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圆桌比武
以桌为界,圆桌比武!
当初叶问宗师,初入佛山开设咏春武馆,就是在一张桌子上,打赢广东武术扛把子,洪拳宗师洪震南。
五十年后,这一幕何其之相似。
咏春,又是咏春!踢馆,又是踢馆!
忆往昔,峥嵘岁月!
陈波光等老牌大家,想到当初的宗师传奇,心头都不禁热血涌动。
龙马大叔作为叶问的亲传弟子,脸色陡然胀红,久久看了李少泽一眼,忽然朝四方宾客抱拳。
“感谢各位来宾,今天喝我这顿寿宴酒。正巧有武术界同道拜访,将与我不成器的弟子少泽,现场进行一场圆桌比武,以祝各位酒兴。”
“望诸位来宾,吃的开心,来,饮尽此杯。”
龙马大叔声传堂内,举起酒杯,高饮而尽,朝四方拱手。
“好!”
“祝龙老爷子万寿无疆!”
堂内迷茫的客人,顿时回过神来,纷纷举杯,喝彩声传遍满堂。
这些宾客以电影圈朋友,街坊周边的熟人为主,只有小部分是武术界人士。他们之前还以为是闹事,现在看见寿星公没下场,便放心下来,权当做彩头来看。
虽说心下隐隐感觉不对,但既然寿星公开口了,他们便不再多问。至于武术界人士,则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这是有人来踢馆,一场非常不讲究的踢馆!只要老爷子敢开口,他们就敢一拥而上,把夏侯武的腿给打断!
但现在两方已经划下道来,他们也就只能坐看事态的发展。只见龙马大叔朝身旁的阿明打来一个手势,阿明便一脸愤慨的带人上来,将桌上的酒席撤掉。
主桌的椅子拉开五米,围城一圈,陈伯光等大家扶膝而坐,望着中心的圆桌。
咚,叮,呛,咚……舞狮队的锣鼓一响,龙马伸出大手,抓起圆桌的桌布,猛然一扯,一张红漆木桌,展露出古朴的斑驳。
在桌布扯下的那一刻,夏侯武面无表情,一蹬布鞋,举重若轻的站在圆桌右侧。
李少泽脱下西装外套,伸手将皮带后移两格,原本合身的西裤,立即变得宽松起来。向前横踏两步,一脚踩在圆桌左方。
古礼,左为上。
李少泽为武馆代表,居左。夏侯武踢馆挑战,居右。
两人拱手抱拳。
“咏春,李少泽。”
“合一门,夏侯武。”
夏侯武撩起长衫,分马扎步,露出合一门的起手式“一元归始”。
李少泽捻起白衫袖口,轻轻向前一步,以小念头枕手为起势,摆开第一个的架子。
咚的一声,堂内的舞狮一跃腾空,张开大嘴,将内堂最后一个彩头摘下。李少泽和夏侯武各自低喝一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顿时交触。
啪,啪,啪。两人环绕圆桌,拳脚连交五十六招,枕手,切手,戳脚,蹬脚,近距离短打,打的圆桌起伏不定,形同波涛。
砰,圆桌蓦然腾空,两人都一跃而起,等到圆桌翻滚复定后,又才各自落在两边。
不过这时候却李少泽是右,夏侯武是左。
短短一分半钟,两人就已经满身大汗,手臂微青……堂内宾客更是看的目瞪口呆,放下杯筷,注视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比武打擂。
“难了…真的难了……”
坐在四周的武术大家,眼神里露出些许遗憾。
李少泽上台打擂,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事情,但寿星公既然点头应允,他们也不会没事找茬,故意狗眼看人低。
可李少泽的实力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给了他们一个非常大的惊喜。偏偏正因为有这种惊喜和欣赏,才导致了他们的遗憾。
略逊一筹,真的就只是略逊一筹而已……
李少泽长出呼一口大气,头一次体会到了比武打擂的感觉。兴奋,激动,混身的毛孔在呼吸,咏春拳法更是被他发挥到了极限。
现在虽然落入下风,但这张桌子是他选的,他一点都懊悔。
“圆桌比武,胜负只在方寸之间!”
