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地下码头
光亮术冰冷的光辉之下，山洞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这里，依旧没有任何人造的痕迹。
在石质地面上，只覆盖着灰尘、苔藓、以及水鬼的脚印。
但戴斯蒙看起来，却信心十足。
他笃定地带着两位猎魔人，向着洞穴的更深处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山洞，光亮术的光辉，甚至不能照清楚整个洞穴。
“水鬼！”维瑟米尔突然听到了响动，示意安东出手，自己还要盯着前面的术士。
安东提起银剑，走到队伍之前，让戴斯蒙不知所以。
“怎么了？”他问。
“水鬼。”安东回答：“你没有听到吗？”
这时，水鬼踩在苔藓上，发出的湿漉漉的脚印声，才让术士没有强化过的耳力依稀听到。
两只绿色鳞片的水鬼，和一只红色斑点的泥巴鬼，出现在了前方。
水鬼巢肯定不远了。
安东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他借来的那把长弓，为了避免弓弦遇水，依旧放在岸上。
此刻，他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银剑，和法印。
想到这里，安东举起手，比出一个伊格尼法印，向冲来的三只水鬼，释放了一波烈火。
休息了很久的安东，用出的这一个伊格尼，其火焰覆盖了前方两码左右的距离，而且效力非常强劲。
炽热的火焰，点燃了水鬼的皮肤与肌肉，让它们吃痛地在原地挣扎。
安东借此机会，举起银剑，左右劈砍，放倒两只来不及闪躲的绿色水鬼，最后一剑，直直刺入红色斑点泥巴鬼的胸口。
安东将银剑向下搅动，让红色斑点的水鬼，在身上的火焰熄灭之前，就彻底失去了生命。
安东检查了尸体，确保都已解决，然后收起银剑，回头向二人走来。
戴斯蒙显然对安东的法印非常感兴趣，说：“你们猎魔人的法印，原来这么强？虽然不能持久，但我可以想象，你们可以是相当优秀的士兵。”
维瑟米尔用眼神示意安东，不要回应术士的话。
但心里，维瑟米尔对安东的表现挺满意的。再补习一点怪物知识，他可以是相当优秀的一个猎魔人。
不过，嘴上，维瑟米尔还是告诫安东，以后不要在洞穴中轻易使用伊格尼或者阿尔德法印，可能会带来危险。
又走了一段后，三人终于找到了水鬼的巢。这个巢安放在一道洞穴墙壁上的岩缝中，周围堆积了不少腐化、啃食到一半的尸体。
还有两只水鬼，留在巢中，恐吓式地，对着三人嚎叫。
这次，用不着安东或维瑟米尔出手，戴斯蒙手中发出一道闪电链，瞬间了结了两只水鬼。
在维瑟米尔看向他的时候，戴斯蒙耸了耸肩，说：“看到你弟子的表现，我也手痒了。”
维瑟米尔带着安东，处理掉了这个水鬼巢。
等到他们完成之后，戴斯蒙说：“做完了？非常好。现在，我们可以去寻找进入祭坛的门了吧？”
维瑟米尔说：“还是老样子，你走前面。到了再说。”
戴斯蒙耸了耸肩，带着两人继续向洞穴的更深处走去。
随着他们的深入，维瑟米尔在洞穴两边，逐渐可以看到一些人造的痕迹，比如，放置火把的金属火盆，或者是破碎的石砖。
一阵幽深的水声传来。
戴斯蒙回过头，说：“猎魔人，你们听到了吗？地下暗河的声音。”
“你来过？”维瑟米尔问。
戴斯蒙说：“当然没有。但我读到过这里。”
维瑟米尔点点头。
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一道流动的地下暗河，在他们面前出现。
戴斯蒙指着河对面说：“我们已经到了。”
在光亮术的光辉下，两位猎魔人可以看到对岸的情况。
那是一个铺着石砖的广场，几根硕大的、可能由岩石改造的柱子，支撑着头顶的岩壁。
在这个广场的尽头，可以看到一面人造的墙壁。
墙壁上，似乎有一道不大的门，门户紧闭。
戴斯蒙走到地下暗河边，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话语的落下，一道魔法能量构成的桥梁，从虚空中出现，联通了暗河的两岸。
戴斯蒙低了低头，像是在行一个极其高傲的礼，说：“请吧。”然后领头，走过了魔法桥。
两位猎魔人谨慎地经过这一道桥梁，同样到达了对岸。
安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手段，觉得有些神奇。
戴斯蒙指了指眼前的石质广场，说：“这里当年应该是码头。来祭拜的精灵，乘船从这里上岸，可以不被发现。”
维瑟米尔说：“为什么？因为他们来祭拜的，是一位邪神？”
戴斯蒙笑了笑，说：“艾恩·西迪不像我们一样，对于宗教和神灵，有正义、邪恶这样简单的二分法。不，他们暗中前来，因为当时已经是九世纪了，人类已经来到了玛哈坎山脉以东。”
维瑟米尔问：“人类不让他们来这里祭祀？”
戴斯蒙说：“我猜，原因更复杂一些。不过，我有理由期望，当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对这一切都已经了解。”
维瑟米尔讨厌这一种被别人隐瞒信息的感觉。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有着门户的石墙前。
安东抬头，看到石墙上画着大量精美的壁画。画中，许多衣着精美、艺术化处理显得过于纤瘦的精灵少女，呈站姿，微微低头，就像朝拜一样，对着石墙正中的门户。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几百年，这里更是有着水分和空气的流通，但最鲜艳的一些颜料，还没有完全褪去。
“该开门了。”戴斯蒙挽起袖子，回头，对猎魔人说：“我开门之后，门后也许会有祭坛的防盗设施。你们二位，最好做好战斗的准备。”
维瑟米尔摇头，说：“防盗？”
戴斯蒙理了理胸口的护符，说：“再次声明，我不会拿走任何东西。倒是你，猎魔人，难道你要背弃我们的约定？”
维瑟米尔咬了咬牙，说：“到时候再说。你先请。”
戴斯蒙慢条斯理地伸出一只手臂，对着石门，在空中虚划了什么图案，然后喊道：“Agorwch！（打开）”
石门像被一道无形的巨力正面击中一样，发出一声轰鸣，然后向后倒下，重重地拍在地上。
烟尘落定之后，石门后的甬道中，没有任何响动。
但所有人都没有放松警惕。
戴斯蒙又念了一道咒语，在身体周围召唤了一道魔法护盾，然后谨慎地走了进去。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维瑟米尔和安东，对视一眼，也一前一后地提着银剑，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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