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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都重过你


“夫君的府邸与其他二位比起来,各有千秋。”

待得沉默片刻,凤紫平缓无波的回了话。

却是这话一出,君若轩便挑着嗓子道:“哦?如此说来,厉王与国师的府邸,有些之处,着实比本王这府邸好?”说着,轻笑一声,目光兴味盎然的在凤紫面上流转几圈,继续道:“许是本王方才领凤儿打量这府邸时,凤儿并未认真细看,若不然,待得休息够了,本王再领你逛一遍这府邸吧?”

这话入耳,凤紫再度一怔,心底起伏愕然,着实对他这话极是咋舌。

此番都已逛了一遍,而今这厮竟再提议逛上一遍,无疑是费时又费精力。

且这厮的心态无疑也是极好,而今京中起伏不定,太子也早已对大梁之国送去了和亲文书,而在这极是严峻暗斗的形势之下,这厮不出去大肆暗中的招兵买马,收买人心,反倒是懒散悠哉的窝在府内陪她逛府,不得不说,这厮的套路,她着实是有些看不透了。

难不成,让她承认这瑞王府比厉王府和国师府都精致好看,竟是比他大肆在外谋划还要来得重要?

思绪至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而深。

他则勾唇笑得柔和,面上的温润悠然之色分毫不减。

待得二人对视片刻,凤紫终是垂头下来,缓道:“方才是凤紫考虑不周,而今突然回忆一遍,才发觉,瑞王府的确比其余二府好上许多。”

他又是轻笑一声,优哉游哉的道:“哦?凤儿突然改口,倒让本王略微不惯呢。呵,凤儿说说,这瑞王府怎么就比其余二府好上许多了?”

凤紫按捺心神的缓道:“假山水榭,小径通幽,花圃重重,碧湖澄澈,不知,这些可算?”

“你觉得算,那就算。”他勾唇轻笑,却因笑得太过灿然邪魅,那双漆黑的瞳孔也散着几许精光,令人乍望之下,心底也跟着莫名的陡跳了一下。

凤紫目光在他面上逡巡一圈,便已不敢再看。心底是觉得,这厮笑得这般邪魅,显然是摆出了常日在风月场子里勾人的模样,所谓狗改不了吃屎,纵是此人满身精贵,但仍是逃不脱浪荡子的声名与恶习。

她故作自然的垂眸,神色略微起伏,片刻便以恢复平静。

则是正这时,君若轩突然道:“虽是凤儿突然改了口,觉这瑞王府突然比其余二府好,但如今啊,本王着实已然兴致再逛一遍瑞王府。说来啊,这么多年了,本王一直有事耽搁,也鲜少逛游这府邸,今日突然与凤儿一道走来,倒是突然发觉,这座府邸啊,虽比厉王与国师的府邸繁华几许,但却独独少了几分清透宁静。只不过,如此也并未不好,本就是皇室贵胄之地,岂能弄得太过寒酸,凤儿,你说是吧?”

这么久了,一直在讨论这府邸是否是好,凤紫着实是心有厌倦,眼见这君若轩仍有再逛府邸之意,她眉头也终是皱了起来,连带嗓音也变得极是认真,“王爷,凤紫身子已乏,许是无法再陪王爷逛一遍府邸。”

她这话说得委婉,奈何君若轩则道:“本王瞧凤儿面色红润,精神大好,似也不像是乏累之症。”

凤紫瞳孔微缩,默了片刻,继续道:“王爷怎能独独看面色便判定凤紫并非疲乏。凤紫前些日子才在宫中大受刑法,身子也未康愈,如今已随王爷在府中逛了一遭,身子早已是吃不消,若非凤紫此番强撑,早已是浑身乏力,坐立不得,还望王爷,明察。”

她语气平缓,仍在认真的解释。

也本以为凭君若轩这冷血邪魅之性定还得与她多周旋一圈,却不料这话一出,君若轩竟突然道:“倒是本王疏忽了,忘了凤儿还有伤在身。既是如此,这院子不逛也罢,本王此际便先送你回院。”

嗓音一落,突然起身朝她靠近。

凤紫浑身下意识紧绷,心生戒备,但却并无反应。

则是片刻,他便已挪步站定在了她身旁,修长有力的手蓦地朝她探来,而后微微用力,恰到好处的将她打横抱起,缓步便朝亭外而去。

凤紫猝不及防惊得不轻,瞳色也早已是复杂得难以附加。

“当初凤儿在宫牢受刑之后,太子便是这般将你抱出宫牢的吧?”

