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人间地狱
“狂骨真的很强吗？”戒佛问僧正坊。
“不算特别强那种，按照几百年前交手的印象，它似乎比我弱上一些。”僧正坊说道。
“那也很强了！”戒佛吃惊，僧正坊可是属于勉强达到“超核心级”水平的核心级高手，这样的实力，仅仅是比狂骨略强而已，这么说来，狂骨的实力应该比妖怪居屋或是九尾组的几个列席或者副组长厉害。
“它很菜的。”坂田金时粗声粗气地说道。
“对了，我忘了还有你。”戒佛无语，坂田金时的实力，这一路走来，他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确实，一般的核心级在赖光四天王的最强者面前，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等会的战斗，如果空间狭小的话，金时你尽量不要出手。”僧正坊说道：“你出手的话，没轻没重的，要是动静太大，引来了多余敌人，这就不好了。”
“一起砍死不就完了。”坂田金时对于敌人的数量和实力的评价，都是以斧子挥砍的方式来计算的。比如敌人的实力，属于“用多强的力量可以砍死”这个范畴，而敌人的数量，则是以“用几斧头可以砍死”这个标准来衡量的。
“就怕你这样啊。”僧正坊扶额：“你若真的这样，回去我可要和我们的王报告了。我们这次的行动目的，是阻止****晴明收集到巨量的万灵之血，目前看来，你杀敌多少，并不能实际影响到这件事情的后果。”
一听说要被告到酒吞童子那里，坂田金时立刻老实了，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
“看起来，就在前面的样子。”戒佛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下水道说道。
城市的下水道之中，自然是不会设置灯这种东西的，如果真的有情况，需要工人到下水道中进行检修，他们自然会自己携带照明工具。所以，下水道之中，应该是一片黑暗才对。
从九尾组盘踞的区域出来，随着逐渐深入下水道之中，红光也逐渐消失，往前的通路，也逐渐回归到一片漆黑之中。可是现在，远远看去，那下水道之中，居然有一丝惨白的白气。
虽然白气本身没有光泽，但是在漆黑的环境中，白色的聚光性，还是使得它比别的颜色更醒目。对于在黑夜中视物如同白昼的夜守和妖怪来说，自然更是清晰无比。
“那似乎是尸气。”僧正坊远远地看着淡淡的惨白色气体，说道。
“妖怪居屋躲在阵法之中吃人，九尾组躲在阵法之中做皮肉生意，那么提问，狂骨组躲在阵法之中，一边保护阵法一边做什么呢？”戒佛提问。
“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僧正坊说着，当先朝着发出森森惨白色气体的地方走去，一个转脸，看向发出白气的地方。
戒佛看到了，僧正坊的脸上，狠狠地颤了一下，这是肌肉在瞬间绷紧才会产生的效果。很显然，僧正坊应该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虽然从僧正坊的眼神中能够看得出来，这东西，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究竟是这样的画面，才让僧正坊这样见多识广的大妖怪，脸部的肌肉都会绷紧呢？
几秒钟之后，戒佛有了答案。
迦尔纳的呕吐声，就像是给戒佛面前的场景伴奏一般，戒佛看到的，根本不是任何所能称之为景象的东西。如果硬要说的，戒佛看到的，是活生生的地狱。
****晴明的部队在博帕尔开始行动的时候，这座城市的人类，就陷入了死亡或是即将死亡的状态之中。戒佛做过心理准备，看到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可是戒佛从未想过，有这样一天，自己能看到这样残酷的景象。
那些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尸体的东西，正保持着他们死时，所停留在脸上的震惊、恐惧、痛苦的神情，用这样丑陋的样子，抱着同样曾经是人类的同类，用一种机械化的动作，啃噬着曾经同类的尸身。
无怪于迦尔纳会呕吐了，就连戒佛都觉得肠胃之中翻江倒海。
因为死亡的关系，这些人的血液都处于半凝结的状态，或是凝结的过程中，虽然被同类一口咬下去，不会血液喷涌，但是却会糊得到处都是，伴随着那机械化，却充满残酷的动作，这场景，就是一副最真实的修罗场。
“这是······狂骨做的？”戒佛从牙缝里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毫无疑问，这确实是狂骨的手笔。”僧正坊说道：“那惨白色的气体，就是它施法的凭借，也就是所谓的白骨尸气。”
“可恶！这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做？”戒佛怒问。是的，虽然一直持有不动明王本相，以嗔恶之形扫荡群邪的不动明王法相。但是戒佛，从未轻易动怒过。可这一次，戒佛怒了，彻底怒了。因为狂骨的行径，实在是天怒人怨，丧心病狂。
“这里只是边界，走到里面去的话，你应该会看到完成品。”僧正坊说道。
“完成品？”戒佛一惊：“完成品是什么？”
“完全啃噬干净的骨架。”僧正坊说道：“狂骨组的强大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些尸体相互啃食，他们身上的尸气，就成为了狂骨修为的来源。而当他们变成了骷髅之后，狂骨只需要稍微动用些法力，就能把它们变成毫无意识，悍不畏死的尸兵。”
“还真是······物尽其用啊。”戒佛咬牙。
“现在你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厉害了吧？”僧正坊说道：“即便对于妖怪来说，这些东西的口味也太重了，狂骨却能甘之如饴。这样的人，在心理和底线上，就超越了一般的妖怪，所以，它才能经历无数次败北，还能活下来，并且越来越被****晴明重用。”
戒佛一言不发，走到尸群之中，双手合十，高颂道：“吒！”
一圈温暖的金色佛光荡漾起来，将整个空间中的尸气全部驱散，而随着戒佛的动作，所有的尸体，也都恢复了死尸应有的样子，一动不动。
“喂，别打草惊蛇啊！”僧正坊提醒道：“你这样子会引来狂骨的！”
然而下一秒僧正坊就后悔了，因为他的话恰恰提醒了戒佛。而戒佛则是直接张开口，对着空旷的地方，作了一声佛门狮子吼。
“狂骨！过来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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