不让别人用，但随便怎么用，别用在他和他在意的人身上啊。

　　“田村，烦请你帮忙约一下佐久间桑，我们还是需要沟通下，这事情怎么解决。”

　　“约人我可以出面，但是……这么做事不是佐久间桑的风格。恐怕他不会亲自应约。另外，这事情的量级不够。”

　　警方高层苦笑。佐久间来东京不少年头了，本来这种家主级别的人，多少会参与一些政界的联系，出席一些宴会、沙龙之类。只有佐久间完全不搭理这些事情，别说主动参与，邀请他都基本不会来。不然，这些警界的高层，都该认识佐久间，不必这时候还要找田村过来问情况。

　　“你还是约一下佐久间桑，下午2点，我们把相关的人都叫来，一起把事情协调好。”警视总监说：“就在六本木吧。我换便装去，田村你一起来。”

　　“好的。”田村微微耸了耸肩，无奈地说。

　　田村给幸若靑打了电话。幸若靑一时手误拨了facetime，没想到佐久间就这么接了。然而幸若靑看着眼前的画面，越发无奈了。手机拿在了飞鸟手里，画面里，佐久间正拿着电吹风给飞鸟吹头发。

　　“佐久间桑，下午两点，警视总监召集，在六本木新城一起见一下所有相关方。您……有空吗？”

　　“你惹了多大麻烦？怎么把警视总监搞出来了？”

　　“我让青田把人丢去了霞关。”

　　佐久间想了想说：“干得好。下午你叫上中岛、青田一起来吧。”

　　“中岛桑就在你家楼下。这时候不可能让他远离您的。”

　　“行。包一家餐厅，要景观和餐点都好的。下午主要你说话，这事情我懒得管。”

　　幸若靑松了口气：“明白了。”

　　挂上了电话之后，飞鸟说：“靑酱搞不定啊。”

　　“已经开始叫靑酱了啊？”佐久间笑着说。

　　“警视总监唉……很大官吗？”

　　“警察的巅峰吧。”

　　看着佐久间这么描述，实在也不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然而，下午佐久间就这么带着飞鸟出席会议。虽然警视总监来了，但佐久间完全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简简单单问了好，自顾自地带着飞鸟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东西。

　　幸若靑也完全不怵。幸若这个姓氏本身就代表着历史渊源和权势，虽然现在可能没那么煊赫了，但说实在的，从小到大她也没少见各家家主、党首、大臣等等。没这份眼力和定力，压根不可能当佐久间的助理。

　　而后，陆陆续续来的就是涉事的公司的代表，以及为他们撑腰的那些社团、帮会之流的代表。

　　索尼音乐没有来人。但秋元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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