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水下追踪
吞下又一次下潜的杀人鲸剂量之后，维瑟米尔带好术士提供的吊坠，再次潜入了庞塔尔河之中。
很快，他又一次来到了，上次下潜的深度。
不远处的水鬼们，已经再次聚集，就像发现了一团马粪的苍蝇一样。
维瑟米尔本能地知道，蜻蜓怪没有走，它的捕猎没有结束。
借用猎魔人在水下强化过的视力与感知，维瑟米尔在河床上的垃圾中，寻找着蜻蜓怪藏身的地点。
然而一无所获。
在尸体、武器、辎重组成的垃圾堆中，找不到蜻蜓怪隐藏的踪迹。这些垃圾堆中足可以放下几个人的空隙，不可能容纳蜻蜓怪那三到四米的巨大身体。
此外，就是生长着茂密水草的河床。这里，水草覆盖着河床的泥沙，随着水流有韵律地轻轻摆动，但这水草的高度，同样不可能遮盖住蜻蜓怪的身躯。
或许，蜻蜓怪换了一个战场？理性推断如是说。
但本能，告诉维瑟米尔，不要被这表面的平静，所迷惑。
水鬼群，也在尸体周围盘旋，犹豫着不敢下去捕食。
杀人鲸的效力，还能持续一段时间，但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水下。
维瑟米尔捏了捏手中的吊坠，缠到手腕上，然后向水鬼群之后游去。那里，是水鬼来的方向。如果有巢，就在那边。
他保持着游泳的动作，注意力集中于周围、尤其是河床的响动。
维瑟米尔与水鬼群擦肩而过。
这些水鬼，却只是望着他，没有上来攻击的意图。不知道是术士的魔法生效了，还是这些水鬼意识到这个猎魔人不好惹。
维瑟米尔继续游动，看到了前方河床的陡坡上，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
就在这时，本能突然传来预警。
维瑟米尔向一边侧滚，然后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蜻蜓怪，从河床中冒了出来，两只巨大的、带着钩爪的前节肢，抓住了一只来不及反应的水鬼。
由于距离问题，这一次的蜻蜓怪攻击，维瑟米尔看得非常清晰。
他可以看到蜻蜓怪黄绿色节肢上的斑点，它钩爪上锋利的光芒，以及它退化严重的鞘翅，就像一块肮脏的披风一样，搭在身后。
蜻蜓怪的节肢抓住了一只绿色鳞片的水鬼，它锋利的、长满尖牙与倒刺的口部张开，狠狠地咬向水鬼的腰侧。
一阵虽然在水下，但依旧清晰、沉重的锐器撞击声，和一道水鬼发出的、尖利但因为水下缘故微弱的惨叫声之后，水鬼被一咬两半，大团大团的猩红血液扩散到河水中。
蜻蜓怪轻松地把其中一半咬成小块，当场送入口中，然后咬起另外一半，旁若无人地划动节肢，向更深处游去。
整个过程中，它没有向维瑟米尔的方向转一下。
尽管双方距离很近。
就好像，它没有意识到维瑟米尔的存在，或者，已经对他的存在，习以为常一样。
应该是术士的吊坠生效了。
维瑟米尔平息了一下心跳，回头，向那个幽深的洞口中游去。
刚才，四散奔逃的水鬼中，有两只游回了这里。
洞口中，应该就是水鬼的巢穴了。
虽然在水下，但是洞口中，闪着一层绿色的幽光，是从河面折射下来的阳光。
维瑟米尔在这一层幽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
这个洞穴，并不是一个死胡同，在前方，维瑟米尔可以看到一个光源的存在。
维瑟米尔朝着光源的方向，划动手臂游去。
在一路上的洞穴里，维瑟米尔遇到了之前与他错身相过的两只逃窜的水鬼。
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老巢，感到安全感上升，大胆地向维瑟米尔发动了攻击。
它们从洞穴中阴暗的角落，突然窜出，锋利的前爪，向老猎魔人拍击而来，准备随时变拍为抱，拽着猎魔人向水深处下沉。
这也是水鬼面对人类常用的攻击手段。
维瑟米尔自然不会饶了它们。毕竟，它们以后对村民们，也是个潜在的祸害。
猎魔人银剑平置，在水鬼靠近的时候，闪过它们交叉的前爪，用力直刺，银剑像刺穿棉花一样，刺穿了这一只水鬼的胸膛。
另一只水鬼没有扑中猎魔人之后，趁着猎魔人对付自己‘兄弟’的空当，赶紧划水逃跑。
维瑟米尔没有发力追它，因为这只水鬼逃跑的方向，正是洞穴的更深处，光源的那一边。
正好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于是，维瑟米尔不紧不慢地跟着这只水鬼，绕开水鬼熟悉的障碍，向光源处游去。
离近之后，维瑟米尔发现，这个‘光源’，其实是另一处水面。
他把头抬出水面，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长的岩石洞穴之中。洞穴顶曲折地射进来一些阳光，显然，上面有通风处。
维瑟米尔爬上洞穴，发现狭长洞穴中，除去水鬼的臭味外，空空如也。这里不是水鬼巢。
不过，在洞穴的另一端，是另一片水域。也就是刚刚，前面那一只水鬼，消失的地方。
维瑟米尔再次进入这片新的水流中。
这片水域，比起上一个洞穴中的河水，更加幽暗。维瑟米尔只能看清不远处的地方。
但是，跟着水鬼标志性的三趾脚印，维瑟米尔很快就抵达了一处新的洞穴。
头一冒出水面，维瑟米尔就知道，这个洞穴，和上一个没有空气连通。这个新的洞穴中，空气带着一股明显的霉味，让人呼吸有些困难。
会不会有窒息的危险？
维瑟米尔评估道，如果有水鬼在这里居住的话，人类，尤其是体力与忍受力更强的猎魔人，也不会有问题。
这个洞穴也要昏暗得多，显然在这里，没有阳光照得进来。
正当维瑟米尔走到岸上，准备掏出一管猫魔药的时候，他胸口放着的那一个吊坠，突然滚烫了起来。
他的狼头徽章也剧烈地颤动。
有魔力波动！有人在对吊坠远程施法！
是那一个术士，戴斯蒙！
一股魔力波动从吊坠中涌出，维瑟米尔想到：倒霉催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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