正待凤紫满面阴沉,思绪狂涌之际,突然,君若轩那懒散兴味的嗓音再度扬来。

凤紫蓦地回神,强行按捺心绪,仅是破罐子破摔的放缓了身子,任由自己软贴在他怀里,随即又将他这脱口之言仔细揣度一遍,并未言话。

君若轩继续轻笑道:“凤儿也算是在命途中滚了一圈的人,如今万事万物皆已经历,自该不若往日最初那般天真才是。而今,谁对你有利,谁能护你,你也一清二楚,且你如今已是我瑞王府侧妃,是本王亲自去父皇面前求旨光明正大的带入府中来的,这般殊遇,王府后院的所有女人都无这待遇,甚至,只要你明白本王心意,你要宠冠整个瑞王府,本王都可依你,且这整个繁华奢然的瑞王府都可任由你横行霸道,肆意做主。”

说着,嗓音极为难得的沉了半许,“但就不知本王心意,凤儿是否能明白了。”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无疑是有些攻心之感,一时半会儿,凤紫也分不清他这话究竟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待得沉默半晌,她才缓道:“王爷对凤紫殊待,凤紫自是知晓。且王爷心意,凤紫也能明白。”

君若轩眼角微挑,薄唇一启,继续道:“你既是说了这话,便该是仍不曾真正明白。就如,本王问你,你知晓本王想要什么,想对你索取什么?”

凤紫瞳孔微缩,只道他这话题无疑是极为敏感,若稍有答错,许是这厮定能就地将她摔了。

心底微微浮出几许压力,兀自仔细的思量,待得片刻之后,她才按捺心神的就着他的话回道:“王爷真正想要的,是这大昭的帝位,而王爷想对凤紫索取的,是我瑞王府遗留的兵符。不知,凤紫此番回答,可对?”

这话一出,君若轩却并未回话,反倒像是听了天大笑话一般,整个人顿时笑得不轻,甚至一时半会儿,他的笑容也全然不曾停歇,那般讥讽甚至嘲讽又似是怅惘复杂的笑,各种情绪交织,而待汇总之后,仅能大概的让人察觉出讥讽的味道。

是的,讥讽。

凤紫微微一怔,神色突然有些遥远厚重,心有起伏,思量片刻,却不知这厮究竟在笑什么,也不知他在讥讽什么。

待得神情越发深邃摇曳之际,君若轩终是极为难得的停了笑,薄唇一启,幽远慢腾的问:“在凤儿眼中,如本王这种人,可是极为贪念权势,贪念帝位?”

凤紫面色微变,兀自沉默,并未回话。

君若轩继续道:“凤儿莫不是忘了,如本王这种人,最是喜欢懒散潇洒,喜欢美人儿在怀,喜欢酣畅大醉,也喜欢,浪迹风尘,逍遥一生呐。是以,权势争斗,帝位捆绑,何来是本王真正想要的?本王近年来如此上进,不过是被逼无奈呢,太子庶子登上东宫,终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大昭太子与帝王之位,向来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继承,若非前些年本王少不更事,留恋风尘,父皇一气之下将君黎渊扶上东宫之位的话,何来那君黎渊出头的机会?再者,庶子登位,本是君黎渊心底的一道坎儿,本王这大昭的嫡皇子啊,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且他之母妃当年也是死于我母后手里,他历来心有仇恨,是以对我母子二人,皆无心放过。”

说着,步伐稍稍放慢,语气也稍稍一挑,慢腾腾的继续道:“是以啊,本王不是喜欢帝位,而是,不得不为帝位拼斗呢。若不然,太子一旦登基为帝,本王与我母后,就都无活路了呢。本王如此解释,凤儿可懂?”

