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两人的麻烦
吴紫衫在这三天一直强撑着,这会儿应该在房间里休息,从明日开始她就要守灵了,她一定不能容忍自己在守灵期间体力不支的。
刘子悦到了吴紫衫的房间,敲了敲门,“吴紫衫,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吴紫衫睁开了双眼,“进来吧。”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对刘子悦总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感,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有一种隐隐的想把一切都跟她倾诉的感觉。
刘子悦轻车熟路的坐在吴紫衫对面的桌子旁,本能的拿起桌上的水壶要喝水,她抬眼看了一下吴紫衫,看到吴紫衫略有些疑惑的眼神,她突然想起来她是悠然的时候坐在这里,刘子悦自然的把翘起了二郎腿放了下来,“锦绣,锦莲被我打发走了。莫元郡主临走的时候说了,这里要打仗了,让我送陆家人尽快进京,我是想问问你,你们要跟我一起走吗?”
吴紫衫脑子里顾不上顾忌刚才那熟悉的动作,笑了起来,“我要留在这儿,守着吴家,你们自己走吧。各家有各家的缘法,吴家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能不能在这乱战中存活,也是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刘子悦沉默了一会儿,“我是不可能丢下你的,只是……我……”刘子悦本是想说她没有能力再带上吴家一起离开都靖,她只能带着你有人离开,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姑母一家遭难,只留下你,他们一定不希望你出事,端阳长公主去的那么急,我断定最多半月,边境就会告急,一个月之内战火就会蔓延到都靖。”
吴紫衫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带着陆家人离开吧,趁现在还有时间。”说完她就闭上眼,不再回答刘子悦的问题。
刘子悦突然想骂自己一声混蛋,害了姑父姑母,还不能将姑父一家救出,反而在这里逼着吴紫衫做选择,“我知道了,吴紫衫我不知道你在狄国贼人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现在我也没时间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大夫说你受的都是皮外伤,虽然严重,但不至于是你这副样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被我打晕带走,绑去京城,一辈子缩在房子里,第二跟我在这里守护都靖,把狄国人赶出国土。你选哪条?”
吴紫衫猛地翻身,怒瞪着刘子悦,眼里的戾气却在慢慢消散,“你确定狄国人会犯境?”
“这还能有假,否则我那么着急的办葬礼吗?”刘子悦说道。
吴紫衫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既然时间紧迫,你为何还让我守灵七日?”
“不是我,是莫元郡主安排的。”刘子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为了赔罪?因为愧疚?想让你舒服一些,给你父母一个完整的丧葬。她觉得她的理由都是借口,逼迫吴紫衫原谅她的借口。
“再给我一天时间,后日我就跟你走。”吴紫衫说道。
刘子悦却被吴紫衫的话给吓住了,“这怎么行,我们这个丧葬已经很简陋了,及时还没算,怎么下葬,不能这么仓促,你不会是因为我说莫元郡主你才这样的,不行葬礼必须办完。”
吴紫衫却说:“这什么仪式办了都是给活人看的,我在心里为他们守孝,总比那些趴在灵位前假哭的人强吧,你说说你的计划。”
刘子悦,“啊?什么?”
吴紫衫说:“你不是说要保护都靖吗?你没什么计划?”
刘子悦迟疑了一瞬,点点头,“当然有了,怎么可能没计划呢?不过现在的第一项计划就是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刘子悦像是逃难似离开了吴紫衫的闺房。说实话她之前想的都是怎么护送陆家人和吴紫衫在战火到来前离开都靖,完全把吴家人给忘了。直到到征求吴紫衫意见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姑父那边的亲戚。
刘子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可从来没想过第二条路呀。要不是之前听太医说,吴紫衫得的是心病,她才突发奇想的要激她一下的。
刘子悦想了半天,她总不能带着吴紫衫去打仗吧,想想就头痛。她回到房里将自己带的燕脂都打开,按照顺序擦拭在手上,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专门给人皮面具补妆的燕脂,而且没有味道。
当时莫元郡主带走的就是这一堆燕脂,单看没什么要紧的,都是一些普通燕脂罢了,但是混合在一起,再有体温预热一番就能给人皮面具上色了。
刘子悦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是完美无缺了,于是就去找王氏。
“娘,我有事要跟你谈。”刘子悦说道。
王氏让刘子悦进屋,“怎么了?葬礼出什么问题了吗?”
