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戴斯蒙的回报
得知了萨宾娜目前在凯尔莫罕后，两位猎魔人要求术士提供全面的解释。
戴斯蒙说：“要说清楚这一点，我需要花些时间。在凯斯卓山脉以西，有几个亨赛特的附庸属国。”
“我知道。”维瑟米尔说。凯斯卓山脉，是将科德温与瑞达尼亚乃至于亨佛斯分开的山区。
戴斯蒙继续：“在这些属国中，有一个叫做坎恭恩。坎恭恩这一代的亲王，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然后是一个儿子。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在坎恭恩，公主拥有王子一样的继承权。因此，先出生的这位公主，就是王位的继承人。”
“然后呢？公主出事了？”维瑟米尔问。
戴斯蒙解释：“不。你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位公主。‘事情’不会发生到她身上，因为她本身就是‘事情’。她是日蚀中出生的，也就是，黑日之女。据说，她表现得离黑日之女的刻板印象，差不多。”
“所以，葛丽维希格要抓她？”
戴斯蒙点头：“尤其是当萨宾娜发现，这位黑日之女的弟弟，对自己言听计从之后。要知道，站在山尖的人，最小心自己的脚下。坎恭恩的亲王，是亨赛特宫廷的重要人物。觊觎萨宾娜位置的术士可不少，她需要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
维瑟米尔点头，问：“常见的政治故事。但是，这和我们猎魔人，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干涉政治。葛丽维希格为什么找上我们？”
戴斯蒙微笑一下：“你们也许不干涉政治。但这一次，政治找上了你们。那位公主，没有被抓住，而是在坎恭恩大闹一番，然后开始逃亡，一路逃到了你们的城堡。”
维瑟米尔否认：“不可能。外人不会知道位置。”
戴斯蒙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根据我间谍的报告，她现在就在你们城堡，而葛丽维希格，就守在大门外。”
他继续补充：“至于，和你们猎魔人的关系嘛。据说，那位公主的父亲，十几年前，曾经遇到过一位猎魔人，被他所救，许诺给他一样东西……”
维瑟米尔眯了眯眼。这个消息让他有点震惊。他问：“那一个公主，她是猎魔人的命运之子？”
戴斯蒙说：“如果我对你们传说的了解没错的话，是的。”
“传闻中，”维瑟米尔问：“那位猎魔人的名字，是艾斯凯？”
戴斯蒙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没错。据说，他叫艾斯凯。上一次我问过了。我想，你们学派，有相似名字的人吧？”
是艾斯凯尔。维瑟米尔眼中，自己最踏实的一个弟子。可是艾斯凯尔之前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维瑟米尔冷静地问：“所以呢，你现在要做什么？”
戴斯蒙说：“你们既然明白我与萨宾娜的关系，就知道，我希望帮助你们。”
“之前，你到底知道多少？”维瑟米尔问。
戴斯蒙说：“之前，我只知道，萨宾娜到坎恭恩去了，据说去抓人。然后，显然，发生了一起大乱。她把消息隐藏的很好，没有让亨赛特知道。但也只是暂时而已。”
“亨赛特知道了又如何？”维瑟米尔问。
如果这个女术士，来凯尔莫罕追踪坎恭恩的公主，那么，亨赛特作为科德温国王的意见，就非常重要了。
戴斯蒙说：“大概也不会怎样，因为亨赛特，目前而言，还是相信她的。但这会削弱她在国王面前的形象。”
维瑟米尔问：“因为，亨赛特眼中，她会是做了一件坏事？”
戴斯蒙毋庸置疑地说：“当然！这个当口！亨赛特刚打了一场败仗，萨宾娜不在战场，还让西边的坎恭恩也乱成一团，这像什么话！奥杜恩可是非常愿意介入邻居的家事的。”
维瑟米尔知道，奥杜恩是弧形海岸最近十几年崛起的一个新国王，据说扩张势头很猛，刚刚兼并了亨佛斯。
“可是，这个公主，不是一个黑日诅咒携带者？我记得，我们共同的国王，亨赛特，他可不喜欢魔法与变种人，几乎和他不喜欢非人种族的程度一样深。”维瑟米尔提到，
“没错。就像大部分科德温人一样。”戴斯蒙解释：“但他又不是一个农民，或者一个强盗男爵，他是一个国王！他需要像一个国王一样思考。”
“当然，思考这个能力，我不太确定他具有。但他起码具有做为国王的本能。纳洛克的希尔文娜也是一个黑日诅咒携带者，但我可还记得他给那位女士信函里攀亲戚的话呢。我想，比起埃提巴德的著作，纳洛克的两个雇佣兵军团，对于他有用的多。”
维瑟米尔总结了下：“萨宾娜·葛丽维希格在坎恭恩惹下大乱，隐瞒着亨赛特，然后呢？你当时只知道这些？”
戴斯蒙低了低头，说：“我还听说，那位公主逃跑了，跑到了蓝山，据说，是在找一个猎魔人，她命定的监护人。我没有放在心上，但然后，我遇到了你们。”
“于是，我想起来自己读到的王国秘密档案。你们狼派，似乎就住在蓝山里，以前好像还被暴民攻击过。”