他这话独独少了几分常日的吊儿郎当,入得耳里,一时间让凤紫愕了一下。

本以为,如他这般前脚亲近国师,后脚又与萧瑾联盟之人,心思定是意在帝王之位,意在继承大统,但却不料,这厮竟也会对着她说出这番话来。

她能体会到他话中的无奈与自嘲,甚至也能感同身受。就如她云凤紫,明明是对这些皇族之人恨之入骨,且偏偏还得逼着自己去曲意逢迎。

思绪翻转,一时之间,心境越发的厚重沉浮。

凤紫仍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才稍稍回神,瞬时,心口的戒备之意再度莫名的起伏,也再度开始有些怀疑君若轩这番话是否是刻意在她面前做戏了。

毕竟,这厮是想要她摄政王府遗留的兵符,是以,强取不得,便只能对她攻心,企图让她软了心,从而,心甘情愿的将兵符交到他手上。

越想,一道道复杂之感也从心底翻腾上浮,蔓延而走。

待得再度沉默半晌,凤紫稍稍敛神一番,终是平缓无波的道:“凤紫懂。”

短促的三字一落,她便缓缓抬眸,径直朝君若轩望来,则见君若轩面上的笑容终是稍稍深了一层,薄唇一启,继续道:“凤儿能懂,本王自是欣慰。说来,这些话早就藏在心底许久,压抑难耐,却又找不到合适之人来言道与宣泄呢。如今说给凤儿听,本王心头倒稍稍好受些呢,再者,论及本王对你的索取,你之回答是本王想要你摄政王府遗留兵权。这话,你说得虽未错,但终还是稍稍过头了些。毕竟,本王并非真正想要你摄政王府的兵权,而是,不愿那兵权落到太子甚至厉王任何一人手里。本王如今的处境,你自然也是知晓,每行一步都得步步为营,而那摄政王府遗留的十万大军并非小数目,是以,为防那兵符落得太子亦或是萧瑾手里让他们如虎添翼,本王,自然得打那兵符主意,有意将兵符纳于自己手上。只不过,本王与他们不同的是,本王并非真正想要你那兵符呢,只要兵符不现世,本王绝不会逼着你去寻找,但若兵符现世,本王无论如何,都是要得到那兵符,甚至将那兵符攥在手里的呢。”

冗长的一席话再度入得耳里,起起伏伏,让凤紫内心难以平缓舒坦。

她满目深沉的朝他凝望,欲言又止,却是终归还是将到嘴的话压了下来。

多说无益,无论这君若轩对兵符是否有心,都逃脱不了他立志要得到兵符的强势之心。

而那所谓的兵符,便当真成了香饽饽了,如今还未现世,便已惹得一片大肆争夺,也不知那兵符真正面世,又该会掀起何等的一片腥风血雨。

思绪至此,后果狰狞,突然间,凤紫有些不敢再往下想。

她神色微变,随即便故作自然的垂头,继续沉默,却是片刻之际,君若轩那幽远带笑的嗓音再度响起,“是以啊,本王对凤儿你,并非真正意在兵权,但若能从凤儿这儿得到兵权,自是最好,但若得不到,本王自然会把你藏好,不让你手里的兵权落在太子与厉王的手里,而至于本王对你真正的索取,不过是你能安稳待在瑞王府,待在本王身边罢了,往日宫宴的倾城一睹,心底自然是有所好感呢,后层层试探于你,不过是要挑开你身份,也是要测试国师厉王甚至太子对你重视的程度。如今瞧来啊,许是本王往日的所有测试都是多余,男人之心皆是爱美,且心系之人深入骨髓,是以,饶是国师厉王这等不近女色之人,对凤儿你都是特殊以待,心思而动,而那太子,便也不必再提,就凭他上次敢入得宫牢堂而皇之带走你,就论今日他还敢入得我府中抢人,便也处处证明,太子对你,不仅仍是有心拉拢迷惑,甚至于,往日多年的做戏已是深入骨髓,便是你二人彻底决裂,他也未能真正走出前些年的恩爱做戏呢。他该是当真心系于你,只可惜在他心里,江山与帝位,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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