心里略有感叹,李少泽紧紧盯着夏侯武,回味着刚刚的交手。
在他看来,合一门虽是内家拳,但打法比较混杂,南北派都有涉猎揉合。这并非,相反更证明了合一门的厉害。可以肯定,合一门一定有一位前辈,曾经走南闯北,贯通了南北派的技巧。
但其核心理念,应该是源于道家,特别是在短打与借力这一刻,非常有陈氏太极的影子。
如果夏侯武现在告诉他,合一门是太极拳的分支,或者说他真名姓陈,李少泽都一点都不会感觉意外。
“打,还可以打。但想要赢,只能看准机会,开起超凡状态了。”
李少泽心里掂量了一下,大致有了注意。
夏侯武的实力,大概在LV3到LV4之间,可能处于LV3,但实战经验比他丰富,也可能直接就是LV4的高手……要是前两天的技能点,他没有加在咏春的话,可能三招就被打下圆桌。
而同时,夏侯武也在揣摩李少泽的底细。
实力,真的很有实力!无论是年龄还是拳法,李少泽都是他来到港岛后,遇见最强的一个人。
看起来年纪还没有他大,但武功只比他弱一个档次。这个档次,不是弱在技法,而是落在对武术理念的见解。
因为夏侯武是一个吃透合一门“一元归始”这套理念的人,李少泽则刚刚接触咏春拳“见指忘月”的理念,还未掌握到真正的神髓。
但他的速度,反应,都非常让夏侯武震惊。可以说,只要稍有懈怠,夏侯武吃一个闷亏,被一脚踹下擂台都不奇怪。
所以夏侯武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紧盯着李少泽……
他忽然发现,李少泽在片刻后换气过短,随即抓住机会,捣拳正面强攻。
原本平静的圆桌,再度掀起拳风。在互相摸清底细后,两人都倾尽全力,拿出了最凶悍的打法。原本卸力的血肉撞击声消失,剩下的只有骨骼碰撞的嗑磕硬响。
龙威站在旁边观战,也有些难受的扯起嘴角:“妈的,这打一拳该有多疼。”
好在李少泽生命力满点,体质稳稳撑得住。夏侯武则是从小练舞,骨骼粗壮,咬牙还能忍受。
“咄!”
夏侯武忽然暗诧一声,大展双臂,想要将李少泽抓下圆桌。李少泽闪身避开,脚步一变,虽然闪过了一抓,但却险些失去平衡,砰的一声,将一半的桌面踩踏。
只见圆桌分成两片,一片被夏侯武稳稳踩在脚下,另一片则带着李少泽往后落去。
危急之际,李少泽心里默念一声,索性直接开起了极限状态!
超凡速度!超凡反应!
两项超凡状态同时开启,他脚后超桌面一蹬,砰的一声,半片桌面砸落在地。他的人影,则落在夏侯武的半片桌面上。
这番神操作,就连夏侯武都心头一惊。
原本以为的胜局已定,突遭变数,使得他的出手慢了半分。可在半片桌面,一米之内,绝对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李少泽脑海中灵光一闪:“标月!标月!”
他顿时拿出了最厉害的打法,抢先一步扣住夏侯武的手腕。回忆起刚刚交手的画面,仿佛猜中了夏侯武的变招,一脚侧拐,踢中夏侯武的脚腕。
超凡速度和超凡反应同时开始,再加上李少泽提前预判。居然在转瞬间颠覆战局,制住了夏侯武的后招。
随后抬起一记冲拳,哒哒哒,一套小念头日字冲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夏侯武前胸。
这一套拳打去,夏侯武顿时嘴角溢血,但却瞪大眼珠,紧紧抓着李少泽的右臂。
轰!
李少泽一脚踹出,将他踹下圆桌,收手而立,稳稳踩在半片桌板上,看着长衫带血的夏侯武,眼中怒气逐渐平复。
极限状态消失,他脸色露出一股倦意,但有着满点生命力支撑,现在倒还不至于透支。
“这是比武还是杀人?”
四周的宾客脑海里念头闪过。
只有在场的武术界人士,才知道答案。
杀人!这就是杀人!只要两人实力接近,比武打出真火,失手杀人太正常了。否则的话,电影里的夏侯武,也不会落到因为杀人被判坐监的境地。
“居然赢了……后生可畏。”陈伯光从目光从夏侯武,转移到李少泽身上。他们这些武人,对于夏侯武没有半点同情,反而都在关注李少泽。
杜福明轻叹一声:“现在我们在坐的这群老骨头,恐怕没一个人打的过他。”
“龙叔,咏春又出了一个好苗子,真有宗师风骨。”
龙马大叔凝重的脸上,终于释出一丝笑意:“龙威,给阿泽一杯酒。”
“阿明,去把夏侯武扶起来。”
“是,师父。”
两人应声做事,龙威屁颠颠的倒了一杯酒,将酒杯递给李少泽,满脸欣慰的道:“李sir,你作为我的师弟,很合格,非常合格,武功就比我差那么一丢丢。”
“真的只有一丢丢。”
龙威捏着双指比了一个手势,李少泽看懂了:“这一丢丢,恐怕就是宇宙那么大。”
接过酒杯后,他站在圆桌上,朝堂内的客人举杯示意:“多谢大家。”
饮尽这杯,李少泽从圆桌上跳下,站在夏侯武面前。堂内的客人这才再度拾起筷子,一边津津有味的聊天,一边吃着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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