维瑟米尔替他说完了：“还遇到过一次科德温王室的诱杀。”
戴斯蒙摊开手，说：“事实上，我本来也打算，探索完成之后，把这件事顺便告诉你们的。”
“你完全可以更早告诉我们。我们在浪费时间。”维瑟米尔说。
戴斯蒙摇头，说：“不。如果没有那一起……与魔像的小事故，我最多把这些听来的话告诉你们，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但这几天里，我的线人给我通报了，萨宾娜那边最新的消息，以及，最重要的，国王的态度。”
维瑟米尔听着他的话。
戴斯蒙继续：“我想，你也明白，亨赛特的态度，对于这一件事的重要性。这几天，我确认了，抓捕坎恭恩公主戴德莉·阿德梅恩，亨赛特的封臣，不是出自亨赛特本人的命令。”
维瑟米尔摇头：“你也说了，这个公主是亨赛特的封臣，他本人怎么会不知道？”
戴斯蒙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说：“因为，第一，抓捕她的时候，坎恭恩亲王刚死，那个公主还没来得及继位，亨赛特不知道她。她在阿德·卡莱做质子的那一个弟弟，亨赛特都叫不出名字。”
“第二，萨宾娜本人介入的理由也很精明，她打着研究黑日诅咒的旗号，只是要对公主进行‘监护管理’。”
维瑟米尔又问：“现在呢？你提到，你收到了最新的事态进展。”
戴斯蒙说：“没错。我的又一项收获。萨宾娜认为自己把行踪隐藏的很好，但她摆脱不了自己张扬的天性。我的一个线人，一个为她送红酒和化妆品的商人，每两周去一次，她在蓝山中的营地，前天夜里刚刚回到皮拉里斯。”
皮拉里斯，维瑟米尔知道，是赫茨山脉下的一座小城。
“红酒和化妆品？送到蓝山？”维瑟米尔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你真应该见见她在蓝山的帐篷！”戴斯蒙有些八卦地说：“简直是移动宫殿。”
“就在凯尔莫罕门口？”维瑟米尔难以想象，术士的豪华排场，和凯尔莫罕的荒山野水搭配在一起的样子。
“显然仙尼德岛的教育，让她受益匪浅。”戴斯蒙酸溜溜地评价道。
维瑟米尔问：“你的消息中，有提到我们猎魔人吗？”
戴斯蒙回复：“放心，你们学派有几位猎魔人，早已回到了城堡，这座‘凯尔·莫罕’。根据我的线人听来的消息，他们把萨宾娜搪塞的相当不错。”
但不可能拖延太久。维瑟米尔知道。葛丽维希格是有名的强大女术士，而且素来以性格火爆、喜怒无常闻名。
对付术士，自己应该在场。人越多越好，安东也要在。
想到这里，维瑟米尔问：“你可以提供什么帮助？”
戴斯蒙说：“除了，我刚刚告诉你的，这些珍贵信息之外，我还可以打开一道传送门，把你们两个人送回你们城堡附近。”
很好。起码可以省下路上的时间。维瑟米尔说：“我的马怎么办？”
戴斯蒙疑惑地说：“你们的马，不会传送？好吧，它在楼下的马厩，是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戴斯蒙说：“那我们就在马厩打开传送门。记住，安抚好它。”
顿了顿，他又说：“最后一件事，我的东西。”
安东急忙递了过去手中的包裹。
戴斯蒙检查一下后，把红宝石吊坠立即挂在脖子上，放到衣服下面。那似乎对他很重要。
十几分钟后，戴斯蒙塔楼下的马厩。男术士在马厩的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锚形法阵。
戴斯蒙说：“这么远的距离，我需要法阵的辅助，才能打开传送门。记住，等会，别让那匹马乱动，会对传送门的稳定造成威胁。”
安东正在一边安抚平静地吃着马厩中上好草料的母马葡萄。
维瑟米尔问：“说回来，你和葛丽维希格都是亨赛特的术士，这样拆她的台，不会给你带来问题？”
戴斯蒙画着法阵，说：“所以，我不会亲自出现。有你们这样高效的猎魔人，打断她的计划。”
维瑟米尔说：“也就是说，同僚情谊与对国王的忠诚，都不重要了？争风吃醋，抢夺宠爱与注意力，更重要？”
戴斯蒙抬起头，说：“我注意到，你语气中的讽刺了。不过，要我说，就该‘争风吃醋’。”
他画好锚头的形状，嘴上冷淡地说：“不争风吃醋，怎么会有人爱你呢？忠诚，在科德温不是一件美德，在任何地方，都不是。猎魔人，这是我对你们的忠告。”
维瑟米尔对术士自相矛盾的表达摇摇头，说：“所幸，我们是猎魔人，不需要对任何人效忠。”
戴斯蒙否认，说：“那样的日子，早晚会来的，猎魔人。到时候，记住我的话，学会变通。”
“好了，传送门可以打开了。”戴斯蒙激活着法阵，看了维瑟米尔一眼：“我不知道你们城堡的所在地。赫茨可以吗？”
维瑟米尔点头。赫茨是当年猫学派定居科德温时，选择的地点，距离凯尔莫罕不远。
看来，这个术士多半也在那些秘密档案中，找到了猫派定居点遗迹的信息。
在传送门的辉光中，维瑟米尔与安东，带上马匹，离开了班·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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