刘子悦摇摇头说:“吴紫衫再过一日就给她父母下葬。”
王氏有些吃惊的说:“不停灵七日了吗?”
刘子悦说:“不了,娘,这次恐怕只有你带着他们离开这里了,我和紫衫要去别的地方,是莫元郡主吩咐过的,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王氏本想说什么,但一听到莫元郡主就不再说什么了,“你要当心呀,千万不要受伤。”
刘子悦给了王氏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刘子悦还没等到陆靖从外面回来,就离开了。只是她没有看到王氏担忧的眼神。
刘子悦害怕看到陆靖,她就算把声音,相貌掩饰的再像,也掩饰不了她的眼神,她的情感,她的……害怕。
刘子悦好久没有回湛县看看了,她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她以前常常发呆的那片草原,凉风习习,吹散了不少她心中的郁气。
就在她要坐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她连忙躲到一个小土丘后面,探眼望去,竟然是她爹。
刘子悦没想到陆靖竟然会来这里,她闲的没事干,躲什么躲,这下要是被发现了多尴尬呀。
刘子悦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忍不住去看陆靖他在这里做什么,却发现他至少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只是刘子悦感觉他的眼神好悲伤。她心里一阵难过,她隐隐知道陆靖在悲伤什么,可是她不能出去告诉陆靖,她没有走她就在这里,想骗过别人,不得先骗过自己吗?
刘子悦不再看陆靖,她靠在土丘上,闭上了眼睛。
莫元郡主这三天一直在马车上,端阳长公主根本就没想着去哪里落脚歇歇,虽说皇家的马车稳当舒服,但是再稳当也是摇晃着的呀,晃的莫元郡主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这几日一直在车上,悠然给她的药她还一直没有找机会给那条狗用。其实这几天她也想过,给这条狗用了药也是有风险的,如果有人在这期间发现狗的嗅觉有问题那就完了,可是她身上的哪壶血不多,可得都用在刀刃上,这几天她没有沐浴,味道肯定淡了很多,那狗估计要出事了。
莫元郡主正这么想着,她就好像听到狗在叫,她的心猛地一揪。不过,面上她却没有表现出来,“桃枝,重新给我泡壶茶。”
不过一刻钟,桃枝就上来了,倒好一杯茶放到案几上,“莫元郡主。”
莫元郡主抿了口茶,“外面出什么事了?”
桃枝说:“是长公主的狗,可能是被圈的久了,脾气有些暴躁。”
莫元郡主哦了一声。可是,她心里却焦急起来,她没想到胭脂犬真的这么敏感,这才过了三日,她得赶紧想办法,得在它爆发之前安抚住它。
莫元郡主喝了口茶,就把茶放到一旁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四个婢女都下去了,不是莫元郡主感叹,而是这马车太大了,五个人在一起,位置还特别的宽敞。
莫元郡主从燕脂盒的底座,抽出一张悠然制作的面具,轻薄如纸,放到肌肤上还是半透明的,因为放在燕脂盒中,大小不超过一寸,莫元郡主将悠然给她的血分装到她的银装的红琉璃挂坠里,不知道步骤,是打不开的,别人只会以为你带的是个实心的琉璃坠。
莫元郡主现将面具贴在左手腕处,然后留了一个口,再解开琉璃扣,将里面的血倒进去,莫元郡主仔细的将面具封口,在把燕脂拿出来涂抹,这面具太轻薄,还能看到里面的血,等到她把一切都放回原位的时候。
外面的桃枝果然又开始说话了,“莫元郡主,需要奴婢近前侍候吗?”
这个桃枝就是端阳长公主放在她身边的眼线,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她身上。
莫元郡主一副不耐烦的口气,“我不是说了我要休息吗?有需求自会叫你,难不成你在下面走几步路就累着了?”她一把把马车上的帘子掀开,拿着把刀把钉在马车壁上,“这样行了吧,时不时的就可以跳起来看看本郡主在干什么,不妨碍你身上的指责。”
桃枝顿时被莫元郡主的话吓得脸色惨白,“奴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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